“嘶,這倒是不假,可是……”虛日鼠吸了一口氣。
“那觜火猴前輩是不是總是自己削根木棍當兵刃?”柳夢生又問。
“也不假,”虛日鼠無法辯駁。
“還有那危月燕是不是從來都不說話?”柳夢生接著說道。
“燕子確實從來不說話,”虛日鼠點了點頭。
“還有那個張月鹿是不是經常胡攪蠻纏?”柳夢生又道。
“嗯,”虛日鼠點了一下頭,但又馬上搖頭道,“不對,她哪裡胡攪蠻纏了?”
“不是,我想說她是不是老纏著危月燕?”柳夢生連忙改口道,“一看就是喜歡人家燕兄。”
“行了行了,”虛日鼠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俺知道你確實認識俺家的人了。”
“那現在能告訴我怎麼進城了吧?”柳夢生吐了一口氣,感覺好久沒有說這麼多話了。
“行了行了,跟俺來吧,”虛日鼠說著便貓著腰向著屋子角落去了。
不是要進城嗎?柳夢生疑惑地望了望身後城牆的方向,越過屋頂的破洞,看見那隊察覺動靜的士兵已經接著去巡邏了,然而再回頭時虛日鼠已不見了蹤影。
“鼠兄,你去哪了?”柳夢生連忙小聲問道,然而屋中並無回應。
這下柳夢生沉不住氣了,僅僅是一回頭的功夫,自己就錯失良機啦?
“喂!鼠兄!你在哪裡啊?”柳夢生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彆叫啦!你是想把人都引來嗎?”忽然虛日鼠的頭從地上一小堆乾草中露了出來。
“原來是在這裡啊,”柳夢生舒了一口氣,心裡暗道,也是,這氣息還能感受到呢,何必呼喊他。
乾草之下是一個地道入口,柳夢生下去之後發現這地道空間狹小,自己僅能勉強容身。
“把上麵蓋嚴實了,”虛日鼠扭頭囑咐了一句,然而柳夢生本來就沒有多少活動空間,能回手夠到洞口已是極限,就跟彆提仔細遮掩洞口了。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虛日鼠見柳夢生掩蓋洞口實在困難,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遂轉身向前爬去了。
柳夢生雖然高興能有個安全的方法進入許州城,但這份欣喜很快就被虛日鼠挖出的地道磨滅了。兩人所在的這個地道空間極為狹小,而且還有諸多蜿蜒曲折處,對於精瘦矮小的虛日鼠來講,在其中自如活動不成問題,還時常回過頭來催促。然而對於柳夢生來講則是一段相當折磨的過程。柳夢生大部分時候隻能匍匐前行,偶爾能蹲起身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地道向上轉折的地方,更不用說長時間出於如此狹小的空間中本身就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就在柳夢生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就見虛日鼠在前麵擺手催促著“快點,快點,這就到了。”
柳夢生聽了不由一喜,可算是能結束這折磨人的潛入了。待兩人從水缸裡爬出來之後,柳夢生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彆磨蹭啦,還沒到地方呢,”虛日鼠見狀又催促道。
“啊?還要走啊,彆是又要進地道啊,”柳夢生已是對地道有了抵觸情緒。
“噓,小點聲,你想引來軍爺嗎?”虛日鼠連忙緊張地張望四周。
“放心,這周圍沒人,”柳夢生坐起身來,見兩人正處於一座井欄旁,四周便是街巷,鮮有遮擋,心中不由暗道,這個虛日鼠真的膽大,居然把地道入口挖在這種地方。
“還真沒人啊,”虛日鼠在四處查看一番之後,不由奇怪地瞄向柳夢生。
得以休息片刻的柳夢生站起身來,卻是驚訝地發現江巧眉給自己的這身衣服料子真是結實,就這麼摸爬滾打都沒有劃破一處,柳夢生甚至都覺得這衣服可以防住刀劍了。
“算是運氣好,這時候沒人,”虛日鼠又來催促道,“快走吧,路上小心點,彆出了響動。”
說罷,虛日鼠便貓腰向著小路快速跑去,柳夢生見狀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