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呀，桑紫荊後麵跟著的那位，長著丹鳳三角眼、柳葉吊梢眉，我隻瞧一眼，就知她是個厲害的角色，在外頭厲害也就罷了，就怕她自以為是地挑剔咱們。”
“所以，你吐槽了一通，她究竟是誰啊？”
“桑語馨，你表哥池辰安的親娘！
她一路上都挎著一張臉，不與我們交流，當桑紫荊與離簇說到骨灰的時候，她看著兩人的背影，眼裡都在冒火，嘖，氣性可真大，也難為她怎麼忍住不出聲的。”
桑語馨嗎，桑白訣在外界很重要的聯絡人，倒是可以多關注關注。
“還有其他桑家人嗎？”
“扶靈的，就這兩人。聽桑紫荊說，桑白訣打算給其他桑家人，編織另一套身份信息，然後，再安排進大靖的各個領域。
桑紫荊說這些的時候，桑語馨又在背地裡瞪她那雙死魚眼。
曉曉，我們可是你的侍妖誒，她竟還防著我們，防我們，不就是在防著你嘛。”
桑晴曉聽了好笑，“老藤，你這是在挑撥離間？”
“老夫不喜歡她！”
“咱們以後又不住在靖京城，何必在意她。”
“倒也是。”
扶靈車隊到了城門口，按理說，是該跪迎的，桑紫荊剛一靠近就自己下了馬，可桑語馨竟在馬上坐著不動。
怎麼？國公夫人當慣了，比人高一等是嗎？桑晴曉自己見了桑白訣和帝王都不用跪，難不成還要跪她？
桑晴曉用眼神示意她下馬，桑語馨蹙眉不情願，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身後的老百姓感覺到情況不對，可見桑晴曉不動，便順從著也不動。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桑語馨時，她被盯的心裡有些發毛，隻能下馬，走幾步與桑晴曉對立時，小聲道，“區區小輩，沒規矩！”
桑晴曉回她，“臭脾氣，慣的你！”
桑語馨更氣了，想再說些什麼。
桑晴曉突然就往地上一跪，其他人緊跟著，桑語馨便又成了鶴立雞群的那一個。
一口白牙差點咬碎，桑語馨慢一步跪下時，其他人頭都已經磕完了，桑晴曉很快又站了起來。
桑語馨這會兒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小小地教訓一下，桑晴曉好奇桑紫荊剛剛的反應，竟是站的比她還快些，應是看出了她的意圖，兩人對視時，桑紫荊還衝她調皮地眨眨眼。
嗯，這個姐姐對味兒。
進入城中，街道兩邊跪滿了人，樣式不一的盆中，已經積了一些紙錢灰。
沒看到牌位時，大家隻是心裡難受，當它們真真切切出現在眼前時，情緒便直接崩了，哭聲此起彼伏，遠處的皇宮，都能聽見。
桑白訣在宣德帝耳邊問一句，“你死時，也不知有幾人能為你真心地哭上一回。
我猜，就隻有蔡濁了吧，可惜了，被你推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