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_拂水龍吟鳳梧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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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1 / 2)

拂水龍吟鳳梧揚!

楚南風離開翠屏峰,一路上思索著悟真“一水抱千山,自可見分曉”的偈語,想著易無為“千山一湖有仙影”的留言,一時卻是琢磨不透,

不知不覺卻是到了落腳的客棧,便是取了馬匹,向店家打聽了往六棱山的去向,策馬而去。

六棱山與恒山眥鄰,多為山路,楚南風花了近一個多時辰才到達六棱山,隻見不遠處一座高聳的山峰滿山草木蔥攏,綠色茵茵,但見有一路人,便上前打聽了明月山莊所在之處,依著路人所指,前行了兩三裡路,隻見一處白牆青瓦的大莊院出現眼前,卻正是穆道承的隱居之處明月山莊。

穆道承未料到楚南風會來,聽得仆人稟告,大喜過望迎將出來,哈哈大笑“稀客,稀客,喜煞老哥了,哈哈……”

忙叫仆人將馬匹牽走,引著楚南風進莊,隻見莊內青石鋪路,雖值初冬,石路兩邊花草卻是紅綠相間,左側不遠處有十餘丈見方的池塘,池塘正中有一涼亭,接有五尺餘寬的木棧與青石路相連。

明月山莊甚是宏大,隨著穆道承走了一盞茶功夫,才到了莊中待客的廳堂之處,穆道承招呼楚南風入座後,“大兄弟,讓穆老哥我猜猜……你是先去了懸空寺?”

楚南風笑著點了點頭“正如前輩所料。”

“那可是遇到了所要尋訪的高僧?”

楚南風聽他口氣似是知道些內情,便是將到了懸空寺所遇的事情過程講道出,關於下山又碰上玄空子之事卻也並未言出。

穆道承聞言點了點頭,示意楚南風喝茶之後,言道“各人各緣,當初易前輩來明月山莊之時,曾與老哥我言道…他也曾上過懸空寺,隻是未曾提及有玄空子這個人物,想來應是沒有遇見。”

楚南風心念一動“那前輩上次轉告家師留言……是否為悟真所斷?”

“並非是悟真所斷,其中事由……老哥我大致也是知道一些,隻是易前輩凡事講究緣法,吩咐若有一天大兄弟到了這山莊,再講與大兄弟你知曉。”

穆道承頓了一下,望著手中的茶碗,吹了吹繚繞上升的熱氣,茗了一口香茶,“易前輩臨走的那一天晩上,與我在那池中的涼亭上,將他離開太白山的原因說與老哥我聽了……”

“自從馬郡主出事後,易前輩見你一個人在玉皇池結廬而居,心內甚是擔憂,他知悉馬郡主中了奇毒生死未卜,便想到當世之中有人能用神通推測未來。”

楚南風知他所說的神通應是“宿命通”,便是凝神細聽。

“這門神通名喚“宿命通”……據易前輩所知,皆是佛門高僧修有此神通。一是少林的慧空大師,另一位便是懸空寺的悟真大師。但佛家之人極重因果,自然不會輕易施展此神通,易前輩先是到了少林寺去尋慧空大師,慧空大師聽了易前輩所求之事後,卻是避而不見,易前輩便在少林寺……”

望了一眼神色激動的楚南風,頓了一下又道“便在少林寺外住了近年,或是他的誠心感動了慧空大師,那慧空大師終是現身岀來,言道隻要易前輩能在彿理上勝了他,便幫易前輩解惑。”

楚南風隻道易無為當初是雲遊悟道而去,萬沒想到卻是為了尋訪馬郡主生死才離開太白山,心下自是感慨萬千。

“那佛家禪機豈是容易悟得?佛理更是各人各見,如風過花落,是風之錯,還是花自落?那風又自何來?易前輩知道慧空大師並非刁難,便讓大師岀題,慧空大師便是問他“何謂我執”,易前輩不敢輕易答岀,便要求慧空禪師給他三個月時間,那慧空也就應允。”

言罷望著廳外的景象片刻,轉而對楚南風言道“大兄弟,何謂我執?”

楚南風聞言一怔,心念所到,自問所執,無非是執於情。眼前便是浮出一眾自己關心之人,馬希蘭、易無為、楚父……

穆道承未待他應答,又道“那時我問易前輩三個月後如何作答,易前輩道佛家之執乃明心見性,性中見真,若無所執,豈能悟真。執於錢財,執於名利,執於情愛,執於武學。執之無錯,行之有過,或變改初心,已失其執,或得不知足,執迷不悟,終而害人而不覺行虧,如何能見其真。老朽從起兵之初心念百姓,辦學育人也是為了百姓,可又在學子為家國效力之念上,給他們套上了枷鎖,已失其真是為偏執,故留信一封,不辭而彆。”

“那時易前輩說完這番語後,老哥我卻是心有所悟,竟沉思一個多時辰而不自知……終是悟得一招“遮月斷影”,想來可能是老哥我癡武成性,執癡見真吧,哈哈……”

楚南風點了點頭,“當初晚輩曾與翁長老言道,穆前輩是癡武求悟,此下覺得應如穆前輩所說的是執癡見真。”

穆道承瞪了楚南風一眼,“彆前輩不前輩的,卻讓老哥我心中不痛快。”

“不敢,家師常言,長幼有序。”

穆道承知說他不過,搖了搖頭,望了一下天色,“天色漸暗,先隨老哥去用飯,哈哈,取上好酒去那涼亭中再敘。”

楚南風點了點頭,起身隨著穆道承出了廳堂,來到了池中涼亭之上,仆人早已在亭中石桌上置放了一壇美酒,二人入座後,穆道承笑道“老哥癡武,也略好酒,這酒是老哥從太白山歸來後藏在山窯中,想著哪天易前輩、大兄弟來了拿出來喝,哈哈,七年前與易前輩兩人三日喝了三壇,還餘五壇,今晚月色尚可,月望剛過三天,大兄弟當可儘興暢飲。”

“好,這兩天南風就陪前輩暢飲。”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陣陣肉香,穆道承對著站在亭柱邊的仆人道“叫他們文火慢烤,烤好了將羊肉切薄點,去吧。”

“大兄弟可知易前輩留書吩咐,等你修到了抱丹大成……再去懸空寺的原因嗎?”穆道承將酒壇打開,邊倒酒邊是問道。見楚南風沉言未答,便是歎了一聲道”易前輩是擔心……萬一馬郡主真得有所不測,那時大兄弟有了心結,恐是難以修到元嬰之境。”

修武之人,三十歲之前若是凝聚本命胎丹,以後登堂入室元嬰境,自也是九成九機會,楚南風當下方自明白易無為的用心,心中感慨不已,便是拿起酒來喝了一口,隻覺得如飲玉漿,香醇綿軟,不禁讚道“好酒。”

穆道承哈哈大笑,舉起酒碗大口一喝,笑道“若說製酒,老哥隻是略懂,若論品酒也不輸太白山的武老兄。”他二十餘年前去了太白山,自是與武望博相識。

“但若說到精通這兩個字,老哥當服易前輩口中所說的一人……這天下各行,亦生出了各道,大兄弟這次去懸空寺,可曾見過寺裡一位名喚悟色的禪師?”

楚南風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倒是喝過他所煮的茶湯。”

“易前輩在二十餘年前就曾與悟真有過一麵之緣,也早知他習有“宿命通”神通,而當初未先去尋悟真大師解惑,卻是擔心悟真未入神通大成……”

“待少林寺所求無果之後,才去了懸空寺尋他,那悟真沒有像慧空大師那般避而不見,而將易前輩安排在寺中落腳,每日與易前輩講經釋文,卻也不問來意。”

“如此過了五天,他的師弟悟色禪師從山中采茶回來,悟真大師才與易前輩道諸欲皆起緣,諸緣皆為法,緣法生滅因,三世方證果,千絲萬縷不得斷,生生世世入輪回。悟色師弟了斷二世之因,今世來了老衲之業,易居士且隨師弟去吧,說完之後那悟真徑自離去。”

這時仆人將切好的羊肉端了上來,肉香撲鼻,令人垂涎欲滴,穆道承知道楚南風斯文,便叫仆人用瓷碟裝上放在他麵前,自己則用手拿起一塊羊排吃將起來,邊吃邊道“好,好……大兄弟嘗嘗,趁熱方見真味。”

楚南風舉筷夾了一小塊,外酥裡嫩,不膩不膻確是可口,不由點頭讚好,穆道承在清水盆裡淨了一下手,端起酒碗與楚南風示意一下,一飲而儘。

“以前聽了易前輩的講述,老哥以為那悟真大師隻怕自己沾了因果,如今他為大兄弟解惑,看來也並非如此……”

穆道承頓了一下,“易前輩隨著悟色去了茶室,隻見室內各種器具皆是尋常的竹、草、石、瓷、鐵所製,卻件件可見其神韻,那悟色取炭煮水,待水沸後留熟水貯盂,分彆置有三盂。置好熟水之後,悟色便與易前輩相約子時三刻再來茶室,易前輩雖是不解其意,卻也點頭答應。”

“待子時三刻去了茶室,那悟色僧人置三個瓷碗於易前輩身前,取一茶末於水而煮,待其沸騰,取一盂早先備好的熟水止沸,舀出置碗,其色微紅……”

“易前輩飲下之後,卻見諸多往事浮於眼前,或見自己身披甲胄,或見自己背負柴薪,諸多影像交替而現,兩息之後方自驚覺回神,那時易前輩心內大驚,心道以自己的修為,神魂怎能被這茶水所惑?”

楚南風聽了也是大為心驚,心知師父易無為已是入了元嬰之境,神魂凝真不惑,怎麼可能還會受到影響?

“到了醜時,那悟色僧人複煮一茶,其色近黑,舀入第二個茶碗中,易前輩便是凝神聚真,豈知將茶飲下之後,眼前卻是一片茫茫,雖隻電光火石,一閃而過,卻也是讓易前輩心神入惑,當時易前輩心頭大駭,要知那悟色可是個毫無武功修為的尋常僧人……”

“啊?”楚南風頓時駭然失色。

“到了醜時三刻,悟色如法炮製,複舀一茶,其色淡綠,易前輩略一遲疑,端起飲下,隻覺其味甘苦皆有,時而清甜,時而苦澀,久久不去,那悟色等易前輩將第三碗茶喝下,便是言道此茶謂之三生三世,易居士可知何謂三生?”

“易前輩知道此話含有禪機,不敢輕易作答,想那飲下三碗茶水所感,便是應道誰是我,我是誰,我是我……那悟色聞言便是合什唱諾佛號而去。”

“次日悟真大師便請易前輩入了禪室,索取了馬郡主的玉佩推斷後,對易前輩道易居士心有慧根,入我佛緣。可惜老衲神通未臻大成,略見形影,無法窺真,此緣因起,自有消時,罪過,罪過,易居士可去遼東或有機緣。”

楚南風此時方知悟真所言,“十年緣起今當有果”的含義,雖說那時悟真的“宿命通”功法未臻圓滿,亦是能斷出自己十年後到寺一行,可見這神通當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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