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_拂水龍吟鳳梧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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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2 / 2)

“當時老哥我覺得奇怪,何以要郡主的玉佩才能推斷?便向易前輩打聽,才知道這“宿命通”並非信手拈來,而是要憑藉外物或人的氣機才能應事,聽說這玉佩是馬郡主佩帶多年之物,後來贈與了大兄弟?”

楚南風點了點頭,“十餘年前我一時尋它不得,心中還念念不忘,那日前輩將它轉交於我,才知道是被師父帶走,想必是師父知道“宿命通”斷事的憑藉所在。”

“就猶如算卦之人需要所算之人的生辰八字一般。”穆道承笑著點頭“那日老哥也問了易前輩,若是沒有郡主的玉佩,那如何憑推斷?易前輩的回答倒把老哥我嚇了一跳……”

楚南風甚感驚訝“為何?”

“若無外物,卻是要讓問事之人凝神靜氣,然後將脈門交於斷事之人……嗬嗬,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哪個練武之人敢將自己的脈門輕易交與外人扣住。”

楚南風聞言卻覺正常,如醫者號脈探病,若是當日無有馬希蘭玉佩,悟真要按脈切入他的氣機神識斷事,他亦會答應。

“易前輩聽了悟真大師之言,知他不是誆騙之語,言語間卻隱有馬郡主猶活世上之意,心也大定,便北上遼東。契丹信奉佛教,高僧諸多、各處名寺古刹易前輩一一尋訪,九年前在幽州大明寺尋到了身懷“宿命通”神通的高僧了覺大師。”

“這了覺大師佛法精湛,契丹皇族甚是推崇,易前輩與他求斷馬郡主生死行蹤,了覺大師卻是不允,易前輩便是與他相約,若了覺以本心所見,將佛家“我執”二字釋義無垢,便也不做糾纏於他……”

“啊?本心所見,釋義無垢?”楚南風聽得大為不解。

穆道承笑了一笑“那了覺大師也知佛學禪機各人各見,易前輩此問必有深意,沉思良久方才道不為外因,不為內好,不沾不棄,不愛不憎,一心向佛,心念唯執…那時易前輩言道佛謂眾生平等,又分各自緣法,大師不沾不棄,又何來“象王”?那了覺聽了臉色大變,卻是默言不語。”

“象王?”楚南風疑惑道。

“易前輩學究天人、才智自非常之人能比,他心知向了覺求解馬郡主生死定是不易,打聽清楚了覺的過往由來,才去了寺中求解,而以“我執”之說,讓了覺本心見真釋解,就是以求在心境上勝他一籌……”

“大明寺三十餘年前弘揚武學,廣收弟子,有個叫龍從雲的人前去求拜了覺為師,了覺那時言他根骨不適至剛至猛,拒收其為徒。那龍從雲離去後不知從何處修得一身拳法,名喚“百劫拳”,十年前尋到了覺的俗家弟子,人稱“獅王”的燕仲長比武,兩百招後將燕仲長擊敗,從此人稱象王,自然是象比獅強之意。”

“了覺當初拒收龍從雲為徒,卻是與他不為外因,不為內好釋解有違,自是輸與易前輩了,嗬嗬,想是覺得易前輩設了圈套誘他,心中卻是動怒,便是畫地五丈成圈,言是與易前輩切磋武學,若易前輩能在百招內將其逼岀圏外,便為易前輩解惑。”

“易前輩心知了覺的“龍象功法”至剛至猛,又是入了金身境修為,要在百招內將他逼岀圈外卻是不易,就像百斤重量的稻草與百斤重量的石頭相撞,須得以巧破力。”

穆道承頓了一下,將二人酒碗斟滿,舉碗與楚南風互飲一口,“嘿嘿,武學一道博大精深,大兄弟,那武老兄的修為如何?”

楚南風聽他突然相詢武望博修為,心猜必有深意,心念一轉,便是笑道“想來家師定然是用了武師父的功法得以取勝。”

穆道承聞言頷首一笑“大兄弟厲害,易前輩是在九十七招時,用了武老兄的無極功法招數,才將了覺逼岀圈外,那了覺倒也不失為得道高僧,便請易前輩進了禪室,用“宿命通”為易前輩解惑……”

穆道承略一停頓,“聽說這神通不可輕易施展之處,除了沾惹因果以外,還會對修為有所影響。”

楚南風聞言一驚“對修為有影響?”

“聽易前輩講,此功法每施展一次,氣機就會損耗一兩成,需兩三個月靜修才能恢複圓滿。”楚南風聞言心中對悟真解惑之情,自是愈發感激。

“那了覺大師握著玉佩,閉目良久後,才對易前輩說道千山一湖有仙影,十二春秋消無形……”

“十二春秋消無形?”未待穆道承講完,楚南風臉色已是驟變,顫聲道“那為何前輩上次轉告之言並非如此?十二春秋……如今已近十六年,那……”

穆道承望著神情激動的楚南風,歎道“大兄弟莫急……哎,易前輩得到了覺指點,便尋遍天下有湖池的名山,卻也未尋得馬郡主行蹤,七年前來到老哥這莊中,離開時留下“雲遊天際有歸處,情至心靈莫獨老。千山一湖有仙影,落霞暉輝映白首”的偈語,其實還有一言交代老哥轉告與大兄弟……”

“哦?”楚南風一怔。

“易前輩那時曾言道,三年之內不管馬郡主有無消息,他都會回太白山去……而老哥前次相遇之時未曾將此言告知,卻是想待大兄弟去了懸空寺以後,來這莊中再告與不遲……”

原來穆道承知曉易無為未回太白書院,但恐楚南風有所擔心,在汾州相遇之時,不敢將易無為三年內回書院留言告知。而此下楚南風得了悟真指點,或是可以尋到馬希蘭,同時亦可探出易無為未曾依約回到書院的原因。

易無為、馬希蘭皆是楚南風心中重逾性命之人,他本以為易無為晚年雲遊悟真而去,雖心常掛念,卻也盼師尊悟得大道,當才得知是為了尋訪馬希蘭而去,心中早是感慨萬千,而此下聽到穆道承所言,易無為卻未如他留言那般回到書院,便是擔心起來。

“若是如留言那般,師父他四年前便是回了書院……”楚南風喃喃低語,呆呆地望著池塘,茫茫然間,眼前但覺空無一物,胸口如萬馬奔騰,千濤翻掀,雙手便見微抖,穆道承見他氣息紊亂,心中大駭,忙喊道“一水抱千山,自可見分曉,大兄弟……”

楚南風頓然醒覺,良久之後,歎了一口氣,神態漸複平靜,穆道承心頭一鬆“大兄弟,若是馬郡主有失,悟真大師斷不會指點迷津,勿生心結啊……”

楚南風搖頭苦笑之中,又聽穆道承道“七年了,雖說易前輩與郡主皆無消息,但以易前輩之修為,決計不會有何危險能難倒於他……此事定有諸多曲折,大兄弟莫急、莫急,如悟真大師所言,定有一日可見分曉。”

但想易無為此下應是入了元嬰大成之境,當世之中已是難有對手,楚南風聞言心神一定,也就微微點了點頭,穆道承便是轉了話題“大兄弟才情武功皆是令人佩服,老哥有一徒孫女,聰慧可人,雖是學了“玄元初經”、月霜刀法,可惜是個女子之身,想是難至大成,大兄弟可否指點一番,哈哈……”

楚南風心知穆道承將他視為兄弟,才會道岀此言,他也受了穆道承影響,對武林中門戶之見甚為不屑,當下聞言便是一笑“好,綠依有一功法,晚輩略記在心,自可傳她,算是代綠依收個徒弟。”

穆道承未知綠依是何人,當下出口詢問,方知“綠依”是馬希蘭的字號,心中自是大喜,他自然也從易無為口中,得知馬希蘭的武學傳承並非一般。

但見楚南風心境已然恢複常態,穆道承笑道“大兄弟此次若彆無他事,那天後隨我去雲州城一趟如何?”

楚南風自也不會將去幽州尋仇之事告訴與他,心想離一月之約尚有十餘日,何況又約了洛逍遙與翁牧在明月山莊會麵,便是點了點頭“小徒這次也要前來拜見前輩,想來兩三天便至,晚輩就先打擾幾日再說……”

穆道承未等他將話說完,大笑道“好,好,屆時同往雲州,哈哈……”

第二日,穆道承引著楚南風一同遊覽六棱山風景,黃羊尖峰南草甸延綿數裡,綠色茵茵,山花爛漫,東北處的石林千姿百態,高低聳立,石門山泉,潺湲作響,竟日可聞,與太白山相比自是彆有一番景致。

傍晚時分,二人遊覽山色後歸莊,將至莊門,便見遠處有兩騎人馬急馳而來,楚南風舉目望去,其中一人正是隨他去太白山的箭衛,心中略感疑惑,那箭衛望見莊門口的楚南風,馬未停穩便縱身躍下,奔到楚南風麵前躬身見禮後,從懷中取出一信件呈與楚南風。

楚南風打開一看,眉頭微皺,他自是想不到洛逍遙會被燕仲長劫持,昨日若無聽得穆道承講述易無為去大明寺的事情,定會不解燕仲長的行為,此下想來,當年易無為與了覺二人比武之時,燕仲長應也是在場,留言要自己前去領人,自然是想與自己比武,替他師父了覺扳回麵子。

想到此處,楚南風心頭苦笑,但也料想洛逍遙定無性命之虞,便對那箭衛道“翁長老呢?”

“翁長老趕去幽州了。”

“你可有辦法傳消息與翁長老?”

那箭衛略一遲疑,點頭道“小的可以通知翁長老,請楚先生吩咐。”

“那就轉告翁長老……就說此事我已知原委,自會處理,請他不必擔心,但可回去太原府。”

“是,楚先生。”那兩個箭衛聞言互視一眼,躬身告退,急馳離去。

穆道承見那二人離去,方自開囗問道“大兄弟,何事?”

楚南風已是告訴他一兩天洛逍遙會來,知道這事是瞞不住,苦笑道“小徒逍遙在代州被那獅王劫走。”

“什麼?”穆道承聞言驟然一聲,卻把門口的兩個仆人嚇了一跳。“嘿嘿,把老夫的客人給劫走,這燕仲長可真把自己當獅王啦。”

“他想必不知逍遙來拜見前輩,之所以劫去逍遙,應與當年家師去大明寺有關,無非是逼晚輩現身要人,看來這獅王爭強好勝之心不弱於武功呀。”

穆道承哈哈笑道“也好,明日先去雲州,待雲州事了,老哥陪大兄弟走一趟大明寺,領教一下佛門龍象神功,哈哈……”

楚南風但知穆道承的性格,想是推脫不過,隻得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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