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心動!
“所以,我的夢想上麵,背負了你的夢想?”
靜靜聽完陸與白訴說了那一段往事後,雲枝躺在他懷裡。陸與白靠在床頭。
他們的姿勢,就猶如當年在山莊裡陸與白打遊戲,雲枝窩在他懷裡那樣。
陸與白姿態嫻熟地點開了遊戲軟件,靜垂眼眸“是啊。”
欣悅不準沈斯南玩遊戲,他們舉辦婚禮前的最後一晚,他得陪他把這王者給上了。
“……”
雲枝莫名其妙,卻也有些釋然。
“他們倆婚禮的日期跟我最後一場撞了,你其實…不用陪著我來的。”
“沒事。”
陸與白的眼簾都沒掀一下,修長的指在屏幕上輕觸,引得雲枝好奇,探過腦袋去看。
陸與白靠在床頭,雲枝的腦袋枕在他右肩下方。他兩隻手按在屏幕上,雲枝往前瞟的視線正好能看到他和沈斯南對話。
是在遊戲裡。
……
遊戲對話框裡,沈斯南說“你真不是個東西。”
陸與白“謝謝誇獎。”
“……”
還挺怡然自得。
沈斯南“就沒見過賣兄弟,賣得還這麼勤的。”
陸與白“禮金不是給了雙份?還有敘舊,回國會補上的。”
沈斯南“滾滾滾!”
……
他們這一回的王者上了很久,持續一夜。直到後來,雲枝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漸漸地,無力躺下。
陸與白放下手機,摘下眼鏡,在她的額側輕輕吻了一口。
回國後,事務繁多。陸與白先是和雲枝去看了陸岑和陸寧,輾轉回麓城,又去看了雲枝父母和沈斯南ral。
當年年少時埋下的一些心結,在時過境遷後,仿佛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便能夠解決。隻消幾眼,幾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帶過。
陸與白和陸岑陸寧釋懷,雲枝和雲父雲母釋懷。他們倆,又和沈斯南ral釋懷。
最後,再換過。
人與人之間繁雜紛亂,解不開理還亂的關係,到了一定的年齡,自然而然會有好轉。
八年過去,雲枝和陸與白最後回到他們的公司門口,忙了數夜,加班加點把一些事務處理完。
又回到麓城。
……
他們打算,在麓城長居一段日子。
麵臨月初月末,雲枝久未作祟的記憶又跑出來搗亂。讓陸與白心煩。
在開著藍色卡宴,去山莊玩水的中途,他們倆爆發了好大一次的爭吵。
陸與白說“我喊的都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把無謂的臟水潑在我身上?”
……
雲枝說“放屁,我才不信!”
……
“你肯定是有其他女人了!”
“……”
在小房間裡入住,陸與白連和雲枝玩水,都沒了興趣。
他戴上眼鏡打開遊戲,尋找沈斯南對局。
沒得到回應。
……
另一側,氣得跑出房間自己撲騰水的雲枝,心裡想著她那個賣保險的男朋友,竟然如此胡攪蠻纏。
明明自己做錯,還直不肯承認。
這樣的冷戰鬨了半夜過後,在冷風簌簌刮來的當口,陸與白站在雲枝的身後,看著她雙腳浸泡在溫泉裡,悶悶不樂一個人踢踏著白霧。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親親她的臉頰“寶寶,我錯了。”
“嗯,”雲枝反過來親親他的臉,“我也錯了。”
吵架迅速,和好和得當然也很迅速。
在溫泉裡,陸與白褪去灰黑肅穆的和服,和雲枝徹底融為一體。
……
他摟著她,薄唇吻著她脖子上的項鏈。聽到雲枝喘息。心滿意足。
……
在最後潮漲攀上巔峰的關頭,他身前的女人回了頭,睜著那雙似懂非懂卻清透的眼睛。看著他。
她說“你是誰呀?”
陸與白回“我是你老公。”
“哦,”她怏怏應了句,“看起來不像。”
“嗯…”
“哪有老公,這麼輕浮的。”
“嗯…”
陸與白順勢撿起了溫泉泉畔的平光鏡,問她“現在呢?”
雲枝說“現在有點像了。”
眼鏡被泉水白霧氤氳出無數霧氣的陸與白,扯著唇,笑了笑。
……
天亮以後,他們回房。
雲枝在他懷裡睡得正熟。
陸與白吻吻她的臉頰,從她最喜歡帶的紅白小包裡,分彆掏出dv、日記本、錄音筆……
天光大亮,雲枝在他的耐心指導下,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切。
陸與白的話很多,一講起來,就停不下。
他從日升講到了日落,講到雲枝,都有些乏了。
她最後,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困倦地說“彆講了。”
“嗯。”陸與白應她。
他提著她,沿著瑰麗絢爛晚霞的指引,在青石板凳落座。
青石桌案上,有著很多菜。
陸與白一樣一樣,給雲枝夾進碗裡。
他看著她心滿意足,臉頰鼓鼓,最後雙手停駐在自己圓鼓鼓的肚皮處,搖晃著腦袋“不吃了不吃了。”
“嗯。”
“我和它,都吃夠了。”
陸與白一笑,是沒止住的。
……
記憶混亂的雲枝,可真是太好玩了。
如果她越來越好,恢複了記憶。說不定,還沒有現在這時這麼可愛,這麼憨了。
……
陸與白的思緒,回到了那一日。
……
雲枝千方百計,要和他爭吵。
……
她說,她的理想已經夠了。
百度上的履曆,現在已經比何芝芝還要長了。
一個指頭,都劃不過來。
憑什麼,憑什麼不讓她放棄夢想?
……
真不可愛。
……
陸與白氣得,故意給對麵放水,害得沈斯南的王者夢,本來隻需要一把。
無端,多了一夜。數不清的場次。
……
後來,雲枝還是堅持己見。
她要造小孩。
造數不清的小孩。
跟他來搶風頭。
來搶寵愛。
……
絕不可能。
……
想到這,陸與白給雲枝夾的菜裡,自然自然少了很多肉。
“你少吃點,還要保持身材。”
“滾啊!”
“……”
……
“你彆以為月初月末,就可以把我當個傻子一樣逗來逗去了。”
“……”
……
雲枝說著,霍然起身。
“你難道看不出來,是我在耍你嗎?”
“嗯…?”陸與白一愣。
雲枝轉身奔回房間,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了一張診斷書。
“看到沒?”
她把這張診斷書拍在他眼前,叉著腰,煞有介事,得意洋洋。
“我已經有了。”
“……”
陸與白說“這是我為了哄你開心,故意偽造的。”
雲枝“???”
陸與白再說“給我乖乖去當模特。”
“???”雲枝說,“那必不可能。”
……
於是這一架,又吵了很久。
兩年之後,雲枝徹底退圈。
她躺在陸與白的懷裡,紅著臉,委屈道“你真是個狠人。”
一壓榨,就把她壓榨了這麼多年。
陸與白彼時正親昵親著她的耳朵,不斷動作。
“孩子的事,再放一放吧。”
“?”
雲枝“不是說好了?”
……
陸與白笑。
“我現在有了夢想。”
雲枝“??”
“你的夢想難道不是我?”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陸與白說。
“?????”
她眼前的男人,輕勾著唇,臉上早就沒了那副裝模作樣的平光眼鏡。
他的臉上,也沒了他在商場上處理各種事物時的雷厲風行。
無論是記者,還是小青梅,亦或者是何芝芝,各位媒體……
他對付他們的手段,和他們攀起交道時的勾心鬥角,在這一瞬,都儘數從他臉上褪去。
他又恢複成了那個嶄新如初的懵懂少年。
眉眼張揚,似笑非笑,酒窩惹人憐愛。
……
陸與白看著她,由衷說“我的夢想,嶄新的夢想,已經和過去告彆的夢想,是——”
雲枝豎起了耳朵。
……
陸與白輕佻笑著看她,薄唇微彎“枝枝…”
“嗯?”雲枝納悶,“怎麼還是我啊?”
“不是,”陸與白笑著解釋,“是你和我們的孩子。”
“嗯??”
“我們一起,環遊全世界。”
“???”
雲枝無語。
“不是都說了不要孩子嗎?”
陸與白抱起她,溫聲解釋“你要知道,我處在躁狂期,改變主意,是變得很快的。”
“哦。”
……
在腦科專家徹底診斷,雲枝至多還有最後一月,就能完全恢複記憶時。
她趁著陸與白睡著,偷偷跑出房,打開了手機。
山裡聯通沒信號。
雲枝站在粗大的許願樹下,仔細翻找,來回翻找,終於在一個重重加密的文件夾內——
翻到了自己的最終機密。
……
雲枝的新夢想。
1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