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今日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渝州河上船舶飄蕩,遊玩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搖櫓的船夫忙的不停,從河的一邊搖到了河的另一邊,雖然胳膊都酸麻無感了,但心中卻是暗暗欣喜無比。
船上有成群的學子,還有出身名門大家閨秀,或是商賈之家小姐,尋常的百姓人家倒是極少。
不論是什麼年代,貧窮的人娛樂方式總是那麼的單一。
“今天天氣還真是不錯。”
“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
“郭兄,你不是要為了明年的會試做準備嗎?”
“這等好天氣,適合出來遊玩,哪裡還有心思看書。”
“你們看,那不是玉桂坊王掌櫃的女兒嗎?”
渝州河上熱鬨不已,尤其是那美貌待閣閨中的女子出現,更是引得學子們頻頻光顧。
“轟隆!”“轟隆!”
下一刻,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渝州河的河麵都是劇烈抖動了起來,原本平靜的河水好似化成了一隻凶猛的野獸。
隻見船隻被巨浪拍打著,頓時劇烈搖晃了起來,而站在前方的學子更是直接被晃到了水中。
整個渝州河頓時變得一片慌亂,所有人都是驚慌失措。
“救救我,我不會水”
有學子落入水中開始高聲呼喊了起來。
搖櫓的船夫看到這,縱身一躍便衝了下去。
渝州城,南河彆院。
大堂內。
“怎麼回事?!”劉青山眉頭緊鎖問道。
方才那氣機湧動,遮天蔽日,仿佛要隱藏什麼,又像是在試探著什麼,隨後掀起了那驚人的異動,就連他都是心中一顫。
“是席繼魁”
郭玉春匆匆走了進來,麵色無比凝重,幾乎一字一頓的道“他所在的玄衣衛據點被人夷為平地,包括他在內的四個金字捕頭全部死了。”
“你說什麼!?”
聽到郭玉春這話,仿佛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般,“你再說一遍!”
郭玉春深吸一口氣,道“席繼魁死了,真的死了。”
劉青山得到了郭玉春的確認,整個人都是怔住了。
席繼魁是誰?!
天花境界的一品高手,而起煉化那一縷天地靈氣,修為應該更加高深才對。
但是此刻的他竟然被殺了。
劉青山暗吸一口冷氣,隨後問道“殺他的人是誰?有沒有留下線索?”
“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
郭玉春搖了搖頭,隨後道“來人實力極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招就夷滅了玄衣衛的據點。”
一招!?
劉青山心潮波濤洶湧,“此人不是宗師高手,那也是臨門一腳了,難道是傷勢恢複的李複周!?”
郭玉春沉吟了半晌,道“如果他的傷勢恢複了,全力一招還真有可能。”
李複周沒有受傷前就是半步宗師了,而且世人大多都認為他未來有機會步入宗師,若是他傷勢恢複了的話,實力肯定是再次大進,距離宗師想必是不遠了。
一出手便是全力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八成是他。”
劉青山雙眼幽深,篤定道“前不久楚南英曾來找過我,似乎提及席繼魁和魔教事宜,而且昨日臨江城有府軍出動的跡象,很可能是楚南英和席繼魁聯手想要尋魔教的麻煩,最後被李複周所殺了。”
對於李複周傷勢,外人知曉的並不多,大多是猜測。
而真正知曉其傷勢的隻有玄衣衛的高手,因為席元均和李複周對戰的,他是最清楚李複周傷勢的人。
在劉青山看來,得到一縷天地靈氣的李複周傷勢是肯定恢複了的。
此刻劉青山想到這,頓時心有餘悸,若是他和席繼魁一般肆無忌憚的挑釁魔教,那麼此刻席繼魁的下場便是他了。
郭玉春深吸一口氣,道“幫主,這渝州城太危險了,依我看你還是先回臨江城吧,不管怎麼說,臨江城有楚南英還有府軍,而且還有漕幫精銳所在,蘇家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也好。”
劉青山也沒有矯情,席繼魁都死了,而他的實力與不過是與席繼魁一般無二,誰也不知道那魔教高手會不會再來殺了他。
渝州城比不得臨江城森嚴,畢竟臨江城還有大批府軍。
郭玉春辦事能力還是極強的,處理這江南道四大世家之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席繼魁死了,我想席元均會瘋了吧。”
郭玉春幽幽的道。
任誰都知曉,席繼魁是席元均唯一的子嗣。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巨大的痛苦沒有多少人能夠忍受的住。
再說了席繼魁是玄衣衛的大天罡,這無疑是在向玄衣衛挑釁。
劉青山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就讓玄衣衛和魔教先鬥上一鬥吧。”
濟世堂,門口。
感覺到地震的一瞬間,安景便拉著檀雲的手,衝到了相對開闊的門口。
“汪汪!汪汪!”
小黑仔衝的比安景還要快,對著正在搖晃的匾額不斷狂吠道。
“這是怎麼回事?”
安景隨後感到氣機的湧動,雙目看向了遠處天際。
這股氣機之強,雖然比不上洞窟當中的胥王,但也是安景迄今為止遇到最強的氣機,而且從中透露著一絲熟悉。
似乎是魔教武學特有的氣機。
“難道是李老頭?”
安景心中一顫,“李複周的實力應該是恢複了,沒想到李老頭恢複傷勢,上來便是乾了一件大事。”
對於李複周的實力,他也是一驚。
若是當初在三廟山上,李複周有這實力,那天地靈氣可能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不一會,地震便消失,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姑爺,彆怕。”
檀雲在旁安慰道“不過是一些餘震罷了。”
彆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檀雲倒是十分清楚。
這定然是教主出手,將那玄衣衛一鍋端了。
“我怕什麼?”
安景看了看眼前的濟世堂,沒好氣的道“我們住的是平房,不怕震。”
“那姑爺,你還不鬆手?”
檀雲努了努嘴,示意安景正拉著自己的手。
“咳咳”
安景慌忙鬆開了手,“沒事了,沒事回去吧。”
他發誓,這絕對不是故意的。
想到方才那氣機,安景心中則是暗道李複周你這老小子快走吧,彆鬨了,你鬨得太大,到時候暴露了出去,我們一家子都要跟著倒黴。
歎了口氣,他準備向著濟世堂走去,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見趙青梅一襲青色衣衫,耳旁兩縷青絲隨著清風飄搖,懷中抱著兩匹錦緞,緩步向著這邊走來,額頭上香汗淋漓,似乎走的有些匆忙。
安景笑道“夫人,這麼快便回來了。”
檀雲快步的上前,接過了趙青梅懷中的布。
“買幾匹布而已,能花多久?”
趙青梅甜甜一笑,“夫君,等會將這錦緞裁剪好,我就去做晚飯。”
“夫人真是辛苦了,不著急的。”
安景心中一暖,夫人回來的這麼快原來是要給自己做晚飯。
“那我先進去了。”
趙青梅說完,便向著後堂走去,而檀雲也麻溜的跟了上去。
安景哼著小曲,回到了堂內,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並沒有瓶瓶罐罐摔了下來,隨後拿起掃把開始清掃灰塵。
“小小安大夫?”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
“誰啊?”
安景看到那人,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那人一身黑衣,頭上裹著布巾,露出兩個鼻眼睛兩個兩個鼻孔出來,那眼睛也是烏漆嘛黑的
等到他在定睛一看,這不是周先明嗎?
“我是周先明啊,我今天是來買藥的。”
周先明搓了搓手道。
“買藥!?莫不是又被人打了?”
還沒有等安景說話,門外又是走來一個身影,那人倒是沒有藏頭露尾的,但是雙眼卻是腫的像兩個燈泡。
“安兄,你這裡跌打消腫的藥給我來些,最好是那種效果明顯一些的。”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韓文新。
兩人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彼此,隨後都是愣住了。
後堂。
“小姐,一切還順利嗎?”檀雲小心翼翼的道。
“順利,現在就等三爺那邊消息了。”
趙青梅點了點頭,“這錦緞你剪裁一下,明日做冬衣。”
而李複周一早則是出了渝州城,向著洪元武追去,勢必要奪回兩人的人頭還有顧人我的刀。
以李複周的實力對付洪元武,那完全就是牛刀小試,根本不會出任何意外。
“是。”
檀雲聽到這,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心中好受了一些。
起碼火中雲,鬼麵佛陀死了,還有玄衣衛的眾多高手給他們陪葬。
而且按照姑爺所說,自己隻要記住了他們,他們也就不算徹底死了。
趙青梅微微頷首,走進了臥房,隨後從自己的衣櫥當中拿出了一本書冊。
上麵清晰的刻著三個字,日記簿。
趙青梅將日記簿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提筆就在上麵書寫起來。
“興平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晴。
今日天氣很好,感於昨日教眾之傷,我今日親自出手,一指鎮壓了那席繼魁,也算是為我教眾報仇雪恨,聊以慰藉。
匆忙回到家中後,洗菜切菜,準備晚上的飯食,希望夫君能夠喜歡。
可惜的是今天天氣如此隻好,我未能與他踏青,心中多少有些遺憾,想要與他再次商議踏青事宜,隻能等到今晚日後再說了,正好嘗試一下新學的戲法。”
“呼!”
趙青梅日記簿,吐出一口氣,臉色微紅,心中也是興奮異常。
書寫日記的感覺太好了,什麼心裡話,有的沒的都能肆無忌憚的吐露出來,而且還不怕被旁人知曉。
多年後,若是再翻起的話,那該是如何場景呢?
趙青梅輕輕一笑,不禁憧憬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要給哥哥做飯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收起那日記簿,隨後放到了衣櫥當中。
趙青梅知道,安景幾乎從來不翻她的衣櫥。
渝州城輕微的震動,在尋常人眼中並沒有引起巨大的震動,在加上渝州城知府的刻意隱瞞,坊間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家,廊道中。
蘇則步履匆匆的走著,眉頭緊鎖,滿腹心事,而蘇瑞則跟在他的身後神情相對平靜許多。
“父親,密函已經發到玉京城去了,此去要不少時間,再加上這一來一回估計要到年關的時候才能收到回信了。”
蘇則深吸一口氣,“我這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啊。”
蘇瑞在旁道“父親,有何不得心安的,二叔是當今二皇子的人”
當今朝堂之上,一向強硬的人皇突然不管理了朝政,使得朝野之中黨政四起,各大皇子也是紛紛拉幫結夥,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二皇子趙夢台。
廟堂之中,此人的手腕堪稱一絕,靠著一些列的打壓,拉攏,利益勾結,很快就形成了一套屬於他的班底出來,速度之快讓人暗暗咋舌。
可以說除了呂國鏞,趙天一,還有武侯之外,二皇子在廟堂之上擁有著很強的話語權。
而蘇家一直沒有向漕幫靠攏,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蘇瑞的二叔乃是二皇子一黨。
這與漕幫本就不是一派,若是投靠了漕幫,使得蘇瑞的二叔都會遭到猜忌。
“怕就怕”
“老爺,老爺,大事不妙了!”
蘇則還沒有說完眉頭猛地一皺,隨後一道淒厲的聲音便從遠處跑來。
隻見一中年男子滿臉血汙,連滾帶爬的向著這邊跑來。
“水伯,這是怎麼回事?”蘇瑞大驚道。
眼前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蘇家的管家水伯。
水伯眼中帶著驚恐,道“殺殺進來了,江南道的府軍邱都尉殺進來了!”
府軍!?
蘇瑞和蘇則聽到這消息,都是心中一寒。
江南道的府軍和玄衣衛都是用來鎮壓逆賊和叛亂的,但今日怎麼會殺進他蘇家?
“壞了!”
蘇則心中暗道一聲。
“嘩啦啦!”“嘩啦啦!”
前方傳來嘈雜,喧鬨的聲響,隻見的一個身穿盔甲,手持兵戈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跟著密密麻麻的披甲之士。
中年男子大步上前,掃了一眼蘇則和蘇瑞,隨後冷冷的道“道主有令,蘇家販賣禁物,溝通賊匪,劫擄商船,謀財害命,罪大惡極,證據確鑿,現緝捕蘇家滿門,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邱德坤,胡說八道,含血噴人!”
蘇瑞聽到這,臉色漲的通紅當即反駁道。
蘇則沒有說話,他知道既然今天殺上門來,他們就一定搜集了一些罪證,就算沒有罪證,莫須有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楚南英是江南道的道主,在一定程度上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邱某奉命行事,得罪了。”
邱德坤麵色冰冷,隨後揮了揮手掌。
隻見身後披甲之士瘋狂的衝了出來,遇到了蘇家丫鬟,小廝便是砍殺。
“邱德坤!你莫非真要趕儘殺絕不成?”
蘇則看到這,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對於這些下人的性命,他並不在意,但是從這舉動看來,似乎自己等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也是難逃一死。
這是要誅滅他們蘇家,這不可謂不毒!
“不,不要殺我!”
一個小廝跪在地上地上不斷求饒,“我隻是蘇家一個下人,我上有老”
趙都尉看到這,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這時,旁邊走出一人笑道“邱都尉,蘇家乃是簪纓世家,其府內的下人都是有著賣身契,對蘇家可是忠心耿耿,早就成了蘇家走狗,其中蠅營狗苟必定清楚一二,但知法不報,按照我大燕律法,包庇罪與犯者同罪處理。”
來人妙語連珠,一氣嗬成,但卻是字字殺人誅心。
蘇則看到來人,當即暗吸一口冷氣,“郭玉春,我就知道是你!”
“蘇家主,客氣了。”
郭玉春淡淡一笑,對著蘇則抱了抱拳。
“全部殺了。”
邱德坤擺了擺手。
“咻!”
“爹,我們和他們拚了。”
蘇則抽出寶劍怒喝道。
“拚!?”
趙都尉冷笑了一聲,隨後揮了揮手。
“嘩啦啦!”“嘩啦啦!”
背後無數飛箭襲來,化成了密密麻麻的箭雨,蘇家眾人被射出了刺蝟,尤其是族人和丫鬟,下人。
數息間,無數屍體倒下,整個地麵都被鮮血染紅了。
“快走!”
蘇則大喝一聲,隨後便向著遠處衝去。
此刻危機關頭他自身都難保了,更不用說保護蘇瑞了。
蘇瑞似乎反應一頓,等到回過神來了,數十個披甲之士已經圍了上來。
“哪裡走!?”
郭玉春冷笑一聲,體內內力激蕩,身軀一縱,一掌便向著前方拍去。
“砰!”
在一品高手當中,郭玉春算是墊底的,三花一朵沒有凝結,但是對付二品修為的蘇瑞自然不再話下。
更何況此刻的蘇則膽色已失,根本就無心對戰。
不過數招,蘇瑞便被郭玉春一掌拍中胸口,重重倒在了地上。
“爹!”
蘇瑞也被數十個披甲之士的兵刃架在脖子之上,動彈不得。
“郭兄,我蘇家願意加入江南商會”
蘇則嘴中有鮮血流出,他強忍著疼痛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