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王妃想守寡!
李氏聽了,哭得更凶,外頭敲門聲,越發響了。
她使勁抹了把眼淚,硬咬著牙,自己撇下顧成澤和陸凝凝,往門外去。
陸凝凝走過來,把顧成澤抱住,卻也暖不得他。
“你剛才在馬車裡想跟我說什麼?”
顧成澤僵硬站著,好像整個人都麻木得無知無覺的,連心跳聲都遲緩了下來。
陸凝凝心底裡深深歎了口氣,用臉頰依偎著顧成澤的肩膀。
“我疑心你並非老承安王爺和王妃所生,是當今聖上和鎮南太妃的私生子。”
她聲音很好聽,輕輕柔柔,明明像是清風拂麵,卻又好像萬把鋼刀,狠狠地紮進了顧成澤的心口窩裡。
“普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良久才聽見顧成澤說話,聲音縹縹緲緲,好似無根的雪花,像是在問陸凝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長鴻和劉氏的麵容前赴後繼地逼近他的腦海裡,這二十多年的每一幕,吃飯,玩笑,吵鬨,打罵……他甚至還隱約回憶起了二十年自己幼童時,一家三口坐在床上玩布老虎的場景,那些一點點碎片電光火石一樣撞擊,分割成一張張臉,一個個眉眼。
顧長鴻和劉氏的所有,終究是難拚湊出顧成澤這麼個兒子來。
倒是一路往外走得太妃娘娘和龍椅上穿龍袍的,隱約之間,有幾分抹不掉的影……
他望著外頭的雪發愣,拚命吞了口口水,嗓子眼生疼。
“是什麼時候疑心的?”
“當日老太妃冤枉我與元思遠,鎮南王妃竭力維護,隱約提過一星半點你跟聖上,我沒有證據,不好隨便妄言。昨日在宴席上的,鎮南太妃又是那般情狀,適以便更疑心了。”
陸凝凝垂著眼睛,心中為沒有及時跟顧成澤言說而覺得歉疚。
“我總是怕自己胡言亂語,弄得你傷心,卻因為優柔寡斷惹出了這般亂子來。”
顧成澤彎起胳膊,把她擁在懷裡,臉頰緊緊貼著陸凝凝的耳朵,兩處的冰涼貼在一處,想儘力擠出一個笑臉來,終究是不能成型。
有些東西一旦開始碎裂,便會兜不住,一點點,一片片,忽然之間,潰不成軍。
闖進門來的兵卒並不是玄武衛,卻是禁軍。
“天子腳下,京畿重地,承安王顧成澤擁兵自重,動起刀兵,視同謀反,按律當誅!”
禁軍統領範高傑厲聲喝著。
身後的衛隊各個拿著刀槍,餓虎凶狼一般死盯著他。
急急追上來的李氏,不見半分體麵,“你胡說什麼,含血噴人!”
顧成澤麵如霜雪,禁軍統領冷笑著掃過天鷹衛。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這些人還拿著刀劍,承安王爺,您怕是要跟著我們走一趟大理寺了!”
李氏如何肯叫來人拿了不顧成澤。
“你敢!此處是我的私宅,本太妃不告你個擅闖之罪,就已經是便宜你了,識相的速速離去,得罪了元家,你有幾條命,吃罪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