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鐵扳指也好玉扳指也罷,這可是從趙匡胤手裡擼下來的啊!跟本就是無價之寶,隻見那上麵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一個虎頭,看著就威猛無比,孫悅不停地撫摸著,感受這扳指上傳來的冰冷感,樂得扁桃體都露出來了。
有了這個東西,看以後誰還敢欺負咱們。
接下來的時間,爺倆的生意好到爆炸了,有來看孫悅這個被官家親口誇讚的神童的,也有來嘗嘗官家親口稱讚的湯餅的,而且來的都是真正的貴人,不管扔出多大的票,就沒有一個讓他們找錢的,美其名曰資助孫悅上學。
一晚上,爺倆回家一數錢,好家夥八十多貫,幾乎都是利潤,爺倆算是叼起來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孫悅他們的生意一直都火爆的不得了,爺倆每天都是累成王八犢子似得才躺床上,無數人慕名而來,爺倆準備的碗都不夠。
就這樣,一直到整個正月都過完了,趙匡胤帶來的熱度才消停了一些,他們也攢下了好多好多的錢。
有點錢了,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了一些,起碼想吃肉的時候能吃得起肉,想喝酒的時候能喝的起酒,不敢說過得多好,但起碼在南城這片,他們父子倆日子算是過得最好的那一小撮之一。
這點錢求學卻是不夠的,況且也沒到時候,總不能讓孫悅去讀蒙學吧,所以孫春明給孫悅買了一點字帖和筆墨紙硯,起碼先把毛筆字給練出來不是,隻可惜他們的生意實在太忙,幾乎抽不出來時間。
這天,父子倆腰酸背痛的煮好了骨頭湯,開開門,卻是齊齊一愣,孫春明詫異地道“曹老哥?”
門外站著的,正是小店原來的主人,老曹,老曹老娘,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老曹一臉的不好意思,腦袋都快要鑽到地縫裡去了,十分羞愧的說“孫兄弟,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我明白。
孫春明道“曹大哥,外邊冷,您進來再說吧。”
說著,便把老曹一家給請進了屋裡。
“曹老哥,你不是回老家了麼?怎麼這是。”
老曹歎了口氣,道“唉,哪還有家了呀,本想著回鄉買幾畝薄田的,誰曾想,剛出城沒幾天就遇上了劫匪,好在他們隻劫了財,沒有害命,還給我們留了兩貫。”
孫春明也跟著歎氣道“唉,亂世啊,那曹老哥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老曹的頭低的更低了,“我。我還有這一大家子人要養,老家是回不去了,聽說新官家沒有擾民,開封城還是原樣,這不就尋思著重回開封找口飯吃麼,聽說您這的生意很好,就想。就想。”
孫悅道“您不會是不想賣了吧,且不說您現在還能不能拿得出來五十貫,就算您拿出來了,您看看這是啥?”
說著,孫悅拿出趙匡胤送的扳指,顯擺了起來,有這麼個東西在,打官司他們也不怕啊。
老曹的那個閨女委屈地說道“我們家這屋子本來最少值一百多貫的,五十貫買去,本來就是你們趁人之危的。”
老曹回身就給了閨女一巴掌罵道“閉嘴。”
轉過頭,老曹對著孫春明道“不好意思,女娃娃不懂事,你們放心,我老曹一口吐沫一個釘,既然賣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您能賺著這便宜,那是您的膽魄,我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老曹脖子都憋紅了,還是沒隻是個明白,忽然這老曹跳起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孫春明的麵前,“隻是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知道您生意很好,能不能補給我一點差價?我算借的,等我安頓好了,有錢就立馬還您。”
關中的漢子,本就是銅做的脖子鐵做的腰,萬事不求人,想讓關中人低個頭比殺了他還難,何況是跪呢,這老曹若不是老娘和幼子拖累,哪會有這一幕,隻感覺萬箭穿心,比死了還要難受。
孫春明連忙將人扶了起來,“老哥你這是乾什麼,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