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冷老爺子,見著渾身是血的人,也是被驚了一驚,連問這是什麼情況。
冷芫進屋後、簡單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心想上次在山裡救他們時,這兩個人都還昏迷著。
料想他們肯定不認識自己,而自己也並不打算說。
因為不好解釋,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大夫很快就被請來了,大致給看了傷、又開了幾副藥,囑咐了一些好好養傷的話,便離開了。
之後她娘和小姑去了廚房熬藥,冷芫這才想起詢問他們叫什麼。
少年已經悠悠轉醒,乾啞的咳了兩聲“顧……古隱。”
“他是自風。”
說著古隱指了指旁邊的自風介紹。
“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必當銘記於心。”
古隱蒼白著臉頰,艱難的起身行了個晚輩禮。
冷懷冷蒼趕忙將人扶住,冷芫沒多說什麼,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家的情況,就扭身出去了。
冷老爺子則又陪著詢問了一些事情,直到張翠娘兩人端著藥碗進了房間後,這才讓他們喝完藥好好休息。
又見他們衣著上滿是泥土血漬還有些破爛,趕忙又尋了些舊衣服讓他們換上。
“你們就且先在這裡住著,家裡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熱飯暖被還是有的。”
冷老爺子語重心長,瞧著古隱一身臟汙的血跡、十三四歲的年紀,不知為什麼竟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
當年大兒子去參軍時,好似就是這麼大。不知他在戰場上受傷時,是不是也是如此模樣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唉、時間太久遠了,竟恍如隔世了都。
冷老爺子溝壑橫鋪的麵容上,爬滿了光陰的痕跡。
晚飯時顧及著有傷員,今個又忙著沒有買肉,冷芫就特地殺了一隻家養的母雞燉湯。
早春養的雞,經過幾個月的長大,雖不比一兩年的老母雞,但也是被養的肥肥的。
因此燉出來的雞湯鮮美、肉質細嫩,格外的好喝。
本來一直兢兢業業,負責養殖雞鴨、兔子的冷芪冷荷,聽說要殺雞燉湯,那是千般不舍萬般不願的。
到最後喝湯的時候,他們一人抱著一個雞腿,卻是喝的最歡的那一個。
果然親手養出來的,就是吃的放心、味道好啊!
盛府壽宴過去後,日子暫時歸於平靜了。
食鋪裡的生意依舊賓客如雲,冷芫先前從陶景村定製的瓦罐湯爐子、以及小湯盅,陶老板還給送貨上了門。
這段時間忙的都沒脫身,冷芫都快將這事給忙忘了。
“哎呦,真是多謝陶老板,還勞你將東西送了過來。”
在後廚忙碌的冷芫,聽得動靜趕忙幾步迎了出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順路的事。”
陶老板邊笑嗬嗬說著,邊命人將馬車上的大缸小湯盅搬了下來。
這些陶瓷罐子,易碎又不好裝車卸車,等將東西都安置好後,一行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冷芫讓大哥領著去後院洗把臉,又見正逢午市吃飯的時候,料想他們肯定也沒吃飯,就趕忙用餐盤打了幾份餐食,端去了包廂。
等他們從後院出來時,就客氣的將他們引到包廂裡吃飯。
“陶老板,我們這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所幸就是做吃食買賣的,飯食還是能管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