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心誰?”林絮歪著腦袋,唇角的笑漪輕牽,“當然是關心你啦。”
謝長宴看著她明豔的笑臉,眼眸深處湧動著林絮看不懂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他移開視線,喉嚨響起一絲淡然,不辯情緒的聲音,“我沒事。”
“哦……”林絮應聲,指著甲板中央的舞台,“那邊好像有表演,我們一起過去看吧?”
看見她臉上的興奮,謝長宴拒絕的話語梗在喉嚨裡,半晌憋出一個“好”字。
他走在林絮身側,掌心忽然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
謝長宴垂眸,發現林絮十分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
“怎,怎麼了?”林絮見他神色有些不對,正要縮回手,下一秒謝長宴將她攥得更緊了。
手指穿過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沒什麼,走吧。”謝長宴牽著她往離舞台更近的位置走去。
在林絮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睛閃過一絲的煩躁,隻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也不知道是在怒她把自己當替身,還是在怒自己明知是替身卻沒有辦法拒絕她。
甲板中央的舞台上有交響樂團在演奏,悠揚的曲調從他們的樂器中傳出。
周圍的遊客像是自發性執起身邊同伴的手,借著樂曲兩人翩翩起舞。
林絮抬頭看向謝長宴,眸裡閃爍著躍躍欲試的神色,“我們也要跳嗎?”
謝長宴下頜點了點,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絮就被彆人拉了過去。
季廷陽摟著她的肩膀,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謝長宴,發現他並沒有對林絮做什麼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看向林絮,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不是說好在入口等我嗎?”
“這邊太熱鬨了,我忍不住想過來看看。”林絮露出討好般的笑容。
看著她的笑顏,季廷陽心裡那點氣也散了,“好吧。”
林絮往他身邊瞧了瞧,沒有看見另一個熟悉的身影,“攬月呢?”
“她喝得比你還醉,現在還在房間睡著呢。”季廷陽說到這裡,眼神就沉了沉。
這些年讓她在學校裡住,沒有人能管得到她,沒想到她竟然敢在陌生的人群隨隨便便就喝醉。
林絮驚訝:“她也喝醉了?”
季廷陽點頭,片刻後又把話題引了回來,“你想跳舞?”
“有點。”
“那我陪你一起。”
他看著林絮的眼神泛著隱隱的期待。
他還沒有和母親跳過舞呢。
“我……”林絮神色有些猶豫,悄悄看了謝長宴一眼。
她其實是想跟謝長宴一起跳來著,
謝長宴薄唇微啟,視線輪到季廷陽那充滿火藥味的神色上,頓了一下。
突然間,那句令他備受折磨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中回響——
“在她心中你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呼吸再次牽引起胸口的疼痛,謝長宴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走了。”
林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一瞬的怔愣。
剛才看到季廷陽和謝長宴同時出現,她腦袋還疼痛不已,以為他們父子兩人又要吵起來。
結果謝長宴一點爭執的念頭也沒有,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