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我抬起頭來,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試刀?”
老人顯然也鐵匠出身,他很熟練地告訴我。每個人鑄刀的時候,都會鑄造三把。這三把刀先依次在鐵板上試。不合格的會被丟棄。剩下的互相砍,刀刃被砍出豁口的丟棄。剩下最好的一把,就作為生命的象征。
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那天我在空亡屋的牆壁上看到的情景,在試刀。”
我從地上站起來,開始在屋子裡慢慢的踱步。這個老人的話顛三倒四,摻雜著很多可笑的想象,我必須把錯誤的信息剔除出去,才能得出真正的結論。
我打開了小屋的木門,在黃昏中來回的踱步。
沒有人打擾我,於我繞著房子圓了一圈又一圈。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想越明白了。
這裡的村民經過上百年,對過去的記憶已經丟失的差不多了。支離破碎的記住了一點,也滿錯誤。但他們的傳統還在。那就為生命打造一把刀。有時候,行為遠遠比口頭的敘述更真實。
不要相信他們為自己行為所做出的注解,而應該拋開語言,直接思考這種行為的意義。
惡鬼應該曾經這裡的村民。我手裡的那一把大刀很有可能他的。他帶著大刀回來了。要和這裡的村民試刀。刀在人在,刀斷人亡。
就像那天在空亡屋,我在牆壁上看到的景象一樣,他拿著一把大刀,惡狠狠地砍過來。
我歎了口氣,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天空,想到那隻惡鬼,不也試刀失敗了呢?然後含恨自儘。
這麼的話,這種試刀,大刀鑄成之後的較量,而不老人口中的挑選寶刀的過程。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結論,應該沒錯了。
我想到這裡,有些興奮地抬起頭來。我知道,想要勸住一隻惡鬼,就要找到他戾氣的源頭。我相信,我已經找到了。
遠處站著三個人,他們都在盯著我。這三個人不彆人,正王書記,石警官,陳警官。
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看見陳警官有些幸災樂禍的“趙兄弟,被那個老頭糊塗了吧?那家夥迷迷糊糊的,見誰都胡八道。我覺得他有點像半瘋。”
我衝他笑了笑,然後問道“你們能不能猜到,今晚惡鬼會找哪個老人?”
石警官淡淡的道“會找你剛才見的那位老人。”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的?而且這麼肯定?”
石警官道“很簡單。它按照年齡的順序殺人的。先殺最老的,然後依次遞減,今晚上輪到那位老人了。”
我問道“那個老人知道嗎?”
石警官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們。”
我快步趕了回去,發現鉗正站在木屋旁邊。我著急地問“先知呢?”
鉗道“先知去找神明的使者了。他每晚都去。”
我著急地問“他現在哪?”
鉗搖搖頭“使者很神秘,除了先知,沒有人知道他的位置,那一種褻瀆。”
我心想,這個什麼使者估計也老頭妄想出來的吧。不過他能預先知道我的名字,倒也很奇怪。
我長舒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這些村民可憐又好笑。我抬起頭來,終於做了一個決定。我還不知道,我居然能這麼勇敢。
我對鉗“你知不知道先知的大刀在哪?”
鉗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找他的大刀做什麼?”
我淡淡的道“今天晚上,我要代替他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