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魔法師與墮落者公會!
“遭了”
“遭了?”
“要跑了哦!”
“又來?”
抓起少女的手腕,在對方慌亂的表情中,向著溫泉上遊跑去。
到了冒著熱氣的水潭邊,傑羅遲疑了。
腦袋裡的聲音繼續傳來。
“主人不是有要緊事才不辭而彆的嗎?帶了個女人回來就是所謂的要緊事?”
“這是個意外,佐伊小姐,請務必要相信我!”
“如果主人不是想逃走的話,我當然會相信主人。我馬上就到主人那裡,到時候我會聽主人慢慢解釋的。”
感覺到某位女仆不同尋常的高速移動,傑羅渾身一陣惡寒,趕緊拉起薇薇安走下水潭。
“張開嘴或用鼻子呼吸都可以,但是不能睜眼。記住,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睜眼。”
“怎麼又這麼凶”
看到少女還在磨蹭,傑羅不耐煩的又加了句“不聽話的妻子我可不要。”
少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連腦袋上的“耳朵”也立了下來。
“你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我我才不承認呢!”
“嘖,剛才不是你在說嗎?”
“我才不知道哦,難道不是你聽錯了嗎?”
少女聲音顫抖著,雙眼像失去焦點一般。這已然不是心虛的程度,大概是在逃避現實了。
這家夥乾嘛這麼在意啊,難道之前不是說來挪豫自己的嗎?
已經沒時間糾結了,傑羅用“氣”托起少女的身體,在對方驚慌的亂叫中,將少女拽下深潭。
佐伊本打算回“風暴之眼”檢查一下“秘密武器”,結果半路契約烙印傳來了些許顫動。
那家夥居然回來了
剛開始隻是單純的高興,然後才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鬆了口氣。這樣輕鬆的心情在契約的催動下,讓佐伊想要早點見到這不負責任的主人。
就在佐伊整理好心情,準備了一堆既不失禮貌又能恰到好處的揭示惡行的說辭,在腦中已經構想出主人一臉歉意請求原諒的畫麵後,通過契約傳遞來的強烈情緒波動告訴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妻子?婚禮?總是大吵大鬨的煩人家夥,還是很精神活潑的可愛女孩?
混亂的情緒還處於激烈的對抗中,當然不會注意到已經通過契約傳到了佐伊的思維。佐伊完全沒有提醒主人的打算這家夥,拋下身處險地的傭兵團,竟然是為了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孩談情說愛嗎?
“能好好解釋一下嗎?”
察覺到的時候,自己的怒氣已從契約烙印傳遞過去。反饋而來的是完全不遜於之前的強烈波動。
這家夥又想逃!
絲毫不顧及自己還身處鬨市之中,佐伊全力催動魔法。穿過恐慌的人群,在魔法燈照耀的地洞奔馳。然而剛抵達大廳,契約烙印的對麵再次回歸沉寂。
就像夜裡的燈突然熄滅,一時的寂寞和失落讓佐伊微微一愣。
察覺到骷髏酒保的視線,佐伊苦笑的搖搖頭。
“有時候真覺得,我的主人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周圍的人都要像父母一樣又為他操心又替他打理家務。不知道多久這個主人才長得大啊”
“但他不是壞孩子吧?”納特望著同樣的方向,用醇厚的聲音說道。
“至少不是會曠課跑出去玩的壞孩子。隻不過”佐伊用自己都覺得過重的聲音歎了口氣,“希望他能再顧家一點。”
蒙著薇薇安的眼睛,少女就像是受到極大驚嚇渾身僵直。低頭就能看見,散開的發絲下,小巧的耳朵已經整個通紅,傑羅捂在對方眼上的手掌感覺陣陣發燙。
“結果還是要把夫人帶上嗎?”
“真是火熱呢,年輕人~”
一看到他們兩個,卡羅爾和緹亞拉就發出了不懷好意的調侃。
“閉嘴,要去哪裡都可以,快點帶路。”
傑羅剛說完,一人一快死透的神便一齊說道
“害羞了,真可愛~”
就這樣,因為生氣,傑羅一直到從地下泉中冒出來,再沒說過一句話。
三人走在林蔭鋪道的小路上,身上全是濕漉漉的,一邊走一邊留下一地水跡。
卡羅爾一副享受的模樣,走在最前;薇薇安埋著頭不知想著什麼在最後不遠不近跟著,沉默的氛圍讓憋了一肚子疑問的傑羅不知怎麼開口。
看著不斷從褐色發尾低落的水滴,傑羅真想衝上去幫他擰乾能用“氣”製造出火焰的二刀流劍士,把水份蒸乾不是一瞬間的事情嗎?這個樣子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走出樹林後,一道仿若天塹的懸崖擋在眾人麵前。懸崖下是繚繞霧氣,看上去如在雲上飄飛,相隔數十丈的對麵,是同樣樹木茂密的密林。更遠一些,一道連綿山脈在白雪的覆蓋下向天際延伸。
他們正對的,便是這連綿山脈的最高峰。
“走吧。”
卡羅爾頭也沒回,輕輕的說了句。
終有有人不再沉默,但傑羅想問的已經不重要了。
走吧?
去哪兒?怎麼走?離懸崖對麵有將近百米,就憑雙腿能走過去?
如果魔法回路尚未破損,傑羅當然敢做嘗試,但是隻憑“氣”,他不認為做得到。
傑羅作出不為所動的表情,餘光朝薇薇安看去。
像是目光被無法穿透的雲霧吸附,少女怔怔的望著懸崖的下方,睜大的眼中卻已被旋轉的暈眩占滿。
不過更明顯的,是用內八字夾緊的雙腿。
真是太難看了。
做出如此評價後,傑羅的內心不禁平衡了許多。即便是看到卡羅爾真如行走在平地般走過懸崖,也僅僅是下巴闔不上,還沒有叫出聲的程度。
怎麼做到的?
即便早知道卡羅爾能用“氣”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腳踏虛空在空中行走,這也太犯規了,已經超出人類的範疇了吧?
“幽靈啊那家夥一定是幽靈啊”
薇薇安不成話語的聲音顫抖著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