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看著侯亮平都感到陌生得可怕。
他都無法想象,曾經的死黨,與祁同偉他們三人,並稱“漢大三傑”。
怎麼現在的侯亮平完全瘋魔了?
難道因為他進了監獄,覺得自己冤枉,心理扭曲畸形?
關鍵他對高育良都如此放肆,如此無禮。
不管怎麼說。
高育良那都是他們最尊敬的師長。
從法學的啟蒙,到大學畢業,進入省檢察院。
幾乎毫不誇張地說,高育良功不可沒。
陳海盯著侯亮平如此魔怔,他仍是作為好兄弟,拉拽著侯亮平的衣衫,勸誡道。
“猴子,你瘋了嗎?怎可對老師如此不敬?”
侯亮平一甩手,將陳海推搡開去。
他冷漠地斥道。
“怎麼?陳海,你是不是要和我們道德天尊的育良書記一夥,勾結祁同偉,整治我啊?”
陳海指了指侯亮平,“猴子,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你蹲在監獄這一段時間,算是白蹲了,怎麼一點都沒反省?”
侯亮平嗬嗬傲慢地冷笑道。
“我反省什麼?”
“反省他祁同偉奶奶‘貴婦人’吳爽,父親是上將趙蒙生,外公是燕雙鷹?”
“他家世背景很洪,是洪三代?”
“陳海,我告訴你,你們忌憚祁同偉,但是,我侯亮平不懼強權。”
“既然我出獄了,上級組織還了我清白,鑒定我是清白的,提拔我升官,任職最高人民檢察院反貪汙賄賂總局偵查處處長……”
“這就是賦予我神聖的使命,我要將漢東那些個汙蔑我的貪官汙吏,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查出來。”
陳海“!!!”
高育良屬實不想再看到侯亮平,他抬手指向辦公室外。
“侯亮平,你真是魔怔了,病入膏肓,彆在我這裡嗷嗷嚎叫了,滾!”
“記住了,從現在起,你我師生之間的情誼,恩斷義絕!”
侯亮平“啪啪啪”撫掌叫好,“育良書記,說得好極了。”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
“我們之間的師生情誼還有嗎?”
“恩斷義絕?嗬嗬,虧你說得出口。”
“也罷,我也懶得跟你廢話!”
“騎驢看唱本,都給我走著瞧。”
言畢。
他轉身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高育良氣呼呼地抬手將眼鏡摘下來,扔在桌子上,憤怒地斥道。
“什麼東西!”
陳海對高育良仍算是尊敬,他深吸一口涼氣,對高育良躬身施禮。
“育良書記,您彆生氣,侯亮平啊,我看他是入魔了。”
“您彆跟他一般見識,我找他聊聊~”
高育良並未吱聲。
陳海已經快步走出辦公室,跟上了侯亮平的步伐。
侯亮平完全若無其事,吹著口哨,從省委省政府走出來。
“猴子、猴子……”
陳海叫住了侯亮平。
但侯亮平並不想理會陳海,略微放緩了腳步,不耐煩地說道。
“陳海,你也甭勸我了,我所遭的罪,你不懂,多說無益。”
“總之,這筆賬我會算在祁同偉、高育良頭上。”
陳海無語了,盯著侯亮平,“猴子,你我兄弟一場,聽哥們一句勸,彆再執迷不悟了!”
侯亮平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嘿,陳海,我說你這個人吧,怎麼我討回公道,反而成我執迷不悟了?”
“你敢說,祁同偉沒問題?高育良沒問題?”
陳海也不怕得罪侯亮平,沉然道。
“猴子,我現在反而不覺得,祁學長和高老師有什麼問題了,相反,有問題的人是你!”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