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有不一致呀。”
樹嘻笑著貼近品紅。
“我有明確的目標,也訂出了明確的計劃,我哪管時間夠不夠呀。努力做就是了。或許我就是不良的代名詞,將欲望醜化的禍首之一。彆忘了,我是壞人呀。”
說完話,回過身朝著屋頂邊緣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
“夜了,睡吧。品紅。”
邪劍士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翻身下了屋頂。
樹與美沙葛又離開了教會,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能夠安靜地待在深景姊的身邊,品紅得到了一種寧靜與滿足,他也了解到如何將這樣的感動傳遞給另一個人。
從原本的悶不吭聲,到品紅可以講個三兩句話,現在深景姊偶爾會響應他一兩個單字了。
對前來幫助深景的哈裡遜神父來說,他不用再挨罵是一件很好的進步,不管是對深景,還是神父本身的心情。
但有時哈裡遜神父待得久了,還是會看到逐客的眼神,來自於他的病人。
不過在神父的努力研究下,病情有了稍微的起色,潰爛的情況沒有再繼續蔓延,但近期深景昏睡的時間卻增長了。
哈裡遜神父還是隻能給擔心不已的品紅,那唯一的表情與唯一的動作。
縱然自己所累積的病曆日記幾乎可以從地上堆到膝蓋邊了,不過這還是無濟於事。
憂心的盜賊乾脆在深景房裡打地鋪了。
有時他還會被半夜的呻吟聲驚醒,連忙起身擦拭著那消瘦臉龐上的汗珠。
品紅好像忘了抱怨的話該怎麼說,隻是專注在照顧人上麵。
清晨,女騎士按慣例來到另一個深景的房前,為病人換一盆乾淨的清水。
為了不吵到人,她已經習慣不先敲門就進到房間內了。
輕輕地打開門,品紅的動作和往常不同,他今天跪在深景的床邊祈禱著。
口中沒有禱詞,但誠摯的心卻很自然的散發出來。
這讓她想起正式成為騎士的那一天。
禁食一整天,唯一的動作隻有跪在所信仰的神隻之前,誠心地向祂的懺悔,並祈求一個成為騎士的允諾。
那恪守著古禮的晉升騎士彌撒。
不過自己隻是順從著父母的意願,而跪了一天一夜而已。
看著品紅的模樣真讓自己心虛。
假如真的有神,祂不會去庇護這樣一個毫無誠意的追隨者吧。
那聖劍拉格納洛克又是為了什麼而選擇自己作為繼任者?
“深景。”
“啊,是!”
突然回到現實的她看到的是盜賊端了一盆水,在她眼前,並指指身後示意要她噤聲。
另一個深景正沉沉地睡著。
這時的心情該如何描述?當事人無法說明白,旁觀者也無法說明白。
女騎士隻是留下了一個苦笑後,便接過品紅手中的水盆。
在離去關上門以前,今天的深景多看了房內的兩人一眼。
掩上門後,毫不遲疑地邁開了自己該是沉重的步伐。
井水一樣沁心涼,四周圍的樹林冒出了回春的綠芽。
初春雖然跟在jdays腳步後抵達,但寒意仍在。
深景朝著雙手呼了一口氣,互相摩擦著以驅除些許的寒意。
端起水盆,望向二樓的某個房間。
深吸了一口氣,提起精神回到教會內。
不過一張釘在大門上的紙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扯下看過,深景的表情從女人的身份變回一個騎士的身份。
推開了大門。
“早呀,深景……”
哈裡遜神父的招呼還沒打完,深景將原本釘在門上的通知塞進神父懷裡。
“我上去叫品紅下來。”
簡單的說完話,徑自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間。
看著手中的通知,哈裡遜神父帶著驚訝的表情跌坐進一旁的長椅中。
片刻,女騎士與盜賊帶著不同於以往的慌張神色,推開樓梯間的木門。
品紅首先接過哈裡遜神父手中的通知,仔細看過後遞回到女騎士手中。
“麻煩幫我照顧一下深景姊,我到鎮上看看就回來。”
說罷立刻衝回二樓。沒一會兒,外頭清楚的傳來貓爪急速放出鐵索的聲響。
將通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深景起身上樓拿放在房中的聖劍拉格納洛克。
還有要替盜賊暫時照顧他的……愛人。
而丟在地上的那張破爛泛黃的紙張,也是引起所有人震驚的通知,上頭卻隻是畫了一個誇張的血骷髏塗鴉,還留下了幾排工整的字跡
為慶祝jdays與新的一年到來
五日後我們將接收閣下的所有財寶
或是生命
您永遠的夢魘半弦團
禮拜堂內,盜賊剛到鎮上逛了一圈。
他低聲向同樣坐在禮拜堂內的女騎士與神父說著“全鎮每戶人家都收到相同的通知了,聽說這的確是半弦團的作風。
已經有不少人在收拾家當,準備逃離了。因為從沒聽過有哪個村子、城鎮能平安地從半弦團的收刮下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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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品紅帶回來的消息,三人埋頭苦思。
哈裡遜神父首先發話“要不我們也放棄了這裡,趕緊逃離到其它地方暫留吧。”
除下所有裝備擺在一旁的品紅,麵有難色看著哈裡遜神父。
“可是現在的情況下,隨便移動深景姊好嗎?”
“肯定是不好的。先不論心理上的負擔,就算有馬車可以坐,路途的顛簸也是一項不小的傷害。”
無奈的搖著頭。“但又有什麼好方法呢?”
“暫時還不用走。”
握住架在膝旁的聖劍拉格納洛克。
“藍保堅尼騎士團最近的聯絡哨點隻有約一到二日的路程,趕些時間的話我有把握帶些人回來抵抗半弦團的人馬。
因為我們團內在找這一群強盜也有相當的時間了,他們會願意幫忙的。在那之前你們隻要準備撤離的動作就好,以防萬一我無法帶人趕回來。”
“藍保堅尼騎士團?”
哈裡遜神父對深景提出的意見有點愕然,但困惑隨即便解開。
“這就是了,你之前所穿的盔甲上有金色的蠻牛標誌。”
才剛釋懷,表情又蒙上一層不解。
“那可是個循傳統而建立的騎士團,你有將近半個冬季多的時間沒回去過,好嗎?”
“他們會諒解的。”
深景口裡說著讓人安心的話語,但她偏向一旁的表情卻沒有帶來安心的效果。
仿佛那些話是在說服自己用的。
往自己心口搥了一拳,深景立起身上了樓。
重新回到禮拜堂內的她已穿回附有金色蠻牛盾牌標誌的全身鎧甲。
微一頷首道彆,推開大門離去的她踩著腳步在初春的晴空底下。
雖然全身籠罩在陽光裡,但卻像是浮著一層陰影在她四周圍。
第四天,明天也就是半弦團預定來騷擾的日子了。
聖騎士騎乘著白馬,緩緩地朝著約克瑟教會前進。
天色逐漸灰暗,月亮的蹤跡出現在天空。
深景視線渙散,任由座下白馬順著道路行走。
回想著之前差點不可收拾的爭執。
“你們說什麼!”
將頭盔擺在一旁,穿著藍保堅尼騎士團製式盔甲的深景重重拍著桌子,站起身質問著眼前的騎士。
穿著繡有長劍與長槍交錯在盾牌前圖樣的鬥篷,騎士是這個據點的最高負責人。
製止住站在身後的護衛騎士們衝上前去教訓沒有禮貌的低階騎士,他也露出相當不愉快的表情說“我說過了,將附近所有人聚集起,也隻有六十騎的人馬。
半弦團是勢必要剿滅的,但憑我們現有的實力是無法打出一個漂亮的勝仗。”
指著攤在桌上的菲蘭申小鎮外圍圖,騎士繼續說明“我們追尋半弦團很久了,但總是差了一步。
這一回多虧你的情報,讓我們能夠先掌握菲蘭申附近的資料。不過時間還是太少了。
根據回傳的最新情報,我們仍無法研判出對方的進攻路線,與確實戰力,對方的智囊太狡猾了。但我相信他們至少有一百人到兩百人左右的實力。”
將幾枚西洋棋中的黑棋小兵當做記號,騎士在地圖上擺了幾個位置。
“因為小鎮的地形屬於接合樹林的平原,能夠容納一兩百人以上的道路太多了,根本不是利於防守的據點。
而這些是這一兩天內,菲蘭申小鎮附近出現過不知名冒險者的地點,這些人有可能就是半弦團的尖兵。
不管真假,從任何一點進攻,都將會造成防守方的困擾。更彆提對方可能憑著優勢兵力分路進擊的策略了。”
拿出幾枚白棋騎士擺在地圖上。
“假如要在鎮內防守的話,我們至少要占有八到九個據點,才能做到全方麵的防衛。這冒了分散兵力之險,但罔論固守了,屬於下下之策。”
掃掉所有黑白棋,騎士指向小鎮外的一個位置。
“最好的方法是放棄小鎮,我們守在這個距離菲蘭申東約一哩的高地。在他們耗費了大量體力,與抱著太過得意的心理回程時,再給予致命的突擊。
這對我們而言是最輕鬆的方法,而且也較能掌握敵方的確實狀況。而這就是我們將要執行的策略。”
“那菲蘭申小鎮的居民呢!”
深景進一步大聲的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