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一票大漢掄起拳頭喊著打。
隻聽一聲嬌吒,出鞘的君子劍如蛟龍般阻下了喊打喊殺的一群土流氓,與蠢蠢欲動的傑克。
這才發覺四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看熱鬨。
兩方一愣,卻見一名眉清目秀、櫻唇蠻腰,身穿翠袖綠綢、頭插珠玉鳳簪的美女橫劍而立。
眾人隻有一個念頭好大……哦!不對,大還算好,最主要她很高。
姣好豐腴的身材在傑克眼中是近似於最完美的黃金比例。
但因為太高了,足足高出自己兩個頭,完美的比例卻有大一號的不同感受。
“你這大娃兒,攔下你老爺乾麼,找死嘛!要鬥,有膽就陪著本大爺上床大戰個三百回合不過瞧你這般德行──”
發話的大漢上上下下仔細地瞧了一瞧。
“──我們可能得要有個三四個人才伺候的了你。”
一眾人嗤嗤的淫笑著。
姑娘俏臉微紅卻是沉聲不語。
君子劍一轉,舞出六七個劍花,如彩蝶般進出在一眾莽漢之中。
沒片刻,淫笑變呻吟,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跌坐在地。
唯獨這名“大”美人持劍斜指地麵,掃視著身旁倒了一片的臭男人們。
“可……可惡!”
傷勢不算重的一群人手腳並用,倉倉皇皇的爬起身。
顏麵儘失的他們怒目看著一副無所謂表情的傑克,一邊撐著傷腿離開,一邊放著狠話“這筆賬全記在牆上,我會跟你討回來的!”
“等一下!”
忽然驚醒的男人看著狼狽的一群人,大聲喊著“喂~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怎麼也不該算到我頭上吧。”
指著一旁收劍入鞘的女子。
“你們要算賬找她就好~喂~”
可惜沒幾個人聽清楚傑克的抱怨,被教訓過的土流氓一個個遠遁離去。
隻留下傑克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看著走到身邊的這名奇特美女,眼角高高的射向那張已經紅通通,低垂下的圓圓臉蛋。
嗯~是蠻可愛的啦,不過……
“您也太閒了吧,小姐。”
劍聖毫不在乎地嘲諷著,而那張圓圓的可愛臉蛋隻有更低了。
輕歎一口氣,釣竿倚著肩,手裡提著魚簍,傑克徑自向四周圍逐漸散去的人群詢問著鎮上的酒鋪。
女子急忙忙的拎起自己丟在地上的包袱,一聲不響地跟在傑克的後頭。
而我們的劍聖則是悠哉遊哉的朝著鎮上前進。
望見一支酒旗子直挑出門外,傑克想也不想的揭過簾子。
才一走進鋪子裡,便有夥計上前打著招呼“這位大爺您早,兩位麼,裡邊請。”
邊清理出張台子,笑容滿麵地站在一旁候著。
隻見傑克神色古怪的朝後頭看了一眼,見著了之前礙事的“大”姑娘低垂著頭紅著俏臉,站在自己背後。
也沒說好或不好,傑克隻是走到了夥計招呼的台子前坐定。
身著綠裳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台子旁,見沒反對也沒答應,才靜靜的入了座。
見怪不怪的夥計秉持著來者是客的心情,隻是笑著“大爺,您需要點什麼?”
“先燙個兩角酒,”
放好釣竿與魚簍,傑克想了想。
“有什麼好吃的嗎?”
“有,當令合口的菜蔬、肥魚,既鮮又便宜呀。”
“隨便上個幾盤吧。”
傑克打發了夥計,瞥眼瞧見了一直跟在自己後頭的女子正偷偷望著自己。
猛地頭一轉,兩眼盯著她,一張臉又如海棠楓紅般低了下去。
“喂,茶。”
嘗試性的命令口吻。
隻見女子手忙腳亂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各在兩人麵前擺了一隻。
聲音是弄得鏗鏗鏘鏘,傑克皺著眉頭。
“彆弄壞了,可是要賠的呀。”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提起了茶壺倒了個七分滿。
順著剛剛的抱怨,女子輕輕地將茶壺放回桌麵。
連忙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邊喝著,一邊躲著射來的視線。
恨不得將整張臉埋進茶杯裡。
笑嘻嘻的劍聖一手杵著腦袋,一手拿起了茶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毫不遮掩自己那已經快要走調的眼光。
心裡頭想著哪裡來的傻蛋呀?
自己見過她嗎?
“大爺,上菜囉。”
夥計一口氣端著個盤子上桌,炒得熱騰騰的青菜與煎得香脆脆的鮮魚的確讓傑克食指大動。
沒一會兒,燙好的酒也擺上桌。
猛灌了一碗酒,驅走行舟河上所帶來的寒意。
傑克通體舒暢,全身上下八百個毛孔都似是冒出暖暖蒸氣。
拿起了一雙筷子,一邊夾著菜肴,一邊喝著酒,又一邊看著臉紅發臊的大女子。
“是誰膽敢招惹我的人呀!”
一個腰係銅牌的白衣書生在碼頭那群莽漢的簇擁下,進到了酒鋪子裡。雖說他像是個白衣書生,卻沒半點儒氣。
一臉橫肉,滿麵凶相,倒如猴子戴衣冠,十分不搭也十分可笑。
“阿爺,便是那渾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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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話指著傑克的正是在碼頭被教訓了最淒慘的地痞。
身上還貼了幾處狗皮膏藥,纏了不少泛黃的布條,看起來一副落魄模樣。
心頭一怔,傑克不禁肚子裡大罵什麼時候又跟自己有關係了!
怨懟的神色毫不保留地掛上臉,斜眼瞪著坐在一旁的女子。
看著她一副將視線飄到一旁,拿起飯碗遮起臉、扒著飯的害羞模樣,傑克又忍不住在心中發笑。
一眾惡人才要走向前,找麻煩,隻聽一旁有人發出了輕蔑的聲響。
“哦~排行七十八,閣下是?”
聽到有人問起了名號,跟著進來的嘍囉們立刻擺開仗陣,如眾星拱月圍在白衣書生旁。
“我們阿爺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拳打南山猛虎,腳踏北海蛟龍的雙拳定江山,封四海封大爺。
”聽著眾人的吹捧,封四海故作風雅,甩開折扇輕輕搖著。
“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地我兄弟倆就不知道。”
冷冷嘲諷著的是坐在酒鋪子角落的一對兄弟。兩人相貌神似,卻各自帶著文武的氣質。
一襲青色布衣,卻也襯著他們不凡的身段。
分彆瞧了個清楚對方,帶著些許武氣的男子站起身。
“爭排名來的,有膽一較長短麼?”
“哈!”
折扇一收,封四海帶著露骨的鄙視目光。
“多少年來也沒人敢爭我的排名,瞧你後生小輩,膽敢如此狂妄。報上你的排名來。”
“我兄弟倆初下山,便是要拿下你的排名來開胡。”
瞧著對方的跩樣,封四海看了是勃然大怒。
“看來不施展施展自己的手段,猛虎可得被狗欺上天去了。”
擺出個架勢,便要上前搏打。
另一帶著些許文氣的男子站起身,冷言以對。
“哼!爭排名不在擾民,出去較量!”
說罷,瀟瀟灑灑的走了出酒鋪。
一眾地痞流氓倒也不敢阻下這威風不可擋的男子。
而他的兄弟卻似無事般,隻坐在自己桌前,顧著吃菜喝茶。
封四海甩了一眼撇了腿,隨即步出酒鋪外。
兩人往大街一站,便有好事之徒圍了起來。
封四海的嘍囉們更是鼓舞聒噪,隻差沒拿鑼鈸出來敲。
而傑克仍是坐在自己的桌前,莫名其妙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不過這些對他而言,倒是個不錯的配酒小菜。
止住了圍觀者的喧鬨,封四海將雙手攏到身後,撇頭冷笑“我封四海雙拳不打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介家三十九代孫,嫡長,單名一個涼字!”
此言一出令圍觀眾人大為震驚。
連封四海都倉皇地退了半步,口中慌恐地念著“介家八卦掌!”
須知八卦掌為江湖上極為平凡的武功。
但介家人隻會八卦掌,也隻練八卦掌,一套尋常武功在他們手底下卻非尋常。
個中理由無人知曉,隻知武林四大名家之首的介家從不輕易涉足江湖。
每有介家人出來闖蕩,必會立下一番功業,留下一番大名。
當然,不論是盛名亦或是臭名。
隻聽大喝一聲“看招!”
介涼踩著後天八卦步,如遊魚般攻向封四海。
一方年輕力壯,且氣焰正盛;另一方卻早被介家大名嚇得縮起了膽,收起了拳。
一消一長間,勝負於片刻內分曉。
踏著倒地的蠢書生,介涼一把摘下了封四海腰際的銅牌,拿在手中掂了一掂,仔細瞧著。
而坐在酒鋪裡,另一個介家人卻像是早已知曉這場比鬥的結果,輕鬆地吃著桌上的酒菜。
一眾地痞潑皮正驅喝著圍觀的人群,將他們失了排名的老大扛離現場。
“嘿!阿啟,這就是近十年來讓江湖爭鬥不休的武者令。”
介涼把玩著手中的銅牌,走回到自家兄弟身邊。
旁邊瞪大了眼睛瞧著的傑克看清楚了武者令,不禁啞然失笑。
除了材質為銅,其下篆刻了七十八的大字外,花紋、形狀與上頭的那個“武”字都和自己懷中的那塊鐵牌相若。
“好小子!笑啥!也不知道你爺爺我幫了你們這一遭,還不擺桌酒謝天地。隻顧著自個兒傻愣著笑。
瞧你們下一回還遇不遇得到我們這種貴人!”
察覺到放言警告的是那桌介家兄弟,傑克抱著後腦袋哈哈一笑“被看見啦。抱歉!抱歉!沒什麼事啦。
隻是看到那塊銅牌和我的鐵牌有點像,才覺得好笑而已。”
“鐵牌?”
介涼也是哈哈一笑。
“縱然我們才剛下山,也是對此道有一定的了解。九九武者榜中前九之數,以金鑄牌;
入七七四十九之數,以銀鑄牌;餘此,入九九之數,皆以銅鑄牌。哪裡會有鐵牌呢。”
哦~還有這些鬼東西呀。
傑克在心中感歎著太久沒來東南了。
但他也不以為意,自懷中取出了鐵牌煞煞人家的威風。
畢竟對於惹上頭的人,他都不會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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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沒有我偏要證實有,你說不可能我偏要做到來。
鐵牌一出,令酒鋪內眾人瞠目結舌,久久不能言語。
傑克才又笑嘻嘻地收了起來。
“好!你也有武者令,就讓我們兩人來爭個排名!彆說我大哥有,而我沒有,失了介家的顏麵。”
麵對著挑釁,傑克隻是頭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