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還是不出去?
這是一個問題。
但是為什麼要害怕呢?
程蕾是我的女人,而且會一直都是我的女人。陳觀水對天發誓,這句話是真的。
“卡啦”
那邊胡中華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握住門把手,正在往前麵推著。
時間在這一瞬間寂靜。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陳觀水低著頭,看著地板上紅地毯的紋路,腳步開始離開拐角。
胡中華所在的走廊上,明晃晃的就是一個攝像頭,正好把那一片都籠罩在鏡頭之下。
但是這一刻,在一樓的某一個房間裡,坐在監視器前,正好看著四樓這一層二十幾個鏡頭的那個保安,一個很嚴謹很認真的中年男人,突然感覺後麵有一陣寒風吹過。
他用了一秒鐘回頭,以為會是哪個同事的惡作劇,卻隻看到一片空白,大家都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為了查明真相,他又多花了一秒鐘。
兩秒鐘之後,他再看屏幕,正好看到剛才走廊上站在門邊的紅裙女人進了門。
進了門。
被陳觀水硬拉著進了門。
至於胡中華,陳觀水在剛才的兩秒鐘的時間裡,衝過了六米長的走廊,一隻手伸出去,牢牢捏住了她的脖子。很簡單,剛勁有力的大手,捏住了胡中華脖子上的動脈和靜脈,甚至繞到前麵掐住了她的氣管。然後前麵的拇指和食指頂端隻是用了一點勁,就把這個一百一十五斤重的女人拎了起來。全身的重量維係在兩根手指的接觸麵上,胡中華連一秒鐘都沒有堅持住,直截了當乾脆的昏迷了過去。
程蕾。
陳觀水在衝到她麵前的時候,用另外一個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同樣是輕輕用勁,就把這個一百二十斤很有肌肉的女人抬了起來。
兩秒鐘,監視器屏幕上能被看到的就是一條紅色的裙子在門外閃了一下。
“咯噔”一聲,門關上了。
房間裡麵是不會有攝像頭的,胡中華的房間裡麵更是不可能有攝像頭的。這裡不是一樓那種夜場會所的後台,也不是廉價舞女們換裝上粉的去處,更不是監控班的那些保安可以明目張膽欣賞女人肉體的地方。
胡中華的房間不小,有四五十個平方那麼大了。房間裡麵裝修的很豪華,家具使用的木料和製作的手工都能看出來非常的名貴。而且,房間裡麵的布置非常的用心。沒有多餘的裝飾品,沒有私密的個人特征的東西,沒有黃金白銀鑽石名畫的裝飾,卻照樣可以有一種大氣。
進門的地麵上,是一張有三米多長的北極熊的皮鋪在地上做地毯。裡麵,還有一張雙人大床。而且,還有著一套獨立的衛浴。
隻是用眼睛一掃,陳觀水就看清了整個房間裡麵所有的布置。確實很有錢,也確實漢風俱樂部不愧是東海市所有高端私人會所裡麵最頂尖的那一個。剛才的大廳是,現在換成了一個普通的小房間,也是。
真真是用錢堆出來的奢華。
隻是這種奢華,配上身邊這個自願要來這裡的女人,是這麼的辣眼睛!
陳觀水放開了手,扔掉了胡中華。反正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危害,扔掉就是扔掉了。
但是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陳觀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開口!
開口說“你好嗎?”
我就這麼矯情?
開口說“你今天很漂亮!”
我就這麼虛偽?
開口說“我很想你!”
我是真心的嗎?
我是真心的嗎!程蕾,你告訴我!
陳觀水不說話。
程蕾也不說話。
眼前的男人很奇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眼睛很眼熟。筆挺的西裝,錚亮的皮鞋,完美的服裝搭配,很高檔的帽子,同樣很高檔的麵具。紅白黑三色的京劇臉譜下,是一雙熟悉的眼睛。但他的身體,卻不屬於自己熟悉的那一個人。
曾經有一個男人,笑容像是陽光,話語像是春風,做事就像是奔騰的大河,一直向前。那一年,自己二十二歲。
真的是你嗎?
程蕾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但如果自己昨天聽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這又不是一個笑話。
程蕾記得自己剛才在大廳裡麵看過這個男人,而且看過他很多次。他好像是葉家的那個女人帶來的客人,但一直都拘謹,很少說話,很少和人交際,隻是在大廳隨便的走動。程蕾聽韓玲說過,如果哪一天自己能夠僅僅憑著自己的能力就能看穿麵具下麵隱藏的身份,十個人裡麵能猜中九個,就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自己人了。現在,自己還真是一個菜鳥。
但我知道你是誰!
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會這麼看我。
程蕾舉起了手,摘掉了麵前這個男人的麵具。
陳觀水。
沒有了麵具,兩個人更加的沉默。
陳觀水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想要做什麼。他問過東海地下鐵的中年男人,關於玫瑰俱樂部的事情,但是那個男人語焉不詳,根本就是在搪塞。陳觀水也問過葉冰雲,葉冰雲的回答是你自己心理要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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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花為什麼那麼紅?因為它要吸血才能長大。
在那種奇妙的感覺裡,陳觀水能感覺程蕾很安全,能感覺自己的父母很安全,卻感覺不到她的內心究竟是在想什麼。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熟悉的衣裙,熟悉的妝容,熟悉的風格,剛才欣賞時以為她還在愛我,現在再看時難道她在用今天來祭奠自己過去的愛情?等明天,埋葬過去,重新開始,就像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樣。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