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經曆過大場麵的寵辱不驚。
那種氣度儀態,甚至比之周圍這些專門負責接待外賓的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染染眨眨眼,又問了一遍“盛老先生,請問您同意嗎?”
盛博易這才收回視線,淡淡道“好啊!我就看看,你能拿出什麼樣的西餐。”
說完,他掠過夏染染和陸教授,徑自走向了等候多時的汽車。
陸教授擰著眉道“染染,你何必去理會老盛的無理要求呢?唉,對不起,都是老師讓你受委屈了。”
夏染染一把挽住他的手,笑眯眯道“這算什麼委屈啊?老師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我以前被你丟著書本從辦公室一路追打到實驗室的時候,也沒覺得委屈過,這算啥?”
陸教授一下子被逗笑了,點著她的腦袋哭笑不得,“你啊你!”但很快,他就又愁眉不展起來“可是這場打賭你是必輸的。咱們華國現在能做西餐的大廚,一個手指都數的出來,而且就算是這些大廚,也沒辦法達到正宗西餐的水平。
”
更彆提,盛博易為了刁難,還隻說了西餐,連具體的菜名都沒有指定。
做西餐,這範圍可太大了。
而眾所周知,越是範圍大、模棱兩可的事情,想要做好做精就越難。
讓夏染染做出能夠讓盛博易滿意的西餐,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夏染染頑皮地扯了扯陸教授的胡子道“那就走著瞧好了,正好你徒弟我最喜歡挑戰這種不可能的任務。”
陸教授頓時被她弄得沒脾氣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隨即自己先笑出來。
剛剛那種壓抑又沉悶的心情,仿佛也在這一笑之間消失無蹤了。
……
車子一路開到了京市國賓館。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外事部和商務部的領導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因為從剛剛的幾次交鋒中,他們就看出了盛博易的態度。
抗拒、冷漠,並不想對自己的祖國釋放善意。
尤其是在來的路上,張部長幾次想跟盛博易說話,卻被冷漠地無視。
然後自顧自跟那個白人秘書用英語聊天。
程錦淮這些年輕人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衝過去跟盛博易乾一架。
張部長卻是知道個中內情,心中隻覺得無比苦澀。
看來組織交代的這個任務,他們是不可能完成了。
也是因為清楚這情況,剛剛夏染染跟盛博易打賭的時候,張部長也沒有阻攔,沒有怪罪。
他當然不指望夏染染能做出讓盛博易滿意的西餐。
這連京市大飯店的大廚都做不到,夏染染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做到?
更何況,盛博易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想吃西餐嗎?
他就是心中有怨,有恨。
原本他們還想用家鄉的美食來喚起盛博易的感情,如今想來也實在是太自作多情了。
張部長心灰意冷,對交好盛博易這件事完全不抱希望。
所以也沒有特意去囑咐夏染染要好好努力做西餐,獲得盛博易的認可。
而是隨意安慰鼓勵了小姑娘幾句,就離開了廚房。
倒是程錦淮留了下來。
國賓館裡也是有廚房的。
這裡的大廚雖然比不上京市大飯店裡那些大師級的,但也絕對是名廚。對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突然跑過來搶了他們工作的地方,還讓他們這些大廚打下手,趕到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