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天災哪能比人禍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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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天災哪能比人禍(2 / 2)

“鐵鐵甲,有鐵甲!”

這個異常敬業的哨騎,硬是撐到見了周都虞侯,彙報了這最重要的信息,才噗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生死不知。

“鐵甲?”周都虞侯斟酌了一下這幾個字,難道來者全是鐵甲騎兵?

是晉昌軍的安節帥來了?

周都虞侯心中一驚,此時的京兆尹(長安)兼晉昌軍節度使安彥威為人正直,若是聽聞他們假扮盜賊,是真有可能派人來懲戒他們的。

“都虞侯,不對勁!這些人不是咱們這邊的!”

就在周都虞侯疑神疑鬼的時候,身邊一個隊副突然嚎叫了起來。

內心正焦急的周都虞侯聞言把眼睛一瞪。

“他們射殺了朱大眼,老子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我們這邊的。”

“不是!不是!”隊副連連擺手。

他之前跟著已經去了契丹的趙匡讚一段時間,安審琦在馬嵬坡下調節張昭與李從曮衝突的時候,他近距離接觸過河西兵,是以很快就認了出來。

“我是說,看來者的戰馬,不像是我大晉的兵將!”

“不是大晉的兵將?”周都虞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突然猛地一驚。

“難道是涼國大軍打過來了?”

對於張昭,很多關中的武人,特彆是將校們是不太喜歡,甚至是有點害怕的。

因為我大尹利可汗上次入關中的時候,就展現出了他善待百姓,軍紀嚴明,不搶不掠的一麵。

這讓習慣了手裡有刀就是天王老子的武人們,很看不慣。

覺得張昭和涼國兵將,是些來破壞規矩的。

“管他甚天王不天王的,涼國兵敢在我晉國撒野,某家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周都虞侯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緊接著他就又突然勃然大怒了。

因為遠處馳馬而來的涼國騎兵,竟然各分十騎去左右兩邊防止他們逃跑,然後剩下的二十騎才開始在北邊土牆不遠處下馬,慢慢逼了過來。

“欺人太甚!”周都虞侯鼻子都氣歪了,他把手中的橫刀一揮。

“兒郎們,隨某上馬,去教訓教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涼國憨屢生!”

這位都虞侯的人算盤打的很好,他有四十多人,與對麵人數相當,對麵敢分了一半兵還敢下馬,以四十騎衝二十步軍,焉有不勝之理?

馬蹄陣陣,吆喝聲四起,四十騎順義軍牙兵,策馬就衝了出去。

虧得四處劫掠有馬才方便,他們這四十人,人人都有兩匹馬,騎術也還可以。

“嘣!嘣!嘣!”周都虞侯隻聽得輕輕的弓弦震動聲響起,對麵非但沒有集中結陣,放到還分開了一些。

因為周都虞侯他們衝鋒也是散著衝的,對麵站的分散點,能夠更有針對性的射擊。

幾聲淒厲的慘叫響起,身邊不斷有人栽倒下去,這些涼國兵的箭術還是很不錯的。

並不密集的箭雨,竟然在結果呼吸間,就射倒了他們五六個人。

不過也就這樣了,因為他們還有二十步,就衝到對麵麵前了,騎兵借助馬力捅刺出的長槍,是步兵無法對抗的,一旦近身,他們就必死無疑了。

‘噗呲!’周都虞侯剛興奮的舉起手中長槍,但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緊接著還問道了一股奇怪味道。

猛然間,他眼前仿佛閃過了一道炸雷,隻覺得一陣眼花繚亂,沉悶的‘雷聲’緊接著猛然響起。

周都虞侯隻覺得臉上一陣無比的刺痛,仿佛迎麵撞上了一個馬蜂窩一樣,沒有一處不在針紮般的難受。

還有一股不知道什麼玩意,湧進了他的眼睛裡,讓他無法睜開眼睛。

張烈成冷笑一聲,嚇唬戰馬,沒有什麼比梨花槍更好用的了。

凡是第一次接觸到的戰馬,就沒有不被嚇得瞎蹦亂竄的。

戰馬一亂,那就好對付了,被嚇壞來的馬兒轉頭就跑,失去人的駕馭,更容易成為靶子

張烈成身後的甲士們,也好整以暇的抽出箭失,射野兔般將亂跑戰馬背上騎兵,輕鬆射了下來。

偶爾有那麼幾個沒被嚇到的戰馬,馬背上的騎士也不敢再衝了,也調轉馬頭,往後麵跑去。

正在此時,看著是去分兵封堵的錦衣使者騎兵們,也回頭攔截過來了。

他們揮舞著馬槊,從兩邊徹底鑿穿了正在逃跑的順義軍賊騎,剿滅他們,隻在頃刻間。

韓四郎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那些在他眼中,凶殘無比的賊騎,竟然就這麼輕鬆的被解決了。

四天後,第一批從關中往河西去的災民上路了,為首的就是韓鄂以及他身後的韓四郎。

雖然順義軍賊寇們幾乎被全殲,但遇仙鎮,特彆是韓家,再也待不下去了。

因為此次這次被賊騎劫掠,韓家就死了二十幾個丁壯,這也讓韓鄂意識到,他們是守不住這幾萬石糧食的,遲早會把韓家全族都搭上。

當然,更重要的是,張烈成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韓鄂如果不識趣的話,他就要用綁架的方式把他帶到河西去了。

因為張烈成經過簡單的問答,意識到了這個韓鄂以及他教育出來的子孫,確實有很強的農學知識。

這可是涼國最缺的人才啊!要知道張天王的科舉中,可是有農科的。

對於人才,張烈成一直信奉張昭的一個基本準則,那就是彆管他樂不樂意,先把瓜強扭到手再說。

而就在他們走後,一場更大規模的水災,再次襲擊了華、同等州。

其中最嚴重的河中府,光是房屋被洪水摧毀無家可歸的災民,就多達一萬二千戶,總計七萬多人。

九月末,後晉朝廷派來督促繳納錢糧的製使,到達河中護國軍節度使、華州鎮國軍節度使、同州匡國節度使、耀州順義軍節度使四地,催繳尚缺少的二十一萬石秋稅。

可是等製使到達四節度之地後才發現。

完了!這些家夥把稅收到二十年以後了,窮鬼們沒油水可刮了。

彆說的貧民,就是富戶也基本被搜刮完畢。

僥幸還有點糧食的鄉間大族,乾脆全族出動,用挖毀河堤放水淹路和從山上滾下巨石堵塞道路的決絕手段,隔絕自己和朝廷的一切聯係。

不過一年時間,長安以東,洛陽以西,天災加上超級加倍的人禍,如同一場颶風一般,徹底清洗了這一區域內的所有平民。

能活下去的,隻有官將家卷和某些地方大族,甚至連東京開封府周圍的州縣,都出現了大麵積饑荒。

見此情況,張昭隻能將遷移龍家人和甘州回鶻的事情,交給張希崇主持,自己則親自趕到秦州坐鎮,並讓劉再升出兵控製彈箏峽,做好接應災民的準備。

再命令已經基本投靠涼國的武果兒兄長,後晉渭州刺史武鷹兒出麵,與邠寧節度使劉景岩商量,讓他派兵護衛,讓災民通過邠州和寧州,往西北去河西。

劉景岩是延州人,而延州彰武軍也早就被張昭掌握,他不敢得罪張昭,隻能照辦。

自此,災民進入河西的兩條路就已確定。

一條走邠州和寧州,去涼國的原州。

一條過長安和鳳翔,去涼國的秦、渭、河等州。

對於張昭開始大肆招攬災民進入河西,後晉關中上下官吏百姓看在眼中,但卻沒一個人向後晉朝廷報告。

因為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張天王這是在救人。

而就在同時,後晉督糧製使與華州等四鎮節度使的扯皮已經結束,四鎮共計出糧九萬石,算是給了朝廷一個麵子。

而其實這些製使被派往四鎮,除了催繳錢糧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督辦四鎮救濟災民的。

他們眼見這種情況,都很明智的,提都沒提這茬事,趕緊帶著九萬石糧食順黃河而下,交差去了。

十月,石重貴在宮中傳旨,加桑維翰為檢校太傅,同平章事。

嘉獎他在大災之年,不但沒有收不上來稅,而且還多收了十幾萬石秋稅的功績。

隻是石重貴不知道,或者說他裝作不知道,經過這場大災的洗牌,後晉在民間的統治基礎,已經摧毀殆儘。

整個中原,完全變成了中央與地方軍頭共治的局麵。

此前五代梁唐二朝,中央權威,可從來沒有用衰落到這個地步過。

桑維翰也是春風得意,不但收上來了秋稅,討了石重貴的歡心,他自己也趁機斂財,以致廣收賄賂,仍歲之間,積貨巨萬。

這可把石重貴嬸嬸皇後馮氏的兄長馮玉給羨慕嫉妒壞了,自此,馮玉開在石重貴麵前不斷攻訐桑維翰。

風雨飄搖中,一場內鬥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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