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伊洛水畔血肉飛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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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伊洛水畔血肉飛(1 / 2)

瀚海唐兒歸!

“兄居塞北,長於林木之間,祖先受大朝恩惠,始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複為野人矣。

及至大朝衰微,五十年間並渤海,降女真,收漠南漠北各族,有皇帝稱號,幸得燕雲之地。

昔年匈奴、突厥也無此威勢,為何欲壑難填,以弟輩為晉室司馬家昏癡虐厲之輩,敢驅鐵蹄南侵乎?

小民易虐,上蒼難饒!自天福六年起,四年之間,兵戈響徹大河南北,烽火燔遍長城內外。,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

遼兵殘暴,遠勝昔日燕賊,兄長要以何償此百萬民曝屍荒野之罪孽?

今困於死地,何不早日棄械投降?若能幡然悔悟,或可保全性命,再飲遼河之水。”

“狂妄!無禮蕃賊,竟敢視我大契丹為蠻夷!遲早要汝與石重貴一起去黃龍府同飲遼河水!”

這是張昭讓人射進城來的戰書,光哥都快被氣死了。

特彆是那句長於林木之間,更讓耶律德光大為光火,你他媽才長於林木之間呢。

這些天因為要安排後路的耶律屋質,已經成為耶律德光的心腹中的心腹,他緩步走過來說道。

“張賊不過呈口舌之利,陛下無需介懷,臣已經得到了左右皮室軍小將軍以上將官的擁戴,隨時可以啟程北返了。”

耶律德光沉默著坐下,極度想逃離此刻困境和心存幻想與不甘,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

半晌光哥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是時候,若此時走,軍心崩塌之下,又怎能逃得過張賊鐵騎追捕?

而且敗相未露就倉皇遁走,就算北返了也難以服眾。”

耶律屋質點點表示讚同,但他心裡知道,耶律德光嘴裡說的理由,都不過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光哥重拾信心之後,又開始心存幻想了,說不好聽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過耶律屋質也不準備勸諫了,現在大遼國在偃師城周圍,尚有七萬餘人馬,糧草充足。

還有邙山上砦堡、關城十餘座,戰勝張賊幾乎不可能,但對峙幾個月的資格,還是有的。

十月初一,眼見雍涼軍的投石機都要架起來了,耶律德光終於坐不住了。

契丹人本來就是騎兵多步兵少,困居城中已經讓兵將們頗有怨言了,要是還坐著挨石頭砸,搞不好就要出問題的。

於是,在張昭下了戰書以後,耶律德光迅速做出了部署。

偃師城城門大開,一萬契丹騎兵加上兩萬奚人、渤海人步兵出城而來。

兩萬契丹騎兵也從他們還能控製的邙山一帶,開進到了偃師城外的大平原上。

另外還有被契丹軍將控製的八千漢軍,也一起出現在了戰場上。

耶律德光乘著他的天子六駕,打著黃羅蓋傘為大軍正中,以左右皮室軍為中軍,屬珊、奚軍為左,部族軍、渤海步兵和晉軍降卒在右。

他要來跟張昭打一場堂堂之戰!

對也光哥如此‘識趣’的舉動,張昭當然很歡迎。

其實這偃師城,也還挺不好打的,背靠邙山,城牆堅固。

雍涼軍花了一個多月,才破了尹洛水這條偃師城的天險,但是沒幾天就天降大雨,挖渠分流的那點水,跟山洪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張昭本來害怕契丹人出城,與他搶奪尹洛水邊的據點。

因為那時候雍涼軍為了躲避大雨和山洪,不得不將一半人後撤到金墉城一線修整,前線被迫開始輪崗。

結果,契丹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除了小股騎兵的日常交鋒以外,根本就沒派大軍出城。

於是等天晴之後,張昭趕緊射了封戰書進去,沒想到契丹人立刻就做出了回應,可把張昭給樂壞了。

尹洛水到偃師城大約有六七裡的距離,在整個中原來說,偃師城是極為罕見的多山地、丘陵的地方。

整體地勢南北高中間低,就隻有這個尹洛水畔的尹洛河衝擊平原,地勢最為平坦,是非常合適打堂堂之戰的地方。

在拔除契丹人在尹洛水一線的砦堡之後,雍涼軍又修複了這些被火藥炸壞的砦堡,重新作為己方固守和修整的軍營。

就這麼大的地方打堂堂之戰,根本就沒什麼陰謀詭計和伏擊、誘敵等等的施展空間。

大軍還在慢慢進入戰鬥位置的時候,雍遼雙方的輕騎兵,已經在邙山和尹洛河之間,狗鬥快一個時辰了。

隻不過張昭這次沒讓義從驍騎為主,他派出去的,是各鎮的驃騎兵。

義從驍騎的訓練和裝備還是差了些,就遮蔽這麼大點的地方,沒必要讓他們為主徒增傷亡。

雙方的陣型都差不多,都是結成一個個的小方陣,然後再用小方陣組成大方陣,乃是兵書上記載的基本陣型,八卦陣。

所謂八卦陣,實際上根本不是個蚊香盤那種布陣法,也不是聽起來就很玄乎的什麼奇門遁甲、九宮八卦陣雲雲。

這玩意,實際上就是個以八卦方位為名,方便主帥掌握各處兵將多寡,從而調動軍隊的陣法。

所求的,不是八卦的樣子,而是以八卦標識方位,方便指揮。

說的通俗點的,我們可以把它帶入到後世鐘表標識方位法,比如乾卦就是十二點方向,坤卦就是六點方向等等。

這樣的好處,是傳令兵在傳令的是時候,不至於瞎幾把傳些離譜的玩意出來。

比如說主帥讓東北的一個營出動,傳令兵緊張之下,有可能聽成東和北的一個營出動。

而用上了八卦表示方位,他總不能把乾卦聽成坤卦。

而且這八卦的組合多樣,標識的方位,遠比東南西北準確、細致的多。

同時在鼓聲上,可以把特定鼓聲,規定為掛的特定意義,這樣也更容易傳遞清楚。

還能通過敲擊的長短聲讓前線軍官提前做好預調整,等傳令兵一道,雙方一驗證,就可以做出改變。

所以,雍遼雙方,就在偃師城外,擺出了一個聽起來挺玄乎,但實際上一點也不玄乎,就是要求主帥方位感強,數學過關的大陣。

在這一點上,經受過後世係統性訓練的張昭甩了耶律德光幾條街。

光哥還要靠身邊的軍官和侍衛幫忙,才能掌握這幾萬大軍,張大王一支筆,一張紙,幾個傳令兵就搞定了,效率超出了光哥好幾倍。

“讓蠻熊上!先給對麵的北虜一個下馬威。”陣型擺好,張昭先就準備給契丹人來個熱鬨的。

聽到張昭如此說,身邊的侍從軍校把手中小旗一揮,一麵立於主帥身邊的大鼓,立刻就被敲響了。

聽到鼓響,山坡下一個傳令兵立刻飛奔而出,緊接著,立於各軍周圍的大鼓,也開始敲響,鼓聲兩長兩短,代表了蠻熊所在的方位。

傳令兵的腦海裡,就印著一張八卦陣的方位圖,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在張昭這邊,傳令兵三日一小考,七日一大考,各種陣型方位,要是記錯了,那是要挨板子,嚴重還要降職的。

蠻熊在聽到鼓聲的時候,就開始披甲,一層環鎖鎧,一層布麵鐵甲。

還要在胸口拴了一個鍋蓋大的護心鏡,頭上的兜鍪、頓項、麵甲那可是一點也不少,

做完了這些,這頭笨熊才手持一柄陌刀,背著一張神臂弓,腰懸胡祿,如同魔神在世一般,扛著一杆超大的大旗,往前走去。

而在他身後,一個精心挑選的輔兵手持一杆極長的長矛,矛頭上插著一個已經看不出是否髡發的風乾頭顱。

蠻熊走到兩軍中間,重重的大旗插在了地上,再拿起輔兵插著人頭的長矛,在所有契丹人的注視下,將人頭取了下來,然後扔到地上,用右腳在上麵比劃了一下。

“對麵的北虜,可識得此旗?還有此頭,乃是虜賊蕭實魯的人頭。遼主堯骨,你舅父的頭顱在此,可敢來取?”

蠻熊聲音大得很,此刻大喊出聲,雍遼雙方的兵將都聽到了。

雍軍這邊,自然是齊聲大笑,辱罵、揶揄、陰陽怪氣齊上陣。

而在遼軍那邊,等蠻熊把大旗拖過去之後,他們就都認出來了,這是國舅督監蕭實魯的大纛。

雖然蕭實魯這幾年並不受耶律德光待見,但他仍然是斷腕太後述律平的親弟弟,是耶律德光的親舅舅,頓時所有的契丹人都覺得臉上一陣刺痛。

等到蠻熊稱耶律德光稱為堯骨,並把蕭實魯的頭踩在腳下之後,契丹人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樣爆發了。

“陛下,末將請射殺此賊!”最先忍不住的,是耶律德光身邊的射凋手。

耶律德光黑這一張臉把手一揮,射凋手立刻躍陣而出。

他策馬來到了距離蠻熊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就下了馬,將手中的長梢弓拿出,再次奔到了百一十步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這個距離上,有些超出一般弓的有效射程了,但射凋手很有信心,他自信以他手中寶弓和箭術,定能將這個雄壯的南蠻子射殺。

‘嗖!’‘嘣!’

射凋手深吸一口氣,猛然間吐氣開聲,離弦之箭如遊龍般,準確飛向了蠻熊。

蠻熊也深吸了一口氣,連姿勢都沒改變,隻是略微挺直了後背。

這頭狡猾的巨熊,剛剛故意句僂著,因為他懷疑,這射凋手很可能會瞄準他的頭,而且應該有這個射術。

果然他賭對了,在射凋手右手剛剛離開弓弦的那一刹那,蠻熊就站了起來,弓箭冬的一聲,直接撞擊到了他胸前的超大護心鏡上。

蠻熊隻覺得胸口一悶,一股巨大的推力傳來,就像是有人對著他的胸口來了一拳似的,有些難受,但他還能挺得住。

射凋手麵露冷笑,遠遠爆喝一聲,“南蠻子,計止於此了嗎?”

說完,又是兩連珠箭猛地射出!

要知道,這射凋手手中的,可不是什麼幾鬥弓,而是一石多的強弓,能在瞬息之間就射出兩箭。

嗯!也有我張大王的七成功力了。

蠻熊確實沒想到這射凋手還要來個二連擊,猝不及防之下,胸前一陣劇痛,疼的他差點就要呻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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