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封狼居胥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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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封狼居胥(1 / 2)

瀚海唐兒歸!

封禪是一個詞,但實際上是兩個儀式。

按照唐代學者張正義的說法,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

通俗的說,封是祭祀皇天,禪是祭祀後土。

封於高山上舉行,隨後禪就在高山之側,尋一小山舉行。

曆史上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上之後,也立刻進行了禪姑衍山的儀式。

我張聖人這漠北一仗,當然不能跟冠軍侯打的匈奴漠南無王庭相比,但張鉊卻要操辦的比霍去病封狼居胥、禪姑衍山更加隆重。

因為霍去病破匈奴時,乃是漢朝至強時刻,他隻需要封禪二山,在匈奴人祭天的地方,以華夏禮儀祭天,以此展示大漢之威,摧毀匈奴人心中的信仰就可以。

但張鉊此時,自安史之亂起,國家沉淪二百年,文臣失去了風骨,武將失去了榮耀,小民朝不保夕,節帥、國主甚至皇帝,也活在時刻有身死國滅的危險之中。

二百年的混亂,特彆是引起這二百年苦難的始作俑者乃是安祿山、史思明這樣的胡人。

其後回鶻軍隊助剿之後,又在關中、中原大肆劫掠,吐蕃人還曾打進了長安。

這一件件一樁樁,都讓被這苦難折磨了兩百年的漢人開始反思,他們覺得,大唐執行的兼包並蓄策略是不是錯了?

他們回想,我們給了這些胡人榮耀,引導他們走向了文明,讓他們從相對貧瘠的昭武九姓之地,到富庶的中原安家。

我們將自己人都很難得到的榮耀和地位,毫不吝嗇給予了這些胡人,他們卻反過頭來毀滅了我們的國家,給我們帶來的深重的災難,這是不是太過優待縱容導致的?

二百年的痛苦,必須要有一個發泄口,必須要給個理由。

曆史上趙宋奪不回燕雲十六州之後,於皇帝的默許甚至推動下,將問題完全歸結於了唐朝的民族開放和兼包並蓄之中。

之後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從皇帝到百姓,從朝堂到民間,整體的風氣,徹底走向了保守。

既然開放最終的結果是吃虧,那我們就不開放了,自己縮起來和自己玩。

雖然不能說唐朝的民族政策就沒錯誤的地方,但那並不是主因,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開放和兼包並蓄的風氣。

安史二賊確實是胡人,但契必何力、阿史那思摩、李光弼、高仙芝他們也是胡人,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所以,宋時對於唐時政策反思,完全走入了誤區,成了單純的發泄口。

其對於中國風氣的破壞程度,與蘇穗宗在蘇共二十大上做的報告,完全可以相提並論。

一個把二百年的痛苦,完全歸咎於唐朝的民族政策和開放之風。

一個把蘇聯的問題,完全歸罪於慈父,否定了慈父絕大部分的貢獻,隻抓住一個點不斷放大,直至上升到人身攻擊。

兩者都對自己的國家甚至文明,產生了極其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客觀的說,此時對唐朝政策產生的這股怨氣,並不是趙老二及之後的趙宋皇室弄出來的。

甚至都不是趙宋一朝的文官弄出來的,他們最多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其實質上,還是從漢到唐,中原王朝解決草原威脅問題的總失敗導致的。

這強漢盛唐都失敗了,你能指望後來人還有多少心氣,繼續去為解決這個問題而努力,更彆提趙二哥從來就不是一個意誌力堅定的英雄聖主。

但在這個時空,曆史多了一個選擇,這個多出來的選擇,就是我張聖人。

張鉊很清楚自己的曆史使命,他要用征服大漠草原的威風,用把如日中天契丹擊落的威風,用他十六年積攢起來的威望,在此刻擔負起,自漢唐以來再一次解決草原問題的重任。

所以這次封禪,必然是要隆重無比的。

紹明三年,公元948年,十月初九,張鉊下達詔令,命遼國莊廟厲皇帝耶律德光二子,耶律璟和耶律罨撒葛前往皮被河城。

同時命已經到達燕然山附近的黠戛斯萬戶大都護李歸忠,尹麗萬戶大都護仆固奉德,乃蠻萬戶大都護阿羅闍,拔悉密親衛萬戶大都護阿史那啜。

西阻卜盧山兩部安撫使魯震、盧山郡夫人玉麗孜,立刻啟程前往狼居胥山。

其餘耶覩刮、達裡密、北阻卜、烏都奇親衛千戶、敵烈四部、黑車子室韋、突呂卜室韋、鐵驪、白達旦部等草原部族大小酋首,也被命令隨行。

十月十一,張鉊於從征的軍隊中,精心挑選了八千步騎。

裡麵有憾山都、親軍、禁軍這樣的張周主力,有各地巡檢司、府縣兵抽調的輔兵,有河隴的征召健兒,有各部的扈從騎兵。

當然從西海、鬆潘、康定三府來的吐蕃、諸羌騎兵,南唐和吳越的牙兵牙將都在其中。

至於剩餘的數萬軍隊,屬於漠西四萬戶的跟張鉊走,其餘分彆有蠻熊、黃英達等率領,分路開始退回長城內。

十月十二,張鉊命李存惠帶曹延嗣,也就是原甘州回鶻仁美可汗與曹議金女兒所生的藥羅葛景明,率一千騎先行出發,去往狼居胥山選定封禪的具體山脈。

並按照張鉊的要求,最好是先漢冠軍侯封過的那一座山脈,然後要按照禮製於封處墊土築台,禪處動土除地。

十月十五,張鉊親自率軍,一路急行軍從捕魚兒濼趕到了狼居胥山下。

當然得快點,現在的漠北雨雪天越來越多了,再不快點,大雪降臨,就是有棉衣也扛不住了。

狼居胥山其實是一整個山脈,而我們,也就是中國人常指的狼居胥山,是狼居胥山脈的主山峰。

先期為大軍前站的李存惠和曹延嗣,很快就找到了這座主山峰,因為它太過顯眼了。

並且此時的阻卜人,也有在此山祭天的習慣,在他們之前,回鶻人,突厥人也有這個習慣。

呼呼的北風,吹來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雪花,張鉊身著一件帶有兜帽的素白僧袍。

這種僧袍在海青流行之前,是南北朝時期常見的僧人服飾,非常類似後世基督教的傳教士袍,現在是六法宗傳法僧的標配。

我張聖人前天晚上就到了這裡,隨後在用一帳帳篷做成的靜室之中,齋戒焚香,靜思禱告了一天一夜。

同時,張鉊在靜室中禱告的時候,室外數百僧眾,也在頌唱六法宗的四大經義。

等到張鉊打開靜室的門簾,穿著素白僧袍出現的時候,外麵已有數百僧眾,不知道從何處來參拜他的牧民,起碼足足有兩三千人之多。

看到他出來,僧眾們跪坐頌唱‘南無無上大慈大悲大圓滿轉輪法王’,信徒牧民們五體投地參拜。

張鉊把雙手一伸,兩個從西阻卜人中選出了侍女,立刻垂頭上前,將張鉊身上的素白僧袍取下來,隨後更是把張聖人脫得赤條條的。

一絲不掛的張鉊緩緩走向身後的一個水泡子中,用狼居胥山下的淨水洗滌身上的塵埃,待清洗九九八十一次,也就是象征性搓洗一段時間之後。

由拔悉密親衛萬戶大都護阿史那啜帶來的拔悉密侍女,手裡捧著中原皇帝的袞服上前,為張聖人穿上皇帝袞服。

這是有講究的,脫下僧袍,穿上袞服,就象征的張鉊身份的轉變。

相應的,看到張鉊穿上袞服,六法宗的僧眾們立刻就起了身,隻是肅立兩旁。

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內侍高聲喊道“皇帝登乘輿,諸臣工、赤子伴駕。”

話音剛落,立刻旌旗高立,鼓樂大作,文臣武將,諸部酋首、八千伴駕勇士,近萬牧民開始彙集,人海如波濤起伏,都把目光投向了正登上乘輿的張鉊。

耶律德光二子耶律璟和耶律罨撒葛在乘輿前,以手牽乘輿座駕為導引,車隊緩緩向狼居胥山而去。

行到狼居胥山東南一個小土包上,張鉊走下乘輿,按漢地規矩,燔柴祭祀昊天上帝,隨後帶諸臣工、兵將一千五百人等狼居胥上。

在狼居胥山上,李存惠與曹延嗣,早已築好了廣五丈,高九尺,四麵出陛的登封壇。

張鉊登上登封壇,親手將記錄張周曆代家譜的玉碟書埋藏在台下,並誦讀由李昉起草的祭天文。

這一套工作做完,周圍文臣武將三呼萬歲,對張鉊行三跪九叩大禮,張鉊則彎腰過膝以空首禮還之。

這樣的場合,少不了要發表一番演說,這在曆代封禪中是沒有的,但張鉊封禪的目的,就是要提振人心士氣,延續漢唐以來的政策,自然要破格。

“這是先漢冠軍侯封禪之地,昔日他在這裡擊破匈奴,使漠南再無王庭,豐功偉績,為後人稱頌千年。

吾相信,再有千年,冠軍侯的事跡,也照樣會被萬民稱頌。

自上古時起,戎狄胡虜,就是我中原華夏之民的腹心大患。

兩漢治邊患,以強對強,以暴製暴數百年,殺的匈奴不敢南顧。

但終漢四百年,並不能說,就此解決了北地邊患。此法,譬如上古治水時的堵塞之法,終不能解決問題。

等到大唐,太宗文皇帝有鑒於兩漢故事,以極大的胸襟,承八方來朝的雄風,改兩漢單純以暴製暴之法,視胡漢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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