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菜雞團滅(獅豹者來了)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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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菜雞團滅(獅豹者來了)(1 / 2)

瀚海唐兒歸!

(上一章日期搞錯,郭廣義圍胡水城是七月二十五,不是九月二十五。)

烏宗嘎赤山的戰鬥結束了,十幾萬被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烏古斯牧民,怎麼可能敵得過白從信的四萬精騎。

不說雙方的裝備差距,就是這些被洗腦好幾年,又被大量賞賜和類軍功爵係統訓練出來的草原騎兵,打起仗來,那是真的視死如歸。

九姓烏古斯大亦納勒帶著一千手持長槍的親衛在山包下列陣,後麵還有數千弓箭手掩護。

結果來自黠戛斯萬戶的一百勇士直接身穿兩層甲,不要命的往裡衝,沒到一刻鐘,大亦納勒的頭顱就被砍下來呈給了白從信。

白從信是刻意沒有約束軍紀的,他需要這樣一場充滿了動物性的原始殘暴,來撫平手下這些恐怖直立猿在兩千多裡行軍中積累的暴躁。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為今日的作戰,立下一個標準。

這次如果九姓烏古斯人是不肯投降,他絕對不至於下達如此殘暴的軍令,但偏偏誰讓他們敢說出騰格裡不會化身無上天呢。

前者是利益問題,後者那就是原則問題了,是一定要出重拳的。

“讓兒郎們逍遙兩天,兩天後,留下兩千人看守,其餘人一人雙馬,十日內必須趕到怛羅斯!”

白從信厲聲下達著命令,此處距離怛羅斯還有七百裡,一日行七十餘裡,不算少,但也不算多。

自然,這個也算是白從信要把這些九姓烏古斯人中接近四萬成年男丁,幾乎斬殺一空的原因。

大軍馬上要去突襲怛羅斯的郭廣義,哪還能留幾萬丁壯在身後!

三山口,虎廣悠然自得的啃著羊腿,其餘兵將除了值守警戒的,也抓緊時間吃喝休息或者整理甲胃、武器,就連灰狼部的赤天都是如此。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不提他們這麼去救有沒有危險,碎葉出了這麼大的叛亂,真正失誌不渝把自己當唐兒的都已經救下來了,遠處那些屬於不想當胡人,但又不想反抗的,救不救完全就看心情。

而且,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些人要是救了,陛下那裡怎麼交待?乾出這種事情,還想全身而退?

於是,所有人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大戰前最後的安寧。

“冬冬!冬冬!”戰鼓聲顯得忽大忽小,但鼎沸的人喊馬嘶聲卻越來越明顯,等到最後,遠處喊殺聲震天,把戰鼓聲都壓了下去,想來郭廣義又開始督促大軍猛攻胡水城了。

郭天放就蹲在虎廣身邊,他是恨胡水城那些人的,不是他們的退縮,郭廣義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在他祖父郭玄成的葬禮上發動兵變。

他父親,伯父和兩個叔父,都在這場兵變中被殺,逃到灰狼部後,還搭上了九叔爺郭玄朝和赤天父親的命。

“幾天了?”虎廣仔仔細細的啃完手裡的蜂蜜烤羊腿,慢悠悠的問道。

郭天放趕緊回答道“虎公,已經足足十天了!”

“嘿喲!”虎廣抓起一把泥沙擦了擦手下的油脂,訝異的一抬頭。

“還真是挺頑強啊!他們這四萬人中,隻有幾千丁壯,還那麼多人擠在城內少吃少喝,竟然抗住了郭廣義五萬人十天猛攻,有點意思。”

李繼偓聞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都是些賤皮子,當初在碎葉肯這麼拚命,就算守不住城,至少也能保著郭九叔逃到於闐去,哪用現在搏命!”

虎廣擦乾淨了手,呃,這個乾淨程度,當然是他個人的標準。

看到李繼偓手裡端著一碗蜂蜜粳米飯,虎廣毫不客氣,很是絲滑的就奪了過去,“去問問藥公,城內還剩多少人?”

李繼偓幽怨的看了虎廣一眼,氣哼哼的一溜煙跑了。

藥元福命人在靠近胡水城的山上建了三座瞭望塔,讓眼神好的士兵,不間斷監視著。

李繼偓還沒跑到瞭望塔處,就見藥元福的親將正往大營這邊策馬,他看見李繼偓,立刻大喊,“都頭快去稟報總管,胡水城死傷慘重,要堅持不住了。”

其實呢,胡水城還能堅持一會,但也挺慘的了。

羅定忠一隻手不自然的耷拉著,不過好在不是骨折而是脫臼,很快就有醫士幫他正骨。

仆固全靠在一堆死屍中間,臉色慘白,雙眼睜的大大的看向天空,幾隻蒼蠅在他臉上爬來爬去,也沒見他動一動,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郭廣畢正努力的修複著他那已經被砸扁的鐵胃,雙腿一片血紅。

在這之前,他嘗試了好幾次抬腿,但右腿好像已經完全沒有知覺,隻有左腿還傳來陣陣的刺痛。

胡水城並不大,平日裡也就能容納幾千人,現在擠進來了四萬人,從三天前開始,除了城牆上作戰的丁壯,其餘人一天就隻有一個野菜餅可以吃了,至於水,他們隻能喝作戰丁壯的尿。

而就是尿,也分不到多少,因為城牆上的丁壯飲水也是定量了的,加上劇烈搏殺汗出的多,根本就沒有多少尿。

郭廣義麾下的雇傭兵雖然潮水般退去,但胡水城頭沒人歡呼,因為左段的城牆,被撞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羅定忠剛才自己都衝上去堵缺口了,手就是搏鬥中脫臼的,現在,很可能隻要城外的人再衝一次,他們就守不住了。

“夠了吧,應該夠了吧,再不來,我們就死光了!”羅定忠身邊一個丁壯嘴裡喃喃的念叨著。

胡水城中的六千多丁壯現在不知道剩下的還有沒有三千,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半的戰損率。

羅定忠嘴角露出一絲痛苦的微笑,他知道虎總管馬上就會來了。

因為他們不但付出了代價,而且在經過這十天血戰後,原本隻能算是武裝牧民和輔兵的他們,已經在這殘酷的搏殺中鍛煉出來了,以後隻要訓練一下軍陣戰法,就會是精銳戰士。

從虎總管這好整以暇的態度來看,聖人的目標,不簡單是平定郭廣義的叛亂,也不會單是因為郭婤兒之事,聖人做的一切,矛頭應該是指向薩曼波斯的。

這可是一個占據半個河中和半個波斯的強盛大國,對比一下就知道,於闐金國號稱安西盛國,也不過就是九十萬不到的人口,加上北庭的六十餘萬,總數不過一百五十萬。

而薩曼波斯,足足有四百萬人,不徹底擊敗、肢解了它,什麼占據河中,夏君夷民都是空話。

可是薩曼波斯從來就沒有進入過華夏文華的範圍,他們與中國,不但人種不同,語言、風俗、信仰都完全不同。

這樣的大國,擊敗不難,要統治,相當困難,除非朝廷長期在薩曼波斯維持八到十萬人的駐軍。

但這代價就太大了,從薩曼波斯得到的好處,恐怕要全部喂了這十萬駐軍,朝廷得不到多少,是以這樣的模式注定不可能維持太久。

那有沒有省錢省力的辦法?

有!

羅定忠朝著東邊緩緩跪下,省錢省力的辦法就是用他們這些碎葉人。

他們說是唐兒,但卻更熟悉河中,薩曼波斯百姓心裡想什麼,需要什麼,畏懼什麼,如何讓他們更聽話?

甚至如何將六法宗引入薩曼波斯之地取代天方教,沒人比他們這些在碎葉生活了幾百年的唐兒更明白。

有了他們這些本地人的協助,才有可能在二三十年間,讓河中基本漢化。

聖人是聖君明主,一定能明白他們價值的。

“升銀白旗,把所有人都拉到城頭來懇求,告訴虎總管,咱們知道錯了,請他發天兵來救!”

羅定忠大聲喊叫著,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繼續抵抗不如懇求來的穩當。

郭廣畢咬著牙,艱難挪動著斷腿從不遠處一個木箱子中,拿出了他一直珍藏的銀白色金日月旗。

這是當初郭玄成還在時命人製作的,這位郭家六叔爺,雖然也在碎葉聽調不聽宣,但他的目的跟郭廣義還是有本質的不同。

郭玄成隻是想把屁股下的位置傳給兒孫,讓郭家世代做個碎葉郡王,做朝廷的藩臣,對於朝廷和大唐,他還是很看重的。

一麵銀白色金日月旗升起在胡水城頭,老弱婦孺布滿了城牆,無數人如潮水起伏般朝著東麵叩拜。

“聖人,我們錯了,請大發慈悲吧!”

“我等死罪,婦孺何辜,請聖人憐惜。”

“請天兵速來啊!速來啊!”

郭廣畢兩手撐地,匍匐著爬到了羅定忠身邊,費力仰頭看著他,“昔日在碎葉,我們這六姓四萬人,以你、仆固全和某家為主。

郭賊入碎葉時,汝羅定忠是最想反抗的那個,隻是被某和仆固全阻止。所以今日你能活下來,某與仆固全必死無疑。

今仆固全已戰死,某雙腿殘廢,活著無甚意思,還不如給咱們這些人留點遺澤,羅二郎,某家的妻兒老小,就拜托你了。”

羅定忠長歎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懷哥兒聰慧機敏,某最是喜愛,他與二娘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日後就讓懷哥兒做我女婿吧。

若是聖人開恩,能允許我們戴罪立功,某聽說在外藩公侯伯以下,還有安撫使、鎮撫使兩官銜。

其中鎮撫使治一千人小城,轄一萬民,隻要某羅定忠還有一口氣,就一定為懷哥兒掙一個世襲鎮撫使。”

郭廣畢聽到羅定忠這麼說,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他奮力靠到城牆上給羅定忠勉強行了一個大禮,“汝之大恩,仆郭廣畢,來世結草銜環再報了。”

隨郭廣畢後大喝一聲,雙手按住城牆站了起來,對著東麵大喊“罪人郭廣畢罪無可恕,死不足惜,惟願虎公看在往日情分上,給這胡水城中數萬人一條活路!”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他雙手一撐,縱身就從城牆上翻了下去。

虎廣此時已經來到了瞭望塔處,隔著幾百步,親眼看到郭廣畢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後,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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