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親手還他兩百刀!”
少女頭一仰,堅定地表態“不!我不出去!我要親眼看著狗東西死!”
衛龍斷然拒絕“不行!淩遲的場麵非常血腥,你還小,不要看!”
“我看過姐姐慘死的一幕,還不是一點也沒事嗎?我隻想以牙還牙,討回血債,恨不得親手割回兩百刀!”
衛龍一愣,這才醒悟過來,今時不同往日,這裡不是原時空,而是朱元璋的明國。
在元國的鐵蹄下,原本嬌弱的女子,經曆無數的死亡,要麼是親人,要麼是鄰居,要麼是傳聞,深受耳濡目染的影響,很多人變的堅強,彆說是血腥,就是親手殺人也是一件常事。
衛龍一摸鼻子,訕訕然地問“那把刀呢?”
少女抬手指向供桌,狠狠地說道“下午的血祭就在這一間祭房中,毛毯下的地麵流滿了姐姐的鮮血,殺死姐姐的那一把刀就藏在供桌的抽屜裡!”
刷!
衛龍拉開抽屜,果然是一把刀。
一把帶鞘的刀,長一尺,寬一指,鞘上刻著雲朵,紋飾相當美觀,似乎是名家出品。
吟!
一拔刀,就聽到清脆的一聲刀鳴。
仔細一看,細細長長的刀刃上,血跡斑斑,腥臭難聞,散發著幽幽的金屬光芒,顯的非常鋒利。
詭異的是,血跡並非浮在表麵,而是烙進內部,形成一條血色的紋路,形如一隻蜈蚣,分明是長期飲血的結果。
而且,衛龍的指尖與血色的紋路輕輕一觸,頓時湧出親近與仇限的雙重感覺,瞬間失去又腥又臭的惡心異味。
親近,源於同源血脈的共鳴;仇恨,源於千年血仇;腥臭的消失,源於同宗血脈的感應。
“辨!”
〖九品鐵器。飽飲鮮血。〗
果然不是凡物,而是神奇的愫化物,正是五行之一的金行材料。
尼瑪!
衛家真是淒慘,都殺出一把金行的九品刀了!
衛龍口乾舌燥,聲音沙啞地問“這把刀殺過多少衛家人?”
“記不清具體人數,大概七百多吧。”蔡傅有問必答,真的很配合。
“是不是都在這間祭房裡殺?”
“隻有少數幾個在抓捕時,抵抗的太厲害,無法帶回來血祭。”
呸的一聲,衛龍吐出一口唾沫“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麼非要血祭不可?”
“你我兩家的千年血仇,是一方麵;老祖宗需要強烈的情緒波動,用來增益族譜與畫像,從而提升品階,以備不時之需,則是另一方麵。想必你也知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才淩遲折磨,血儘而亡。”
言下之意,所有姓衛的家夥,都是蔡氏的修煉材料,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那麼,祭房就是一間屠宰場,陰森可怖,避猶不及,你居然還在這裡行苟且之事?”
“沒辦法,老祖宗的前生是一名閹人,今生在漢國轉世投胎、留下血脈以後,似乎受到天道的詛咒,不舉了。”蔡傅平靜地闡述隱私,一點也不忌諱,好像身死在即,豁出去了,“又是寂寞難捱,欲壑難填,這才下達嚴令,要求子孫獻祭周公之禮。”
問題是,蔡傅自己也是不舉,算什麼周公之禮,人倫之道?充其量,也就是虛凰假鳳,不可能真刀真槍地乾。
然而,蔡倫偏偏就好這一口,據說與前生的經曆有關,特彆喜歡男女之間的“對食”。難怪畫像中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熠熠生輝,藏著一股說不清的精氣神,原來是偷窺享樂。
噗嗤!
絕世佳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隱私,想起自己還是未曾破瓜的處子,終於明白原因,一時忍俊不住,竟然笑出聲來。
衛龍扭頭一瞧,問道“我在窗外的時候,聽到某人說,你是宮中的貴夫人,為什麼流落到蔡府?”
“幾年前,蔡傅帶著一支精銳小隊,破門而入,殺死我的許多親人,還把我擄走。那時候,我還年幼,隻能苟延殘喘,委身求活,無奈地寄存於蔡府。”
“你是修士,為什麼不反抗,不報案?”
“我的天賦是一個味字,隻有輔助能力,沒有戰鬥能力,無法反抗。至於說報案,那根本不可能,一來我出不了大門,二來應天府也不會受理,因為我不是明國人,不受《大明律》的庇護!”
衛龍順口一問“不是明國,難道是元國?”
“我姓徐,名慧娘,來自五代十國的後蜀,前生號為花蕊夫人,今生還未成長,就被蔡傅擄到明國了!”
原來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難怪貌美如花,豔麗無雙。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