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說的沒問題。”
這句話在嬿婉腦海裡盤了一會兒,她想了一圈今兒魏夫人說的話,猛然想到她說的侍妾與福晉,忍不住臉上緋紅。
“王爺,奴婢……”
嬿婉的話還沒說完,永璜稍稍側身,少年眉目逐漸成熟,眉梢眼角都像年輕時的弘曆,隻不過更老成一些。
“隻有登上巔峰,我才能為額娘報仇;至於我未來的福晉,既然額娘為我和她定了親,我一定會好好待她,不叫人欺負了她去。”
嬿婉心裡鬆了口氣,皇帝給永璜定的婚期在成年後,伊拉裡氏比永璜還小,估計還要等一兩年。
但嬿婉有件事擔心得慌,那便是永璜說的報仇。
還有他說的登上權力巔峰——難道是永璜要去爭太子之位嗎。
皇家父子走到爭權奪利,也是必然的事情。
隻是先帝經曆了九子奪嫡的慘狀後,往後再選大清繼承人都是秘密立儲。
且多年前,宮裡就有消息,說是皇帝早就定了永璉為太子。
中宮嫡出,皇帝又極其愛重這位富察皇後。
可以說,永璉沒有被立為太子,是皇帝不想讓他擋槍,被立為太子,那是情理之中。
永璜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眉眼裡有些遺憾。
想要被立為太子,就要比永璉更努力,比永璉更優秀。
但看永璉這孩子長下去的架勢,永璜無法預測他的未來。
“所以,嬿心,我問你一句實話,這關係到你和我多年的情分,你不要辜負我額娘的期望。”
永璜轉過身,這次卻一步步靠近嬿婉。
他已經過了十四歲,不知不覺間又開始慢慢長個子,眉眼也愈發像弘曆年輕時的眉眼。
“永璉出去的日子裡,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他武藝突飛猛進,你可彆告訴我,是皇阿瑪給他偷偷找了諳達,這種托詞我是不會相信的。”
嬿婉後退半步,下意識想要幫永璉保守秘密,但對上永璜的眼睛,她又有些猶豫。
平心而論,慧賢皇貴妃慧眼,指了自己去伺候永璜,拉了自己一把出四執庫。
因此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而今慧賢皇貴妃去了,但恩情還在。
這筆賬理不清也算不清,沒有猶豫的餘地。
然而皇後也沒有苛待自己,偶爾也對自己關照有加。
自己夾在中間,享受了兩個人的好,饒是任意一方都不能撇下和得罪。
眼看嬿婉臉上千變萬化的神采,永璜心裡便有數了些。
他不愛為難自己人,便後退半步,稍稍讓嬿婉喘口氣,不至於緊張到快要昏厥。
“我知道我額娘和皇額娘對你有恩,你不能亂說話,所以我也不會為難你,畢竟你也是我身邊的心腹。”
嬿婉稍稍行禮,說了聲多謝王爺體恤,但永璜眼裡略略劃過一絲狡黠
“所以,我便問你我的揣測,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猜,永璉在外麵有個諳達,隻是這個諳達算是朝廷重臣,更是往來於軍機處,是傅恒大人同僚的可能極大,對嗎。”
院落寂靜了一瞬,嬿婉沒有明確表示,隻是對著永璜又福了福。
而永璜的臉上有些錯愕,接著是了然的苦笑,甚至掩藏不住失落,笑出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