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倏地變了臉。
她本以為江行川最近一心撲在刑部。
斷然不可能會將心思放在趙宇這種眠花宿柳的人身上。
卻不想來的這麼快。
還好這間宅子裡還有間暗室。
“雲竹,快,你帶著山茶和趙宇去東廂房的暗室裡躲一躲。”
昏迷中的趙宇輕而易舉的就被山茶拖走了。
將房間的痕跡全部處理乾淨之後,陸寧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雲嵐說跟著江行川來的人是刑部的捕快。
她的整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宅子裡的暗室並不算難找。
糊弄江行川沒問題。
可刑部都是查案的好手。
若萬一被人查出,江行川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而她也將得一個圈禁他人,私設公堂的罪名。
許是靈玉看出了她的緊張。
“小姐彆怕,我這就過去,就算被人發現暗室,我也能用蠱蟲讓他們化作一灘血水。”
陸寧知曉靈玉的手段,忙出聲阻止。
“彆,千萬不可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
若那樣,她和趙宇這些殺人越貨的土匪又有什麼區彆?
“那好吧,到時候我用一些迷幻蠱,讓他們昏睡幾日也就算了。”
靈玉剛走,院門就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暴力踹開。
江行川帶著五六個身穿皂衣的刑部捕快衝了進來。
其中跟在江行川身邊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年輕男人。
他約莫三十歲上下,眉高深目,鼻梁高挺。
不管是微勾的鼻尖還是略淡的瞳孔顏色,都在表明男人有著異域血統。
陸寧心裡咯噔一下。
江行川倒是好手段,居然把邢捕頭也請了過來。
此人原本是京兆府的捕快,但查案能力極強。
後被林尚書提拔到了刑部。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
他來了。
陸寧心裡一時有些忐忑。
這時候,江行川拔高的音調打斷了她的思緒。
“陸寧,你怎麼會在這?”
陸寧壓下紛亂的情緒。
四平八穩的坐在石桌前,輕抿了一口茶水。
“世子這話稀奇,這是我的陪嫁彆院,我在這有什麼問題嗎?”
江行川語塞,眉頭大皺。
劉掌櫃等人查到趙宇就是消失在這條巷子裡。
前麵的幾座宅子,他已經帶人查過。
彆說趙宇的影子,毛兒都沒查到。
唯一沒查的就是眼前這座宅子。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宅子居然是陸寧的。
陸寧視他為洪水猛獸,全然不顧夫妻情分。
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以來,對他更是冷漠至極。
趙宇知曉他在泉州的很多事。
若萬一他被陸寧抓到。
後果不堪設想。
江行川心情極其沉重。
剛要開口質問,卻被陸寧搶了先。
“反倒是世子,帶這麼多人二話不說就衝進我的彆院,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江行川沉著臉冷哼。
“本官查到條街巷有賊寇出沒,所有宅子都要接受搜查,你這彆院也在懷疑範圍之內。快讓你的人都給本官滾出來,放走了賊寇本官唯你是問!”
趙宇算什麼賊寇?
分明是江行川在故弄玄虛!
陸寧原本提著的心稍稍鬆了些。
她放下茶盞。
“既是抓賊,那便是公乾。敢問世子可帶了逮捕文書?”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
達官顯貴隨處可見。
唯恐得罪了貴人,諸如大理寺刑部等執法部門在抓人或者搜捕之時都要有相關文書。
“這”
江行川被懟了回來。
這次他原本就是為了尋找失蹤的趙宇。
但附近巷子裡住著不少貴人。
為了給自己在搜宅的的時候造勢,江行川這才編了借口從刑部請來了邢捕頭。
至於搜捕文書,他哪有?
邢捕頭當下就擰了眉。
“江大人,我等可是聽了你的,說有賊人出沒於此,這才跟隨而來,如今令夫人開口要搜捕文書,你手裡不會沒有吧?”
邢捕頭此時也有有些後悔。
刑部規矩嚴苛,林尚書嚴禁公差私用。
都怪那些手下,收了江行川的銀子,說不敢得罪長公主。
他無奈這才跟了過來。
縣官不如現管。
此事萬一被林尚書知曉。
他這捕頭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住都不一定。
更何況,剛才搜宅的時候。
他還在江行川的攛掇下得罪了誠郡王的外室。
虧大了。
江行川也看出了邢捕頭的不悅。
恨不得將陸寧瞪出個窟窿。
但眼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解釋。
“邢捕頭,今日一時未來得及,搜捕文書尚未去申請,等回到刑部,我自會補齊。”
陸寧冷眼看著江行川吃癟。
“哦,這麼看來,世子是沒有文書啊。既如此,今日這宅子你是搜不成了。”
江行川在同僚麵前失了麵子,又被陸寧嘲諷,怒火中燒。
“陸寧,你在這推三阻四,莫不是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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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笑了。
“世子這話就沒道理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你拿到搜捕文書,我二話不說就照你所說執行。可你連文書都拿不出來?那就彆怪我沒法配合了。”
江行川豈會看不出陸寧的有意阻攔。
直覺告訴他這宅子裡有貓膩。
陸寧能這麼平靜的坐在這,極有可能早有準備。
若他孤身一人貿然進去,極有可能遭遇不測。
自從上次給陸寧下蠱被識破,江行川總覺得陸寧似乎知曉他與蠱蟲有關。
隻是不知為何,一直都未曾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