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知道是太子妃娘娘,看一眼就斂了神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排著的人終於快要看完,溫無月已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排在最後的是個衣著樸素的壯漢,邊上站著一嬌小女子。
那壯漢皮膚黝黑,一臉憨厚,粗糙的一雙手扶著那女子,卻是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似的。
再瞧那女子,滿臉溫和幸福,一看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
壯漢扶著那女子坐下,神色有些緊張。
容千之神色淡淡,接過小藥童遞上的帕子,一邊溫聲問道“夫人何處不適?”
未等那女子開口,身邊的壯漢已經倒豆子似的說了起來。
“大夫,我家娘子這半月每日精神不濟,時常一睡就是半日,這些天還食不下咽,時常惡心,可是得了什麼難症。”
他滿臉憂心,那女子眉頭也微微蹙著,生怕自己真得了什麼怪病。
兩人的話說的溫無月一陣心驚,耳朵都豎起了幾分。
她最近也好想睡覺……也不想吃飯……莫不是也得了什麼大病。
容千之伸手切脈,隻稍稍片刻就鬆開。
“無需擔心,恭喜,夫人這是喜脈。”
他轉身讓藥童抓了兩副安胎藥。
兩人還愣在那裡,那壯漢一副高興得要落淚的樣子,嚷嚷著,“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他緊緊握著女子的手,兩人麵上滿是喜悅。
“啪,”手中的杯子落在了桌上,溫無月才回過神,“喜脈?”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小腹,難道她也有孕了……
思及此處,心跳快的像要跳出胸口。
“月兒,怎這般冒失。”
容千之起身走到邊上,將杯子扶起,擦去桌上茶水。
“沒,沒事,千之哥哥,月兒想起府裡還有事,先回去了。”
溫無月站起身,顧不上其他,就往門外跑,跑了兩步又頓住了腳。
不行,得慢點走。
她小心地上了馬車,“影六,回府。”
車內無人,她抖著手摸上了手腕。
指尖輕顫,指下的脈相往來流利、如珠走盤。
她從前沒少跟容千之學醫切脈,這樣簡單的喜脈自然不會錯。
再思及上月葵水就未來。
溫無月閉了閉眼,隻覺的滿心都是酸酸軟軟的感覺,竟是想落淚。
伸手撫上小腹,她和殿下有孩子了。
原來那時皇奶奶她們催孕的時候,孩子已經在自己的肚子裡。
想起那幾日殿下還那般沒有節製,真是……
又想起那日被蕭洛怡綁在地牢,難怪那麼不舒服。
好在這孩子似乎很是堅強,還乖乖地待在肚子裡。
馬車很快回了太子府,溫無月覺得自己好似不會走路了,生怕摔著自己。
前一世她沒經曆過懷孕,重生一次,卻是提前有了孩子。
影六看著太子妃娘娘走的慢,撓了撓腦袋。
這……娘娘莫不是腿腳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