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去就回。”
“好。”
將人放回床上,蕭北沉轉身出了門。
影五隨著他到了書房,蕭北沉冷聲道,“如何了?”
“殿下,我在去洛城的路上,遇上回來的影十一,洛城失守了,所以我加急回來,官驛的消息大概還要五日後才能傳回羽都。”
蕭北沉皺眉,今日收到的書信,還隻說耶律宏進攻洛城。
中間時間不過天,就已經失守了。
“洛城領將,江鴻已經沒了,頭顱被砍下,耶律宏將他……將他掛在旗杆上,一掛七日。”
影五語氣艱澀,冷血無情的影衛紅了眼眶。
江鴻當年是跟在蕭北沉旗下的一員領將,自他被召回羽都,洛城就交由江鴻鎮守。
江鴻為人正直,處事沉穩,卻最好臉麵,不想死後竟被如此羞辱。
蕭北沉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這是羽國的男兒,自不能讓耶律宏這般羞辱。
“還有什麼?”
出口聲音像裹著冰渣,叫人遍體生寒。
“耶律宏稱,若殿下不敢與他一戰,便將邊關十二座城池一一破了,所有將領頭顱全掛上喀拉族的旌旗。”
戰場凶險,耶律宏是鐵了心要報當年之仇。
“明日去梟羽營,讓申冀點兩千將士,熟練排兵布陣,未雨綢繆。”
兩人又說了些許,才讓影五退下。
既然醒了,溫無月也沒在床上躺著,起了身,去膳房交代做些殿下喜歡的吃食。
膳食剛端上桌,蕭北沉就回來了。
溫無月看著他從長廊而來,眉間鬱鬱似有思慮。
直到在桌前坐下,他才散了一兩分身上的冷意。
“殿下,可是出事了?”
“洛城失守了。”
溫無月心中一凜,邊關戰事起,意味著多少百姓會陷入戰亂,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蕭北沉不想瞞著她,他是太子,本無需親自出征。
但耶律宏不是一般將士,此人性情狠厲,睚眥必報,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咬著他不放。
當年初與耶律宏交鋒,他坐在一匹玄黑大宛上,喀拉族人力大,耶律宏更是天生神力,九石長弓說拉就拉,一箭就讓人斃命。
若邊關連續失守,與耶律宏兵戎相見隻是早晚而已。
他握住溫無月的手,儘量說的輕輕鬆。
“若免不了出征,月兒可要在家乖乖等我。”
溫無月皺眉,擔心道“為何殿下要出征,羽國人才昭昭,難道還少了出兵打仗的將士。”
她自知殿下戰場英姿,有謀略,擅用兵,但戰場刀劍無眼,她如何放心。
她原以為自己是懂大義的人,但此時,卻自私的隻想殿下留在羽都,遠離戰場。
“一切還未有定數,月兒莫急。”
寬慰著眼前著急的人,他伸手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先用膳,此事也不是現下就能決定的。”
溫無月心亂成一團,原本想要告訴殿下的事也沒再說出口。
低頭喝湯,心中已是百轉千回。
若有那一日,她該如何。
兩人沉默著用完晚膳。
入夜,蕭北沉依然將溫無月抱在懷中入睡。
感受著身後熟悉的溫柔,溫無月將那雙抱著自己的手輕輕放在腹上。
她不願成為殿下的拖累,他們的孩子也是。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她定然不會讓殿下擔心。
殿下禦敵邊關,她就為殿下守好羽都的海清河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