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津門第一開始!
“陳小旗,你還會玩鳥啊?”
“聽膩了。”
“啥?”
“我說,這是妙法。”
陳酒手裡抓著一隻西伯利亞亞種雕鴞,往八哥籠門裡頭塞。
雕鴞屬於大型鴞類,體長65~89厘米,陳酒抓到的這隻是幼年,那也隻能在不傷害的前提下勉強塞進籠子,羽毛都成了皺巴巴一團。
西伯利亞鳥類豐富,像西伯利亞山雀,體型就更加適合八哥籠。
但一來,西伯利亞山雀夜晚是半冬眠狀態,不像雕鴞晝伏夜出,夜視敏銳;二來,陳酒個人還是喜歡威風一些的。
終於塞了進去。
賀道台的八哥籠發動效果,視野共享開始。
雕鴞展翅而飛,從山坡後頭升起,飛向了暮色下的烽燧堡。
從藏身的山坡後頭往那裡看,荷蘭人風格獨特的半月堡好似雪間的一顆碎石。葉山仰望雕鴞消失在鋪著苔蘚與雪殼的山坡那頭,剛一回頭,八哥籠已經被陳酒收回了個人空間。
“袖、袖裡乾坤?!”
“嗯,對。”
陳酒隨口敷衍。
“陳小旗,哦不,陳大哥。”
葉山搓著手,“要不教咱一手妙法唄?我也想頂著火炮金剛不壞。能扛住荷蘭夷和西班牙的就行,英格蘭炮彈太凶,我也不貪。”
“好啊,教你一句咒語。”
陳酒瞥了他一眼,惡趣味頓生,
“神助拳,義和壇,天無雨,地焦旱。”
“神助拳……”
葉山愣了愣,“這就行了?”
“當然不行。童子功,教不了。”
陳酒從山丹馬背上拖下五花大綁的小紅毛,輕飄飄丟下一句。
說來奇怪,
陳酒來到這個位麵之後,遭遇的蒸汽甲胄和各色武器,大多都有“精良”品階的評價,證明這裡的含炁量應該不低,可他目前為止遇上的所有人,都對他所展示的奇異沒有任何概念,和畢宿零六是截然不同的狀況。
小紅毛歪著腦袋,雙目緊閉,似乎是暈了。
陳酒拔出無用刀,插入對方肩窩,巴掌擰著刀柄輕輕一翻腕。
小紅毛的褐色雙眼當即瞪了個溜圓,嘴巴大張剛要痛嘶,便被一把短銃塞了個滿滿當當。
“唔唔唔……”
“讓他安靜些。”
陳酒食指搭著扳機,歪了歪頭。
葉山照實翻譯,小紅毛淚汪汪的腦袋急點。
陳酒這才拿出了短銃,對方忍著劇痛,嘴裡輕輕吐出幾個詞。
“他說什麼?”
“他說……你是東方的巫師。”
“嗬嗬。”
陳酒樂了,
“你就這麼告訴他東方的巫師已經在你身上刻下了死咒,把你的靈魂抵押給了魔鬼,但你還剩下最後一個機會。你,想活麼?”
小紅毛對上陳酒的目光,喉結滾動了兩下,默默低下了頭。
……
泰勒斯兵站建成不過幾年,堡牆還很新,有種整肅的西洋審美,但高低錯落掛在牆壁上的屍骨完全破壞了這份異域風情。
他們中有流竄的罪犯,有彆國的斥候散兵,也有雪原上的流民——以被明國驅逐的建奴、韃靼、瓦剌諸族為主。在西伯利亞的低溫下,血肉不會腐爛,反而被凍得硬梆梆的,寒風一吹,搖晃、碰撞,好似某種風鈴。
雖然西洋諸國內將西伯利亞宣傳為“流淌著紅水銀的神賜之地”,“遍地黃金的新迦南”,卻依然改變不了這裡用酷寒、荒蠻和死亡來塗抹的底色。
半月堡上炮筒林立,其中不乏幾十磅的重型紅水銀火器。
刺耳的鉛彈破空聲撕碎了沉沉暮色。
小紅毛看了眼腳下的彈孔,吞一口唾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站住!”
堡牆上探出幾頂龍蝦尾頭盔。
小紅毛定了定神,高聲開口
“我是共和國遠征軍駐阿伯爾鎮二營一連三排的蒸汽騎士,少尉軍銜,來拜訪雲佩斯中校先生。”
“你是……法西?”聽到耳熟的聲音,其中一頂龍蝦尾盔晃了晃。
小紅毛愣了一下,“倫布朗,我的朋友,是你麼?”
“當然,今天是我值勤,我得管住這群混小子……法西,你騎了個什麼怪物?”
“給中校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