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另一隻手揮舞長刀,颯杳灌注一股凶悍力量,一刀將怪物劈飛出去,鍋爐則被單手拉扯出了胸膛,銅管膠管紛紛崩斷,四溢的淡紅蒸汽如鮮血飄灑。
砰砰砰砰……
另一頭的宮商配合開火,子彈覆向怪物的殘破軀乾。
誰知,那怪物沒了鍋爐,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影響,騰步縱躍著避開了彈幕!
“作為一個人類,你很不錯。但你終究隻是個人類,狹隘無知是人的原罪。”
怪物朝陳酒投去目光,眼中閃爍著嘲弄,
“你以為那是我的心臟,是我的命脈?偉大的造物眷屬,不會被軀體束縛。”
陳酒扯了扯唇角,攤開五指,隨著鍋爐一同墜落在地的,是一枚小小的拉環。
珍珠手雷,引信起爆四秒鐘。
“《生化危機》都出到八了,傻x。”
轟!!!
爆炸從怪物體內激湧,數不清的輻射鋼珠破片將皮毛與機械撕扯成了零落的碎塊,幾乎找不到比巴掌大的。
紅水銀灑了一地,沾上火苗便開始劇烈燃燒。
一顆紅寶石滾落過來,被陳酒抬靴碾住。
塵埃落定。
“呼,可算完事了。”
宮商收起手槍,拍了拍衝鋒衣上的塵煙,走到陳酒身側,掏出一盒香煙。
“來一根?”
“……”
陳酒沒動作,反而用目光掃了一圈,眼神更加晦暗陰沉。
街頭,巷尾。
一道道扭曲殘破的軍裝身影緩緩行了出來,臉色蒼白,死氣沉沉,足有三十多個。
其中眾多麵孔,陳酒似曾相識,換句話說,他們都是剛剛在指揮部被斬殺的士兵。
“偉大的造物眷屬,不會被軀體束縛。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陳酒低聲嘀咕。
為首的荷蘭副官拍了拍巴掌,
“第二回合,咱們接著玩。”
音色完全不同,但輕佻的語氣頗為耳熟。
副官的下半身血肉模糊,不停往外流淌器官,隻得坐在一台蒸汽機車上。
“原來它不是你。”
陳酒吐出一口氣,用刀尖指了指殘骸,又指了指副官,
“我沒猜錯的話……這也不是你。”
“這就是我。”
副官笑,“隻要你肯輸,你也有幸成為我,就像你的老鄉一樣。”
“我估計沒那個福氣了。”
陳酒搖搖頭,
“不過,說實話,你讓我覺得這個位麵有趣了很多很多。”
“還會更有趣的。”
副官打了個響指,三十餘道軍裝身影一同端起火銃,鋼殼上的金屬色澤堅冷懾人。
陳酒咧嘴笑了“以多欺少啊?”
“這些都是我,怎麼能算以多欺少?”荷蘭副官一臉正色,“明明是單挑,我一個人,單挑你們倆……如果算上你懷裡那隻青蛙,就是仨。”
“單挑。”
陳酒砸吧砸吧嘴,巴掌在胸前一抹,掏出杆繡金大旗,往石板上重重一插。
龍武軍旗
同時,大地開始震顫,滿地土石劇烈抖動著,一跳一跳。
“做個自我介紹。”
陳酒扯開唇角,沾著血色的牙齒鮮紅刺目,
“陳酒,大明國阿什河衛步軍小旗官。”
話音剛落。
一大片鐵騎甲光從長街儘頭洶湧而來,仿佛巨浪潮頭!
濃稠的夜色下,關寧鐵騎的鎧甲映照出斑駁搖晃的火光,鐵蹄如雷,裹挾著一股濃鬱如火的殺伐氣焰。
陳酒單手拄著刀柄,
身子微微前傾,翹起拇指向後點了點鐵騎洪流,
“來,你要的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