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逼我嗎?你不想想,自我嫁到你們沈家以來,你們都是怎麼對我的?尤其在我生下欣兒後,祖母和母親就更不待見我了,你是不知道,祖母就來過一次,連昕兒的臉都沒見一見,更彆提抱一抱了。”
說著,蘇夕月更覺寒心,“說來,這到底也是她老人家的第一個重孫女啊,怎麼就舍得這樣對待?”
她倒是沒說,女兒生下來後,沈老太太竟然隻拿了一個金項圈、兩對長命鎖、幾個銀錠子,就算是給重孫女的禮。
比尋常的百姓家還寒酸呢,當她蘇夕月是那寒門裡出來的丫頭,沒見過好東西麼?呸。
還說什麼,早預備下的不少的禮,都是哥兒的,女孩兒家用不上,下回等孩子滿月了,再添。
這可不就是赤果果的不滿她生了個丫頭麼?連之前給孩子預備下的禮都扣下了。
那大夫人更是可惡,自她生下女兒後,倒是三天兩頭的過來。
說是看望兒媳,實則是拿她撒氣呢,有話沒話的說些尖酸話來刺激她。
什麼‘好好的哥兒,怎麼叫你生成個丫頭?’她樂意生丫頭嗎?怪她怪的著嗎?
又什麼‘瞧你這氣色不大好,該不是有什麼隱疾吧?按理說,溪楓那日也沒對你做什麼?怎麼就早產了?該不會是你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吧?如此,就該趁早找大夫來調理,咱們沈家到底也是大戶人家,又是幾代單傳,老太太,老爺和我,可都等著溪楓給咱們沈家開枝散葉呢。’
那神情就好像她不能生養了,勸著她識相的自己騰地方給彆的女人,讓彆的女人給他們沈家開枝散葉,啊呸,想的美,她可不是杜雲錦,能任由他們作踐拿捏。
還有更可笑的呢,攏共沒抱過幾次孩子,每次一抱孩子,這老婆子就仔細端詳孩子那臉,然後就陰陽怪氣的說,“這孩子模樣生的倒不錯,可就是瞧著,一點也不像我楓兒呢。”
阿呸,她死老婆子是懷疑她在外頭養野男人生的種麼?
下午,更是當著母親杜水蓮的麵,抱那孩子,又說不像沈溪楓的話,氣的她當場將孩子搶了過來,發誓再不讓這老妖婆碰一下。一樁樁一件件,蘇夕月哭訴的好不可憐。
沈溪楓對這些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尤其是祖母母親對蘇夕月的冷落。
但是,沈家幾代單傳,她們早盼著能添男丁,這一次,也實指望蘇夕月能一舉得男,誰知……
祖母她們會失望,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蘇夕月生完孩子,越發的愛折騰,彆人還沒什麼了,她自己知道生的是女兒之後,反比彆人更嫌惡上了,一口奶不給孩子喝也罷了,甚至不準孩子靠她的身。
不得已,沈溪楓急著尋了奶娘。
然而,這還不算,每每他過來探望,她不是拿枕頭砸就是拿惡毒的話罵,怪他,恨他……
罷,事情鬨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是誰一個人的錯。
沈溪楓覺得累了,不想跟任何人吵,不想跟任何辯了,隻道,“好了,我都知道,以前的事都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後,我們都好好的,我會好好待你和孩子的。”
至於,那街頭無意撞見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女子身影,他會努力的將之剔除,他已經負過一個女人,不能再負了這個為她生了孩子的女人。
“嗯。”聽他這樣說,蘇夕月也欣慰的點頭,在他懷裡,感受著那股熟悉的男人味兒,她不禁有點心猿意馬,話說,女兒已經出生了,他們之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溪楓。”她突然揚起臉,目光濕熱的盯著他,那眸中閃爍的炙熱太過明顯,沈溪楓怎會不懂,隻是,他輕輕鬆開她,道,“月兒,你身子還未恢複,且先將養再說。”
“我知道,但你呢?”蘇夕月紅著臉,貝齒咬過唇瓣,羞答答的望著他,“這麼久了,你不想嗎?我……我可以那樣的……”
沈溪楓腦子嗡的一聲,女人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曾經情到濃時,他也曾央求過,每每她都羞的不敢抬頭,輕易不肯的。
“秋蘭,準備浴湯。”蘇夕月嬌羞的朝外吩咐了一聲。
沈溪楓卻一想到之後的旖旎之景,腦子有點發木,突然起身道,“月兒,今晚不妥,雲飛來京了,約我在醉仙樓見麵。明天,我再陪你。”
說完,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他逃似的走了。
蘇夕月怔愣的回不過神來,許久,秋風進來,卻沒瞧見沈溪楓,不由發問,“少奶奶,大少爺呢?浴湯備好了。”
“滾!”蘇夕月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喝一聲,雙手揪緊了床單,幾乎要撕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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