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便尋遍整個蘭陵為她買來這安神香,苦苦在外等候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終於被人想起,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隻要一看見她,心裡那股悶氣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陛下。”
戚玄遲抬眼看向她。
白知柒俯身向前,在人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謝謝你。”
戚玄遲愣了片刻,默默遞上了自己被冷落的另一半臉。
馬車內傳出白知柒的失笑聲。
到了相約的時候,白知柒準時出現在府門前。
沈南韻派來的馬車很快出現在她眼前,過於低調的馬車,就連馬夫也是一眼難以記住的麵容。
白知柒並未立馬登上馬車,而是停留在府門前不動聲色的,往門邊侍衛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自從沈南韻那日在街上遇襲後,沈素清派去保護她的侍衛便比平日要多出了數倍,馬車選擇以低調倒是有情可原,可這馬夫看著雖是再正常不過,可這卻也正是最可疑的地方。
他的臉上做了手腳,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不起眼的模樣,握著韁繩的手掌更像是握刀的姿勢,怎麼看都十分彆扭,何況白知柒是一個對於殺氣十分敏銳的人,幾乎是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起了疑心。
“你們姑娘呢?我記得她要親自來接我才是。”
話音剛落,裡麵坐著的沈南韻就從車窗裡探出了頭來,高興的對著白知柒喊道“瑜姐姐,你怎麼不上馬車呢,我們趕快去縣令府上做客吧!”
她背後是一瞬即逝的冷光,刺激著白知柒的眼睛。
白知柒不由得揪緊了衣袖,冷汗順著後背滑落,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想借此機會將她二人一並除去。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蘇沁的目標居然不隻是她一人,就連沈南韻也被牽扯了進去!
裡麵的人早已發覺出白知柒的不對勁,方才露出的那一段劍身是對她赤裸裸的威脅,她若是敢有其他的舉動,沈南韻恐怕隻會立馬喪命於裡麵那人的劍下。
白知柒穩住心神,她不知道門口的侍衛有沒有留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這群人一起走。
“柒兒,你要出去玩?”安以悠拉著平姬在府外閒逛了幾天,一一清除了蘭陵裡潛藏的隱患,這才得了空回府稍作休息。
白知柒不敢有過多舉動,隻輕輕點了點頭,麵色如常。
“我現在要陪韻兒出門遊玩,有機會再陪你和平姬姐姐,難為你們了。”
說罷,與安以悠擦肩而過時,食指狀似不經意的在她衣袖處滑過。
安以悠看著她登上馬車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剛一抬手,就看見衣袖上不知何時染上的血痕。
“怪了,我出手一向果斷,按理來說應該一點血跡也不會沾上才對啊?該不會是哪個不怕死的在死前還故意碰了我一下?”安以悠盯了那血跡片刻,又望向已經遠去的馬車。
“可柒兒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