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監是真權臣!
有牌也不能一次打完啊,她現在背著個邪物附體的頭銜,屆時皇上就更有理由不願信她所言了。
她拿出的那張是暫留在赤陽營的兩兄弟的口供,由侍衛接過呈給了齊南帝。
那口供上招供了陳謹弈養暗兵殺暗兵一事,細節頗多,但並沒有提及瀑布藏屍,畢竟那兩人也沒死,自然不知道屍體都運往何處,隻知道在城外。
齊南帝神情嚴肅地讀完了口供,將供紙攥得死緊,道“陸霜,你可知這紙上都寫了些什麼!你敢汙蔑當朝皇子,該當何罪!”
陸霜眸色沉了沉,她就知道。
她道“皇上查都不查,就認定是汙蔑嗎?”
齊南帝默了一會,將口供摔在了陳謹弈臉上,道“你自己看看!”
陳謹弈知道陸霜有參與到這件事,但始終不知她到底有沒有握到什麼把柄,也探不出東廠那邊的口風。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那連個逃兵居然沒死。
無風說找不到他們,應是摔下山去變成肉泥,叫野獸分食了,可陸霜卻有他們的口供,上麵還改了血印,可見人在她那裡!
陳謹弈氣得胸口發悶,但好在母妃早已鋪墊好了一切,陳謹弈跪下道“父皇,此證不可信,兒臣斷然不敢私養暗兵,更沒有能力如此,且此證與瀑布一事無關!”
陸霜道“如何不可信?二殿下莫不是心虛了?”
嘉貴妃道“住口!陸霜,你憑一張不清不楚的口供就想逃脫罪責,嫁禍於人?這張口供有頭無尾,隻怕是你為了脫身早早就備下的。”
陸霜問道“為了脫身?難道我之前就知道貴妃娘娘有今日所為?”
“嗬,既是邪物附體,早有預感也未可知。”
陸霜覺得可笑,什麼都能由邪物來說事,皇上還偏偏能信上八分。
一時僵局,隻聽陳江吟道“既然有所爭議,父皇查查便知,至於她……”
她看向陸霜,微微停頓了一下。
陸霜手指微顫,她不知陳江吟如今對她是何態度,期待,卻又不抱期待。
“至於她,應該先關押起來,父皇今日壽宴,見血不好。”
陸霜略略鬆了一口氣。
陳江吟這後半句話也算是說到了齊南帝在意之處,他道“江吟說得在理。”
隨後他往身側張望了一下,手臂微微抬起,像是在尋找什麼。
“皇上,臣在。”
聞聲後幾人往旁側了側身,齊南帝才看到這位新上任的大都督。
他自是沒有於都督用的趁手,齊南帝內心並不是很滿意。
於都督這位義子養在身邊十年,對東廠諸事最為熟悉,卻與齊南帝並不親近。
但這個位置也沒有更合適的人可以接任,且讓他接任一切也是於都督對齊南帝的臨終所求。
於都督說他這個義子麵部天生殘缺,故而自幼帶著麵具,希望皇上垂憐他們可憐之人的那點自尊,允他此生帶著假麵生活。
他又說他一個閹人不配傳什麼姓氏下去,隻給這個義子起名“望之”,得此一子也算圓了他殘缺之身的此生所望。
於是齊南帝也隻喚他“望之”。
他道“望之,此事交由你去詳查。”
他指的是口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