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起身接過那張口供,道“臣遵旨。”
他繼續道“至於陸霜,也交由你……”
齊南帝還未說完,嘉貴妃道“皇上,陸霜還是交給臣妾吧。”
鐘黎道“皇上,按例該交與臣。”
陸霜“……”
她發誓她這輩子沒這麼想去東廠過。
嘉貴妃還是捏得住齊南帝的心思,道“皇上,魂驗之術是不是無稽之談皇上心裡清楚,此術是為皇上、為齊南立過功的,今日一測,便是這妖女擾得您有幾分擔憂,但也萬不可放鬆警惕,臣妾對此略懂一些,尚可壓住她體內之邪。”
她說得頭頭是道,眾朝臣頻頻點頭。
論風水、蠱術、道術、佛緣等等,陸霜雖不懂,但也不敢否認其中確實有些說法和學問,但是今日這出是真是假她心中最是清楚,卻偏偏身在其中,百口莫辯。
皇上心向哪邊偏眾人皆是看得出,陸霜也知此時掙紮無益。
齊南帝道“陸霜,就還是交由愛妃吧,將她禁於你宮裡,待東廠詳查之後再議。”
這話也算是陸霜的一張保命符了。
嘉貴妃俯身,道“臣妾遵旨。”
“來人,將陸霜現在就帶下去,鎖入椿西宮。”
“是!”
陸霜一走,這場鬨劇也正要結束,眾人回到原位坐好,嘉貴妃也招呼侍女們都下去。
“且慢。”
是假麵下傳來的聲音,侍女們停了動作朝他看去,卻又不敢直視,便把視線往下垂了垂,落在他把玩茶杯的手指上。
齊南帝道“望之可還有什麼疑問?”
鐘黎將茶杯不輕不重地往桌上一擱,起身走向端著魂驗泥的侍女,抬起手也往那泥上按去。
“住手!”
嘉貴妃出聲,語氣略有些急躁,道“魂驗一事已經了解,大都督這是做何?”
她話音未落,鐘黎的手指已經按在了魂驗泥上,又抬起往那符紙上按去。
嘉貴妃向來搶奪,可那符紙已經被他按在手下,鐘黎道“貴妃娘娘這麼著急做什麼?”
嘉貴妃兩眼落在符紙上,氣息略有混亂,但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鐘黎的手遲遲不移開,像是在吊人胃口似的,齊南帝道“這是做何?”
他開口問,鐘黎才將手緩緩挪開符紙,用另一隻手將符紙捏起,放到齊南帝桌前。
那張符紙上清清楚楚地印著兩個黑色的指印!
一大一小挨在一起,顏色都是一樣黑,齊南帝才重回的一點興致又被掃儘。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道“不是說那邪物隻在女子身上?不是驗了說是陸霜?這是為何!”
他兩眼慍怒地看著嘉貴妃,嘉貴妃則是瞄了一眼鐘黎,頓覺一陣涼意。
驗出陸霜就好了,就連那個小賤人自己都沒多說什麼,他怎會想著搞這一出?
東廠現在都這般多管閒事了?倒還不如以往的於都督呢!雖不會幫著她,但也不會多事。
齊南帝沒了耐心,抬高了兩分音量,怒道“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