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瞻淇亦是看得失神片刻,隻是她很快警省過來,上前扯一扯胡小桑的袖子,又去把玩泥巴的方垣抱起,跟胡小桑一同回去房中。
這般美麗的女子,定然大有來曆。
這是觀主要處置的事情,她們兩個女眷自然要避讓。
“這位便是小殿下?”
方休拱手行個禮,神色有些古怪。
小殿下,竟是女子身!
說女子身未免簡單些,該說是……傾城傾國的女子身。
方休見過的美人不少。
離嬋嫵媚,離涓嬌媚,兩隻小勾兒即便在妖國後族的離部之中,亦是難得一見的絕色。
胡小桑俏皮可愛,胡瞻淇羞澀柔順,她姐妹三個本就是燕京這一支青丘狐族中最出眾的三狐,才被胡不歸抱來主家培養。
不過她幾人美則美矣,畢竟是妖族出身,都難脫一份妖豔,讓人一望便心中生癢,恨不得揉進懷裡來把玩。
張幼魚則不同。
儘管堂堂天師,早養成頤指氣使的習慣,但一遇見煮麵妝扮這些不大精通的領域,自然而然又會流露出不諳世事的本色來。
她的姿色不在四女之下,最大的分彆便是這一份稚嫩。
而眼前這淵王府上的小殿下,是個美人。
美人。
不用其他修飾,也找不到其他修飾,就是個美人。
她膚色如雪,再白一分則嫌懨,恰是神工璞玉的無暇顏色。
她身軀曼妙,再瘦一分則嫌弱,正好春生嬌柳的亭亭綽約。
這天造一般的美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若要簡單些說,便是……
女子中的寧采臣。
她,也是玉胎之身!
淵王從奉部典器司庫房取走的,根本不是治他天疾的靈丹妙藥,他的天疾也從被治愈過。
他取走的乃是丹師葛上供給姬武的寶物,八景玉胎!
丹師葛仿帝勾離造人之術,煉得八具玉胎,以八景為名。
當日方休翻看姬武遺珍的清單,第一眼就掃見其中一個名目——玄景玉胎。
外人從這玉胎的名目上,如何能判斷出它的效用?
料想應是陳習,不知以什麼手段發現玄晶玉胎的妙用,才把這寶物進獻給淵王。
以她小小一個主事。
若非立下這大功勞,淵王怎會把奉部尚書的之位許給她?
這會兒,方休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個名字。
三七山。
他聽說過這名字,天下煉丹第一。
方休以自己精血點醒元景玉胎,便是以自己肉身為模板,才誕生寧采臣。
淵王若是也如此,怎麼會誕下一個女子?
其中蹊蹺緣由,跟這三七山定然脫不了乾係。
方休這邊行禮問候,那小殿下卻神色冷淡,連視線也不往他身上投來一眼,好似根本未有聽見。
還是兩個越女弟子將耳朵湊到她身邊,聽她細細吩咐幾句,才領會到她的意思。
“小殿下不喜男人,你帶上男童與男仆,另尋住處去。”
越女弟子言語直白,又道“隻用將那兩個女仆留下,照料小殿下起居。”
方休聽得一愣。
英俊編輯縱是老友,來此也要客客氣氣請他幫忙,不敢自作主張。
你當這兒是淵王府?
“好。”
方休乾脆點頭,轉身揮袖道“燕青,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