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大明抄書人
“坤皇叔!”
“坤皇叔!”
淵王部下們儘皆變色,一陣刀劍甲胄的撞擊聲,所有人都握緊武器,擺出守勢,打起一萬個小心,全神戒備。
而左先登臉色一喜,全不顧自己肩上刀鋒,撐起身子放聲叫道“坤皇叔,淵王的女兒就在這輛馬車中!”
坤皇叔,坐鎮大明皇室的武相宗師!
隻是……他怎會出現在此處?
武相宗師當麵,莫敢當也隻敢手上勁道一沉,將左先登重新壓在刀下,不敢再下殺手。
這般千鈞一發之際,卻忽有一聲厲喝。
“朱堇坤,你好大的膽!”
張錦扯緊韁繩,製住胯下焦躁不安的馬匹,雙目怒視那昂藏身影“你身為鎮國武宗,如何能擅離燕京,置大明重器不顧!”
以坤皇叔的身份地位,說一聲身不由己,半點也無差錯。
他有坐鎮京師之責,絕不可輕易離去,使燕京空虛。
另則,他的命不是自己的,是大明朝的。
坤皇叔是以國運才成就武相宗師境界,若離開燕京,失卻國運托付,立時就要修為跌落——要是此時出現什麼差錯,被陰人賊子偷襲身亡……
死得不是坤皇叔一人,而是鎮國武宗!
張錦的叱責,合情合理。
坤皇叔名朱堇坤,乃是先皇的同胞兄弟,如今看外相卻與淵王年歲相當,眉目間也有幾分血脈相連的神似。
他理也不理張錦,隻開口喚一聲“朱蒼隸。”
“皇叔。”
淵王終於現身,從馬車下來,行到坤皇叔身前。
他麵無表情,盯著坤皇叔看好一會兒,才拱手行禮“朱蒼隸,見過皇叔。”
“多年不見,修行見漲。”
坤皇叔欣慰一笑,點著頭道“有無酒肉帶著?你我叔侄兩個,喝一杯。”
淵王一揮手,便有部下備來桌椅。
夜黑風高,荒郊野嶺,兩位大明親王對桌而坐,說不出來的詭異。
坤皇叔瞥一眼左先登,隨口道“放他走吧。”
饒是武相宗師開口,莫敢當也是把視線投向淵王,得了主公點頭應允,才鬆開左先登,將他的佩刀交還。
左先登活動一番筋骨,收刀歸鞘,朝坤皇叔抱拳行禮,正要開口。
坤皇叔已經發話道“此間交給我便是,你回去交差吧。”
“是。”
左先登恭敬應道。
且不管皇叔為何離開燕京城,既然他已經到場,那位小殿下便絕回不了淵郡。
左先登正要走,卻聽坤皇叔又道“保下你的性命,是淵王賣我的情麵。隻是淵王的情麵我也要給他,你自己留件東西,當作賠罪。”
左先登聞言一愣,沉默片刻,神色肅然拱手道“是!”
他話音落下,便將自己左臂平伸,右手抽刀,自下往上一斬。
鮮血四濺,斷肢衝天而起。
竟硬生生砍下自己一條臂膀!
左先登悶哼一聲,麵色眨眼間蒼白下去。
他也不發一言,隻封住傷口後,將斷臂丟給莫敢當,隨即單手朝淵王行個禮,便轉身投入夜色。
無人攔他。
在場眾人,皆是大受震撼,目光驚駭地看著坤皇叔。
隻一句話,便叫一位九轉宗師心甘情願自斷一臂……
這便是武相宗師!
坤皇叔麵不改色,又問道“朱堇離近來如何?”
“一切安好。”
淵王儘管沉著臉,卻也有問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