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方休一直在白蓮教總壇逗留數日。
一方麵是按照既定的路途,距離他“抵達”洛陽還早,另一方麵……審出白蓮教訊號之後,總壇已經化成白蓮教徒的赴死之地。
收到聖女與四位護教法王傳訊而趕來總壇的白蓮教骨乾,往往才進入這片山域,就被遠遠斬來的丹霄客一劍斃命。
就這般殺了幾天。
偌大一個攪動大明朝不得安寧的邪教,幾乎被方休以一己之力趕儘。
不過即便骨乾死絕,卻還有大量白蓮教徒仍盤踞在蜀中及涼州一帶,不是方休一人能夠掃清。
這幾日不僅是離嬋姐妹忙著審訊離翹。
究摩多也未閒著。
先是替方休推演天罡所在——並非須彌天罡,方休暫未打算竊取三十三天世界,自然不用著急去尋這座佛國的下落。
是他依照《天地大解》,已經從中挑出一種合自己心意的天罡。
煉煞、化罡、元宮。
孕育元嬰才是方休眼下正緊要做之事。
天罡運轉軌跡推演出來後,究摩多便依照方休命令,推演胡瞻淇,也就是如今執掌南天門神壇的銀邊兒,她的下落。
諸般布置都妥當,方休這才啟程。
兵分四路。
離嬋姐妹回京,照看無厭觀。
燕赤霞去尋南天門,讓他以神門傳人身份告知銀邊兒,白蓮教乃是魔門傳承之事——白蓮教餘孽需要有人費心清剿,南天門也需要一個由頭重新出世。
正是一舉兩得。
玉襄兒雖然惹人厭,銀邊兒卻畢竟在無厭觀裡侍奉兩年,方休心中記著情分。
能扶持一把,便扶持一把。
而燕青與元景玉胎繼續坐鎮白蓮教總壇。
一麵繼續絞殺前來總壇的白蓮教徒,另一麵……煉丹!
從離翹處審來的身外金丹煉丹之法,正合元景玉胎所用。
修行《玉匣百煉劍道》的寧右使,如今乃是方休手中一大王牌,即便是他自身,也要手段儘出、全力以赴,才能在丹霞客下討到好處。
方休本來便也苦惱,這一具肉身因為無法凝結道果而止步於此。
如今離翹獻上身外金丹煉丹之法,正解此愁。
若能將這件知琢穀的至寶煉成真正外丹,叫元景玉胎的境界再上一個台階……
劍道素來號稱殺伐第一。
恐怕到時連方休自己,都不是元景玉胎的對手。
更為關鍵之處在於,翻過道果與金丹這一關後,方休現在有《天地大解》與四魔鐧,後麵煉煞、化罡,都是一片坦途!
甚或這具肉身在境界上超過方休本身也猶未可知。
畢竟劍道也是速成第一。
方休又將元熾壺也留給燕青,待元景玉胎煉成外丹之後,便可依照究摩多的推演,去采攝那種他所需的天罡。
三路三處去向。
最後是方休獨身一人,往洛陽趕去。
……
太陰過雲梭一夜能行數千裡。
方休自然不會直去洛陽,而是在距離洛陽五日路程的地方降下,捉了一頭野牛當坐騎,走得不緊不慢。
這一趟洛陽之行,其實多少有些莽撞。
若多斟酌一二,想想以玉襄兒這等年輕弟子,都有堪比金丹的造化,知琢穀該是何等強盛?與太虛劍派同為天宗的白馬寺,又能差到哪去?
偏偏方休是顆自在果,又修行無法無天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