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樓肅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對易星充滿好奇。
易星於她而言就像f國的冬季。那時他比現在年輕,大學讀到一半毅然退學,滿腔熱血隻為名為夢想的東西。隻是初登異國他鄉,言語不通,咬著冰冷的土司片,心中頓生失望。
那時,他看到路邊的樹木,已然在寒風的洗禮下光禿禿一片。樓肅分不清樹的品種,隻覺得心胸頓時開闊起來。沿途的樹木巍峨的挺立著,全然不複春夏的茂盛,隻剩冬季地孤寂與蕭條。
每棵大樹都是光禿禿的,枝丫有些相互交纏,有些直向藍天。冬季晴朗著,碧空一片,好似要為嚴寒鍍層慈悲的關懷。
站在樹下,抬頭望去,便從枝丫間望見分割出的一小片藍色。此時竟不知是枝丫躺在藍天,還是藍天架在枝丫上。那一瞬,仿佛人生所有的苦悶與坎坷都被收買,留在人心中的隻剩一股莫名平和的孤勇。
冬日的樹木本該被寫成寂寞的、難捱的、不如枝繁葉茂春天的,但是樓肅竟然渾身充滿力量,靠著它捱過那些布滿荊棘的路。
隻是很可惜,後來有一天,他再也看不見那樣的樹木。
樓肅早已不是懵懂的青春少年,怎會不清楚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奇是什麼意思。他很清楚這份好奇一時半會兒消不去。
易星見他半天沒回答,就收回視線,重新看月亮。
她喜歡月亮,皎潔如玉,觸不可以。
過了半天,樓肅坦然道,“易星,我說對你充滿好奇,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易星輕笑,“我還以為你說被我美色吸引呢。”
“阿肅,我第一次抽煙是在高中,那時候”她想了想,淡淡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生病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我認為是我應得的。”
樓肅的心猛的一抽。
易星笑笑,“但是我沒有放棄人生,我的人生確實充滿仇恨,不過這些東西讓我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還活著。”
她扭頭看樓肅,“既然你這麼求我,我以後就勉為其難少抽點吧。”
樓肅也笑,覺得今晚兩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月色醉人呐!
第二日清晨,房門忽然被敲得震天響。
“香會!蘇香會!太陽曬屁股了,你不要賴床了!”
“蘇香會!你再睡我就打電話告訴你班主任了。”
易星昨晚睡得晚,現在迷迷糊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開門。
樓肅拉住她,悄聲說,“那我先去衛生間待著。”
易星點頭,然後去打開門。
蘇清河睡了一覺,現在神清氣爽,大早上起來吵著要送孩子上學。
“你記錯了,今天我們要去醫院體檢的。”
蘇清河迷茫的摸摸後腦勺,猛地拍一掌大腿,“對對對,你考第一的禮物,體檢卡!”
易星笑笑,“那您稍等,我先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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