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降臨時!
散落的骨架當中,十二名道子滿麵血淚。
它們原本俊美非凡的臉龐上,一道又一道醜陋的疤痕開始出現在臉上,片片皮膚不停的脫落下來,露出一塊塊焦黑的血肉。
乍看之下,不免有些驚悚有些害怕。
但若有人瞧的久了的話,卻會在心間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道子們也並不是那般恐怖,反而還有種和諧古怪的美感。
似乎,它們本來就應該是這般模樣。
即是美麗又是醜陋。
道子們圍著定遠的屍骨不停地盤旋著,它們身上的裂開的疤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如同一張張口唇從綻裂開的皮膚血肉中生出。
無窮無儘仿佛嗚咽般的狂笑聲響起從這些裂痕中發出,仿佛上百數千人一同哭著喊著叫著,宣泄著自己的怨氣、怒氣。
聲音在山腹中不斷回蕩,以至於到了最後,這層層哀怨的哭聲回聲疊加起來,仿佛永無止境一般,越發顯得洞中陰森恐怖。
定遠的骨架就在這音波的回蕩聲中,徹底化作一蓬粉末,散落在山洞中。
道子們的慟哭卻未因此而停止,反而越發淒厲起來。
十二道身影頃刻間便飄出了山洞,徘徊在慈雲寺中
張驕看著它們飄出去的身影,目光閃爍了一下後,轉頭便看向鼎中越發金光燦燦的油液。
隻是洞中的鬼哭聲並沒有因為道子們的離去而變得安靜下來,反而因為身後邪物的存在,不斷在洞中回響起來。
卻是吵得令人心煩意亂。
張驕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正琢磨怎麼能安靜一會時,他身後的四臂邪物當即伸出兩隻胳膊,輕輕地捂在他的雙耳上。
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了下來。
張驕斜著頭看了一眼耳旁蒼白光滑的手掌後,卻是不在理它,轉頭望向鼎中。
怪鼎之中。
這團半固體般的金液仿佛有生命一樣,在鼎中不斷地遊動搖曳,如同荷葉上滾動的露珠一般。
“這就是定遠和尚謀劃良久的祭神香?卻不知道在經過自己這麼折騰一下後,是否還有效?”
張驕看著鼎中搖曳的金液,稍作思索後,便伸出手虛空一握。
頓時,彌漫在身邊的灰白霧氣立刻朝著鼎中湧去。
會白霧氣湧動間,鼎中金液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在鼎中不但的搖曳。
張驕見此,頓時略感驚異,稍作停頓後,他身後的邪物當即探出手臂。
邪物修長的手臂瞬間像橡皮一樣拉長,然後探入鼎中,稍作摸索後便一把抓住了金液。
金液入手一片滑膩,帶著絲絲涼意,就仿佛握住一團凍膠一樣,柔軟而又有彈性。
邪物五指隨之變大,在變得能有十寸大小時,這才停止了變大,然後一掌覆下,將鼎中這一團金液握住。
正當它準備將其取出來時,掌間的金液頓時如空手抓水一樣,化作無數的金色小珠從它手中滑落下來,落在鼎中滾動起來。
張驕立刻往裡瞧去。
隻見鼎中的金液滾動間又凝聚在一起,片又恢複了原狀,快活的在鼎中搖曳著,絲毫沒有受到邪物的影響。
“嗯?”
張驕驚異的嗯了聲後,隨手從旁邊的擺設中拆了一塊木板,探入到鼎中。
木板剛一接觸到金液,金液立刻變得和一塊鐵塊一樣,任由木板不斷試探,絲毫不給任何反應。但一旦木板離開後,它又立刻搖曳起來。
張驕頓時大感驚異,他又用彆的物體放去進行試探,但都無終而果。
鼎中金液時而如同鐵塊,時而如同液體,每當他用不同物體接觸時,反饋回來的手感都是不儘相同。
“不愧是用活人煉製出的東西,倒也古怪。”
張驕看著鼎中金液,一時之間,還真拿它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正想著要不乾脆連鼎一起帶走時,忽然眼前一亮,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張驕當即在山洞中四處打量起來。
“自己雖然不知道怎麼取這東西,但定遠和尚肯定知道怎麼取。他既然是來製香的,那工具一定就在這洞中。”
片刻之後,張驕立刻盯上了不遠處的木櫃中的一方玉盒。
玉盒通體翠綠,兩邊寬,兩頭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箱子。
他當即走了過去,打開玉盒,隻見盒子放著並放著三十餘根筷子粗細的某種植物的莖稈。
張驕隨手取出一根,卻見這莖稈在離開玉盒後,立刻長出無數白色絮須,蓬蓬鬆鬆,好似蒲公英一樣,吹口氣就要飛走一般。
張驕看著手中的古怪植物,頓時福靈心至。
他立刻走到鼎邊,將手中的植物伸了進去。
鼎中的金液立刻有了反應。
它們如同池中的蝌蚪一樣,飛快的湧了過來,爭先恐後的滾落到根莖上的絮須之上,然後凝結成一體,直到彆的金液再也找不到依附的地方後,這才停止了下來。
張驕看著手中突然成形的金香,腦海中立刻閃過一道提示音。
祭神香由吸納香火願力之靈童為引,以人之靈骨為薪,經古象雄教秘法煉製後得到的靈香。此物可於任務結束時兌換兩百點功績。
“兩百點?”
張驕望著手中的金香,怎麼也沒想到這東西價值這般之高。
這東西的價值可以說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得到的第二高價的物品了。
他看了看鼎中隻是略微少了少許的金液,當即二話不說,立刻取過玉盒,六手並用的忙活起來。
盞茶的功夫,鼎中的金液便消失的一乾二淨,而張驕的手中,卻多了二十二根金光燦燦的香。
他摩挲著手中的金香,眼中的笑意都快遮掩不住了。
“這次當真是大豐收啊!”
高興之餘,他的第一念頭就是,眼前還有個慈雲寺正等著自己開箱的。
先前的時日裡,他早已經發現寺中另外幾處異常地方,比如說定遠和尚的禪房。
那裡佛光繚繞,終日有武僧把守在外,向來是眾僧的禁地。
張驕當即心念一動,便已走出了山腹。
卻見後山外麵,原本整整齊齊站成一行的慈雲寺僧人和三陽會會眾們已經倒落一地,渾身烏青,沒有了半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