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好久沒有吸收到月華了,蘇洵看向那迷人的月色,有些感慨道。
他一直有在入夜吸收月華的習慣,隻不過在四天中並沒有月色,以至於中斷。
積聚的月華,可以提升他的精神力,使他能夠更加清晰的洞察到周圍的一切。
他的眼眸漸漸迷茫,在那眼眸幾乎閉上的刹那,又緩緩睜開。
原本漆黑的眼眸,竟然變得有幾分妖異。
月光,照耀在蘇洵的身軀上,蘇洵的眼眸時而清澈,時而妖異。
他的身上,一層淡淡的月華傾瀉,這一絲月華雖然有些淡,但卻不斷的在蘇洵的身上竄動。
一小周天後,這股若有若無的力量,不斷遊走在蘇洵的心神間。
這一刻,蘇洵的身軀微微一顫,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多年,他沒有這種感覺。
在吸收了一圈圈的月華後,蘇洵覺得有些飽和,便放棄了吸收。
蘇洵輕喝一聲,原本妖異的眼眸,變成清澈。
又稍稍吐納一小會,蘇洵便不再吐納,而是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星星。
星辰璀璨,讓人看得感慨萬千,蘇洵看向那一顆顆明亮的星星,隻覺得在月色下,他們是如此的美好。
美好的事情,總會讓人想要去記住。
腦海中,微觀構造不斷構造出如此美麗的畫卷。
蘇洵嘴角處念叨幾句,體內世界卻在漸漸發生變化。
一輪明亮的圓月升起,月光傾灑,天空中,群星璀璨,熠熠生輝。
很美的畫卷,不是嗎?蘇洵遊走在紫府空間內,觀察著身體的點滴變化。
倘若有可能,他情願這一刻能夠永久存在,這可不就是他羨慕的生活。
打開酒葫蘆,蘇洵緩緩的喝了口酒,歎道“可惜沒有師姐在,如此美麗的夜色,乾點事情是最為妥當。”
清風吹拂,在這種寂靜的夜空下,蘇洵欣賞著月色。
初晨的來臨,來的很快,當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
拴在那些木樁上的綿羊發出咩咩的叫聲,大力和舒曉鬆紛紛從帳篷中走出來。
蘇兄,怎麼起來這麼早,舒曉鬆看了一眼帳篷外的蘇洵。
這一晚我都在欣賞月色,蘇洵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
這麼說,蘇兄一夜未睡,不過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要精神幾分,舒曉鬆目光看向蘇洵,赫然發現他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絲神采。
與蘇洵朝夕相處,哪怕是蘇洵身上點滴的變化,舒曉鬆都能感覺出來。
走吧,我們也住了一宿,是時候該向大力哥告辭了。
大力一聽,疑惑的看著兩人,道“兩位不多逗留幾日,這麼快便要離開。”
我們想要去遠古世家,這一路上,還是不要耽誤太長時間的好。
既如此,那就祝兩位兄弟此行圓滿,我隻怕也不能送你們了,這山上的羊……大力指了指木樁上的羊,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蘇洵和舒曉鬆點了點頭,道“無妨,大力哥多保重。”
兩人與大力辭行後,便匆匆的朝著陽光所在的方向走去。
遠古世家在東方,所以陽光升起的地方,便是他們目標所在地。
一路上,兩人倒是穿越了不少的村落,這些村落裡皆是用帳篷支起,一座座白白的帳篷浮現在兩人的麵前。
沒想到遠古世家中竟然都是樸素的民風,舒曉鬆看著麵前的一幕幕,感慨萬千。
大概是因為遠離遠古世家,倘若繼續向前,應該能夠看到不少的修士,蘇洵似是不確定的開口。
兩人漸漸的穿過一片霧氣的山脈,繼續向前走去,可見的是一座城鎮。
有了城鎮,不再是帳篷地帶了,舒曉鬆有些激動的開口。
城鎮,意味著他們可能不僅僅能遇到土著,甚至是可能遇到修士。
修士與土著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彆,畢竟他們都是修士。
兩人的身軀緩緩的降落下來,來到城鎮處。
這鎮子怎麼也冷冷清清,蘇洵打量著前方,卻發現鎮上空無一人。
難道這鎮上都沒有人居住,舒曉鬆左右打量,發現街道上沒有人行走,麵帶疑惑。
隨著兩人漸漸靠近鎮子內,突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入鼻子。
有血腥味,蘇洵眉頭一皺,神情帶著幾分凝重。
哪裡有人,舒曉鬆目光銳利的看著前方。
順著舒曉鬆的目光,蘇洵看向那不遠處,一道人影已經躺在血泊中。
蘇洵和舒曉鬆走向近前,當即扶起那名青年男子。
隻見這青年男子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奄奄一息,顯然他的生命已經走向儘頭。
怎麼回事?舒曉鬆晃了晃青年男子的身軀,問道。
青年男子指了指天邊,而後腦門一歪,氣絕身亡。
舒曉鬆和蘇洵順著青年的方向,朝著那天邊望去,卻發現空無一人。
就在兩人思索間,遠處天邊漸漸落下幾道身影。
為首的乃是一名龍首人身的男子,他冷冷的看著蘇洵和舒曉鬆,冷冷道“是你們屠了鎮上的土著。”
蘇洵和舒曉鬆起身,看向麵前的男子,沉聲道“沒有。”
沒有,那你們邊上是什麼,在龍首人身男子身後,一名紅衣衛士指了指蘇洵身邊不遠處的一把戰刀。
那刀上泛著血紅色的血,血跡未乾,顯然是在不久前進行了一次殺戮。
蘇洵看了一眼那把血紅色的戰鬥,麵上並未露出什麼異樣,隻是淡淡道“我們沒有殺害這鎮上的人。”
那為首的男子看了一眼蘇洵,見他目光清澈,並不像是撒謊的模樣,當即沉聲道“有沒有,押回去再說,倘若你們反抗,便說明你們做賊心虛。”
蘇洵和舒曉鬆皺了皺眉頭,舒曉鬆眼中露出一絲凜然的殺機,他已經拳頭緊握,準備出手。
舒兄,我們現在在遠古世家,還是少惹事的好,況且我們沒有殺人,跟他們去一趟又有何妨。
舒曉鬆聽著蘇洵的話,手中緊握的拳頭方才鬆開,歎了口氣,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不用捆,不用綁,我們跟你們走,但在此之前,我想看看這鎮上的情況,蘇洵正色。
那龍首人身的男子看著蘇洵,麵露遲疑。
蘇洵和舒曉鬆向著鎮上繼續前進,越來越多的屍體死在路邊,有的則是死在商鋪中,都是一刀斃命,蘇洵看著這些屍體,麵色異常的陰暗。
這些人,都是凡人,卻不想遭人屠殺。
蘇洵蹲下,在一名已經死去的婦人脖頸處摸了一下,一絲血跡滴落到地麵上。
傷口很小,證明使刀的人,手法很快,快的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
在蘇洵的身後,那三名紅衣衛士和那名龍頭人身的男子緊隨其後。
這鎮上的人,是他們殺的嗎?一名紅衣衛士提出疑問。
看著不像,殺了人,還這麼淡定,還分析……又一名紅衣衛士不確定。
沒必要討論,無論怎麼說,他們兩人逃脫不了嫌疑。
我們隻需要秉公執法便好,其餘的話,不必多說,龍頭人身的男子沉聲道。
那三名紅衣衛士一聽,當即點了點頭。
蘇洵和舒曉鬆將鎮上細細看了一遍,倒吸了口氣,兩百三十條人命,老弱婦孺,一個沒有放過,出手的人,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是修士乾的,這是道則,蘇洵目光中帶著一絲陰沉。
震驚的不僅僅是兩人,還有跟隨在其後的四人。
走吧,蘇洵回過身來,淡淡地開口道。
四人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蘇洵和舒曉鬆,心中尋思,這次抓捕,毫無疑問,是他們最為輕鬆的一件事情。
很快,四人走出鎮上,繼續向城裡邁去。
約莫半日工夫,便已經靠近城裡。
入得城門口,便看見有四名護衛守住城門口。
令人驚訝的是,這四名護衛的身下,乃是赤紅色的老虎,這些老虎口中發出一聲聲的低嘯。
青龍守衛,這麼快便回來了,一名青衣護衛手執長戟,看向麵前的龍首人身的男子。
青龍點了點頭,道“接到報案後,我們便匆匆忙忙的趕到鎮上。”
那這兩人,那名青衣護衛當即沉聲。
是嫌疑犯,青龍毫不猶豫的開口。
這麼說,他們便是連屠四五座城鎮的殺人犯,一名青衣護衛微微動容。
是嫌疑犯,還需要進一步查明,青龍耐著心解釋。
四名青衣護衛有些敵視的看著蘇洵和舒曉鬆。
走吧,到了城主府上再說,青龍當即沉聲。
一行六人緩緩的進入城內。
蘇兄,這裡的建築風格都是有些不同,舒曉鬆目光打量著兩側的房屋,感慨。
蘇洵細細打量著城中的建築,點頭稱是。
你們是外來者嗎?青龍突兀的開口。
蘇洵和舒曉鬆愕然。
何以見得,蘇洵的目光落在青龍的身上。
進了城,你們四處打量,好似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極為新鮮的存在,便證明你們並非遠古世家的人。
單單就這一點嗎?我們也有可能是土著。
青龍輕哼一聲,道“土著的話,會這般穿著,如我所料不錯,你們是外界的修士。”
蘇洵眼眸中露出驚訝之色,旋即點了點頭,道“我們是蠻地的修士。”
青龍神情中帶著一絲凝重,時而變得有些陰沉,他淡淡的看著蘇洵,道“外來的修士,在這裡可討不到好。”
蘇洵淡然一笑,道“那你知道為何我們不反抗嗎?”
青龍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蘇洵,這麼說,你是故意的。
蘇洵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但我並不是奸細,所以我說,我們是通過空間傳送陣進入遠古世家。
但誠如你所言,你的話,卻讓人無法相信,青龍看向蘇洵,想要從蘇洵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一般。
蘇洵淡然一笑,所以你抓我們回來,並不是因為那座城鎮被屠殺,而是因為從第一眼,你便已經看出,我們不屬於遠古世家。
一個殺人犯,你們尚且能夠去排查,但倘若是外界修士,那麼便不是一件小事,這種事情造成的後果是你承擔不起。
不錯,你很聰明,青龍笑著看著蘇洵。
但我告訴你,我是故意的,你不覺得奇怪嗎?蘇洵緩緩開口。
青龍麵上閃過一絲異樣之色,淡淡道“說吧,你們混進城裡究竟有何目的。”
無可奉告,蘇洵淡淡道。
押上,帶去城主府,青龍招呼一聲,那三名紅衣衛士紛紛向前靠近一步。
說了不用你們壓,我們也會跟你們去的,舒曉鬆平靜的回答。
那就走吧,你們三個多加注意,人若是丟了,拿你們問罪,青龍嗬斥一聲。
那三名紅衣衛士當即拱了拱手,道“謹遵大人命令。”
青龍走在前麵,在其身後則是蘇洵和舒曉鬆,最後則是三名紅衣衛士。
在青龍的帶領下,三人很快的便一同來到城主府。
尚未入府,蘇洵的眉頭一皺,失聲道“怎會是他。”
舒曉鬆有些疑惑的看著蘇洵,小聲道“蘇兄所指何人。”
蘇洵莞爾一笑,道“原本我以為我們會被關在大牢裡,這次應該不會這麼慘。”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他會在這裡,蘇洵的眼中帶著一絲光芒。
舒曉鬆摸了摸腦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蘇洵。
他自然不明白,蘇洵口中的那個他,究竟是誰,而他與蘇洵又有什麼淵源。
城主府內,突然傳出一聲聲音,青龍,你下去吧,讓他們進來吧!
青龍原本準備邁出去的步伐陡然間停了下來,他有些驚訝道“城主,這兩人可是……”
我知道,一聲淡淡的聲響傳出。
青龍摸了摸腦門,雖然不理解今日的城主為何這般,但作為下屬,他堅決執行城主的命令。
你們進去吧,青龍對著兩人冷漠的開口。
蘇洵和舒曉鬆紛紛朝著府內走去,蘇洵深深的呼了口氣,目光看向這座並不絢麗的城主府。
城主府的中央大殿,一名老者正襟危坐在殿前。
老者的嘴角處帶著一抹笑容,這抹笑容,耐人尋味。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便已經知道蘇洵會來,因為那一刹那的氣息,兩人之間最為熟悉不過。
蘇洵亦是如此,所以才會如此淡定的走進殿內。
蘇洵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老者,平靜道“您還好吧!”
老者看著蘇洵,笑著道“沒想到你也能這麼快進入這裡,四島還好嗎?”
蘇洵和老者對視一眼,紛紛大笑。
麵前的中年不是彆人,正是樵公。
我說過,我們有緣,便會相見。
你們坐吧,樵公緩緩道。
你的修為……樵公掃視了一眼蘇洵,赫然發現蘇洵已經是天同境修士。
您的修為,不也有精進嗎?蘇洵打量著樵公。
那還得多虧了逍遙先知提點。
逍遙先知,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您能不能說說他的故事,蘇洵有些好奇。
就連坐在蘇洵身旁的舒曉鬆亦是坐正身軀,仔細的聽著樵公的話。
逍遙先知是遠古世家的精神支柱,他為人瀟灑不羈,神出鬼沒。
如果其他大帝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麼逍遙先知便是遊曆在遠古世家之間,他或可能化身為一名老叟,也可化身為一名青年男子,指導遠古世家的修士。
我那會,得到他的指點時,我還不知道他便是逍遙先知,後麵通過其他的途徑,才知道他是遠古世家的先知。
得到他的指點後,我的修為進步很快,便被破格選為城主,守護這一座城池,樵公似是回憶。
灑脫不羈,不拘於形式,這便是逍遙先知嗎?蘇洵有些羨慕的開口。
逍遙先知實力通天,他的存在,可能是我這一生追求的目標,樵公的雙目中帶著一絲向往。
那是一種對聖人的向往。
蘇洵看了一眼樵公有些炙熱的眼神,感慨道“超凡入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境界。”
聖人之心,可敬,可畏,卻不可學,蘇洵繼而又是感慨。
能夠成為聖人,或者是大帝,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倘若能夠通過去學,便可以成為聖人,那麼又豈會有真正的聖人。
蘇兄難道不崇拜逍遙先知那樣的存在,舒曉鬆疑惑的問道。
可敬,可畏,但我卻並不崇拜,可敬之處,是逍遙先知不拘一格的風格,可畏的是遠古世家在他的治理下,越來越強。
倘若有機會,能夠得到先知的指導,那麼修行一途上,定然能夠水到渠成,境界亦是更加完美,舒曉鬆帶著一絲渴望。
還不知道你來到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辦,樵公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洵。
蘇洵歎了口氣道“聽聞先知能知過去,能料未來。”
看的出來,你是為了第三塊鎮碑而來,樵公看向蘇洵。
蘇洵點了點頭,冥冥之中,自有指引。
不過,鎮碑隻有逍遙先知知道。
那如何才能見到逍遙先知。
逍遙先知能知過去未來,能不能見到,看你的福緣。
想要見到逍遙先知,是一件難事。
蘇洵歎了口氣,道“我亦知其中的艱難險阻,但倘若不去嘗試,那麼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倘若你抱著希望而去,失望而歸呢?樵公平靜的問道。
倘若如此,至少我儘力了,但求問心無愧,蘇洵麵帶肅穆之色。
看著蘇洵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樵公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立場堅定的人,不會被對方輕易說服。
有一言,你也需要聽,樵公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洵。
蘇洵默然,點了點頭,道“您請說。”
樵公正襟危坐的身子稍稍側過去,淡淡道“你前往遠古世家的道路必定是一條比你想象中還要艱難的道路。”
這塊銅牌,你拿著,樵公手中驀地出現一塊銅牌,他扔出銅牌。
蘇洵眼疾手快,快速的接過銅牌,他輕輕的撫摸著銅牌,隻覺得銅牌有著特殊的紋路。
這是什麼,蘇洵一邊凝視著手中的銅牌,一邊看樵公。
沒什麼,隻是一件小玩意,或許在你前行的道路上有一些幫助。
蘇洵將銅牌放入納戒內,而後正色道;“你可有地圖。”
地圖,你想的美,一份卷軸地圖,你可知其價值,樵公瞪了一眼蘇洵。
地圖都沒有,蘇洵有些失望。
遠古世家太過廣袤,你想要的遠古世家的地圖,幾乎不太可能,即使是有,這樣的地圖,也是有價無市。
不過……樵公的嘴角處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過什麼,蘇洵的神情中多了一絲期盼。
不過,倘若隻是西部部落的地圖,我這裡倒是拓印了一份。
有一份總比沒有的好,那西部地圖呢?蘇洵看向樵公。
拿去吧,陡然間自樵公的袖袍間,一道卷軸快速的射向蘇洵。
蘇洵連忙接過地圖,細細的展開卷軸,他的注意力落在地圖上,赫然發現西部部落的每一處都明確的標誌在地圖上,這地圖可真詳細,蘇洵有些感慨。
這份地圖乃是地理大師近十年畫出來的,自然是詳細的很,這城鎮之間標注的便是最新的城鎮名字。
蘇洵愕然的看著這城鎮,他有些尷尬的開口道“為何這座城,在進入城門的時候沒有名字。”
你是說這座城為何沒有名字嗎?樵公沉聲。
我也發現了,從我們進來,似乎城門口沒有發現城鎮的名字。
那有什麼奇怪的,那是因為這座城鎮本就沒有名字,樵公介紹。
沒有名字,怎麼區分城與城,舒曉鬆有些好奇。
有的城鎮,本就不需要名字,像這種城鎮,統一的隻歸附近較大的城鎮管理,樵公淡淡的開口。
蘇洵和舒曉鬆愕然,隻能感歎,或許這隻是遠古世家才有的獨特之處。
對了,你們這城鎮出了屠殺土著的凶手,你們查出來沒有,蘇洵突然正色。
提及此事,樵公隻感覺頭都有點大,當即冷冷道“還沒有,難不成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引出凶手。”
蘇洵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使得是刀法,刀長三寸,應該是連環刀。”
傷口很淺,你怎麼會清楚使用者使用的是劍,還是刀,樵公眯著眼睛,看著蘇洵。
你是想說,死去的人也可能是被劍刃劃破喉嚨,一劍致命,蘇洵反問。
不錯,我仔細的比較,出手的力度剛好介於刀刃與劍刃的厚度,出手乾淨利索,不留痕跡,此人不簡單。
決然不是劍,蘇洵嘴角處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的手中驀然間出現一把赤霄劍。
樵公目視蘇洵,愕然道“你拿著劍乾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蘇洵身軀一閃,提劍朝著屋內紅木柱砍去,一道細若紋理的劍痕浮現出來。
這道紋理幾乎微不可查,提劍收劍,蘇洵再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的身子仿若沒有離開半步。
樵公看著那紅木柱上留下的微不可查的一絲痕跡,他有些震驚道“劍道的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即使他的資質不錯,也從未達到這種狀態。
天人合一,指的是那一種專注狀態,這種狀態,代表著真理、法則、和道的高度統一。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樵公淡淡的開口。
蘇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是因為他明白,使出這一劍,他已經不必解釋太多。
他的劍,尋常人去看,自然平淡至極,但明眼人去看的明白,身形飄忽不定,鬼魅至極,一劍刺出,仿若在虛空中產生了錯亂。
劍道建立在空間之上,便已經算得上世紀劍道高手,但蘇洵的劍,由那華麗的一擊,轉而轉變成返璞歸真,簡簡單單的一劍,卻包含了太多的道則、大道軌跡。
那人的刀法雖然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在我看來,卻破綻百出。
願聞其詳,樵公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洵。
蘇洵嘴角處浮現出一抹笑容,平靜道“其一,刀的屬性,注定了即使是快刀,也會留下痕跡。”
什麼痕跡,樵公不假思索的問道。
刀比劍盾,換言之,使劍和使刀者,劍法貴在靈活多變,而刀法卻天生比劍法要鈍一點。
傷口的深處,應該有一些不鋒利的鋸齒狀,蘇洵平靜的開口。
樵公細細的回想著那些死去的土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這些鋸齒,是因為刀刃的寬度,出手的人,刀法很快,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掩蓋的很好,甚至於他下手的力道也分毫不差。
快劍,隻會留下更多的傷痕,怎麼會有鋸齒狀,鋸齒,恰恰反映了他的刀法鈍了刹那。儘管這種鈍隻是一刹那,但這已經足夠了。
舒曉鬆和樵公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
其二,能夠肆無忌憚的殺人,便已經證明,此人對城內的情況極其了解。
如此說來,他很有可能混入了執法隊,舒曉鬆麵上微微動容,下意識開口。
蘇洵一聽,連連點頭,不排除,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蘇洵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
什麼,兩人幾乎同時問道。
此人極其了解執法隊的動向,也就是說,每次抓捕,他總會先執法隊一步行動。
執法隊中,或許有他的同黨。
樵公神情中帶著一絲凝重之色,他雙拳緊握,冷冷道“來人。”
他這一聲吼出,青龍快速的來到了屋內。
城主大人,是否對凶手進行抓捕,青龍目光死死的盯著蘇洵和舒曉鬆。
蘇洵和舒曉鬆皆是有些哭笑不得。
青龍,你去調查下,城中近一年來劍法高超的劍客。
調查劍客,青龍雖是有些疑惑,但依舊躬了躬身,道“屬下遵命。”
此事,你須謹記,不要驚動執法隊和動用紅衣衛士,所以此事要在暗中進行,樵公囑咐。
不動用紅衣衛士和執法隊,隻怕……青龍有些尷尬的開口。
這是命令,樵公冷冷道,將我的話再重複一遍。
看到樵公眼中的堅定之色,青龍當即點了點頭,道“屬性一定不負城主囑托。”
那這兩人,城主……
他們不是殺人犯,你看那紅木柱子上,樵公指了指紅木柱子上那淺淺的劍痕。
順著樵公所指的方向,青龍眼神瞟了一眼紅木柱子,當他看到那細細的劍痕時,麵色微變。
屬下告退,青龍向著樵公拱了拱手,而後緩緩退出。
蘇洵和這位小兄弟,要委屈你們一下。
蘇洵原本自信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看著樵公的神情,頓覺不妙。
隻這一瞬間,他便已經明白樵公要乾什麼。
紅衣衛士,將這兩名殺人犯押入死牢,好好看守。
頓時,數十名紅衣衛士快速的出現在殿內。
蘇洵看著數十名紅衣衛士,有些咬牙切齒,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樵公。
樵公卻壓根沒有打算看他一眼。
押下去,樵公發出一聲厲聲。
頓時,數十名紅衣衛士將蘇洵和舒曉鬆押了出去。
蘇兄,這該如何是好,舒曉鬆無奈的看著蘇洵。
還能怎麼搞,牢裡蹲,他心中則是有些無奈,很明顯,樵公是想讓凶手放鬆警惕,故而將兩人當成誘餌。
但事已至此,蘇洵也不能點破。
他隻期盼,這件事情,能夠早點結束,畢竟他還要去遠古世家。
放心吧,隻要抓到凶手,我就放了你們,樵公的聲音落在蘇洵的耳中。
蘇洵麵色微變,當即傳音,爆粗口道“我放你奶奶的屁。”
樵公隻覺得腦海一陣震蕩。
粗俗,什麼時候能夠將性子改改,學著聖人,淡泊名利該是多好。
說完這句話,樵公整個人憑空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西部部落的某處山峰~
樵公的身影緩緩的浮現出來,他打量著麵前的老者,麵上露出恭敬之色。
老者的身體好似無比偉岸,他的一雙眼眸射出一絲寒星,黑絲飄動,一身寬鬆的白袍披在身上。
聖人,樵公躬了躬身。
銅牌給他了,逍遙先知轉過身來,看向樵公。
給了,他也在尋找聖人。
哦,知道了,老者點了點頭。
聖人,難道不願意見他一麵,樵公當即問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又覺得有些不妥。
我隻是欠畫聖一個人情,但可並不欠他。
替我做一件事情,逍遙先知沉聲道。
聖人但說無妨,莫說一件,就是十件八件,我也照做不誤,樵公開口。
我並不需要你做十件八件,隻需要你去一趟四島。
去四島,樵公有些愕然,當即疑惑的看著逍遙先知。
我有預感,天要黑了。
你一定想說,天黑了和去四島有什麼關係,逍遙先知緩緩開口。
樵公沒有說話,是因為他明白逍遙先知不會無故放矢。
這是你此行要做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逍遙先知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張紙緩緩的飄落到樵公的身前。
樵公看著那白紙黑字,愕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縷火焰出現在樵公的手中,刹那間,那張紙條化為虛無。
地牢深處,這裡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對於重刑犯,被抓機會都是死路一條。
兄弟,你知道嗎?這兩個就是屠殺鎮上土著的殺人凶手,一名看守牢獄的獄卒竊竊私語。
噓,你小聲點,紅衣衛士讓我們不要議論太多,議論多了,隻怕活不久,另外一名聲音有些低沉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聽聽,蘇兄,這些人都把我們說成什麼了,舒曉鬆聽著兩名獄卒議論,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你彆走來走去,晃著我頭暈,看著舒曉鬆走來走去,盤膝在地麵上的蘇洵開口。
你不是和這城主熟悉嗎?能不能找他溝通下。
溝通,溝通啥,蘇洵翻了翻白眼,無奈道“樵公明顯是抓我們引蛇出洞。”
之前在殿上,倘若我們反抗,他便會親自出手。
你我聯手,未必沒有機會逃出去,舒曉鬆目光中閃過一絲光芒。
牢裡蹲吧!
就這麼束手待斃,舒曉鬆有些失望。
沒辦法,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在牢裡鞏固一下境界吧!
說完這句話,蘇洵不再理會舒曉鬆,而是將意識沉浸在紫府空間內。
蘇洵的雙目朝著四周掃視而去,赫然發現紫府空間相比於上次已經完善了不少。
此時,紫府空間,更像是一方世界一樣,充滿著生機。
流動的真氣,似乎與普通真氣有點區彆,蘇洵細細的感知著體內世界的真氣,愕然。
這股真氣進入他的體內,幾乎暢通無阻,很快與他的心神相互融合。
隻一刹那的時間,蘇洵便已經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區彆,那就是他體內的真氣竟然在減少。
不會吧,蘇洵打量著真氣。
真氣減少,但同樣的,他的真氣卻在不斷增加,這種變化,使得蘇洵有些措手不及。
深深的呼了口氣。
又呼了口氣,蘇洵立刻盤膝在地麵上。
此刻的他,腦海中有個大膽的想法,也算是一種嘗試。
倘若能夠借助體內真氣進行轉化,是否意味著他已經可以將紫府空間的真氣進一步的轉化。
或者說,他能夠將真氣統統轉化為修士的真氣。
一旦做到如此,蘇洵的實力將會呈幾何的增長。
此刻,蘇洵所要做的便是將體內的真氣統統轉化。
他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堅定之色,周天的真氣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