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逍遙先知_從走路開始修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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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逍遙先知(1 / 2)

從走路開始修煉!

活一天,做一天的事,我不想為一己之利去爭,去鬥,我想守護身邊最為在乎的人,難道不應該活的真善一點嗎?蘇洵當即反問。

那什麼是你理解的真善,拓跋川目光直視蘇洵,似是想要看出他心中所想一樣。

不虛偽,不做作,率性而為,乾脆,這便是真。

這不是真,這是傻,大傻特傻,方今天下,亂世初現,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真,全都是權謀,權術。

那我再問你,什麼是善,拓跋川輕撫胡須。

以同情之心待人,以惻隱之心愛人,這便是善,蘇洵毫不猶豫的回答。

哼,這便是你心中的良善,拓跋川冷哼一聲,你的這種良善,是憂國憂民的善。

至少,你現在所處的高度,代表不了良善。

你知道,在如此混亂的世界,什麼是良善呢?拓跋川不禁反問。

蘇洵尷尬一笑,道“那師伯覺得什麼是良善。”

拓跋川伸出自己的五指,緩緩的緊握在手,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傳出,這就是良善,拳頭才是打不倒的真理。

拳頭,代表著良善,隻要你的拳頭夠硬,你說的便是真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蘇洵一聽,歎了口氣,他明白拓跋川話語中的意思。

亂世之中,想要活下去,隻有不斷提升修為,隻要修為提升,說不通的道理,便可以用拳頭去解決。

但蘇洵卻並不這麼認為,是因為他明白,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隻會加劇矛盾。

他沒有繼續說,因為他已經闡明了自己的立場,他更加懂得拓跋川和自己說這一切的初衷。

此次之後,你有何打算。

我想去一趟遠古世家的深處。

是想尋找鎮碑起源的秘密嗎?

蘇洵愣了愣,道“什麼都瞞不過師伯。”

你此去,定然凶險萬分,拓跋川當即沉聲。

多謝師伯好意提醒。

拓跋川看著蘇洵目光真摯,他沒有追問蘇洵因為什麼事而去涉險,他不問,是因為他相信,以蘇洵的聰慧,定然不會做傻事。

你既然執意要去,我也不會阻止你,看在你是五個老家夥弟子的份上,我帶你進入傳送陣。

傳送陣,蘇洵一聽,愕然,旋即他疑惑道“師伯所說,可是那種古老的祭台。”

正是,傳送陣便是上古的祭台,這種祭台便是定點傳送。

定點傳送,那能傳送到多遠,蘇洵疑惑。

空間傳送陣,乃是在相隔遙遠的地方,以靈石作為能源用兩個特殊的空間陣連接起來,從而實現定點對傳。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傳送陣,你願不願意去傳。

自然願意,能夠省下這麼多的時間,蘇洵平靜開口。

不過,除了我之外,還要帶上我的那位朋友。

是叫舒曉鬆的那名青年,拓跋川眉頭緊皺。

恩,我與他一同前去。

倘若隻傳你一人,風險便會大大的減少,加了一人,難度便會增加很多。

這點,你要考慮清楚,拓跋川再次提醒道。

蘇洵淡然一笑,道“我與他,曾經共同患難,我知他,他知我,倘若去遠古世家,我少不了他。”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再說什麼,一切小心。

恩,還得勞煩師伯去雲家通知他一聲。

這個你放心,我會讓人傳話,卻不知,你準備何時離去。

明日便可離去。

這麼快,拓跋川顯然有些驚訝。

師伯雖然將我的身份掩蓋過去,但倘若繼續留在此地,早晚會有人知道是師伯所作,這樣一來,卻也連累了師伯。

既然師伯能夠查出我的身份,其他人也定然能夠通過不同途徑查出來,蘇洵補充。

理是這個理,拓跋川目光微微一眯,既如此,那便早些準備吧!

來人,拓跋川輕呼一聲。

聽到拓跋川的呼喚,一名小廝趕忙走進殿內。

去雲家,叫舒曉鬆過來,順帶告訴雲一劍一聲,就說蘇洵和舒曉鬆,城主府另有任用。

那名小廝點了點頭,當即拱了拱手,徐徐退去。

還是城主考慮的周到,蘇洵笑道。

你與那小子貿然離去,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走,去亭子那裡陪我下下棋。

蘇洵摸了摸腦門,道“城主難不成也喜歡下棋不成。”

棋之樂趣,在於博弈,自然喜歡。

我與人下棋,從未贏過,蘇洵看向拓跋川,尷尬一笑。

正好,我的棋藝也不怎麼樣,你我對弈一局,定然會其樂無窮。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到了涼亭內。

拓跋川大手輕輕一揮,涼亭內的石桌上陡然間出現一幅棋盤,在棋盤的兩側,乃是黑白棋子。

蘇洵執黑,拓跋川執白。

師伯請,蘇洵沒有與拓跋川抓子定先手,而是讓拓跋川先下。

拓跋川見蘇洵如此,也沒有推諉,當即握住白子,緩緩的落在棋盤上。

白子下在棋盤上,仿若整個棋盤活過來一般。

蘇洵雙目一凝,當即執黑子,與拓跋川爭奪棋盤。

隨著兩人紛紛落子,原本空蕩蕩的棋盤上,已經被黑白二子覆蓋住。

棋子放在棋盤上的子,仿若是有了活力,棋子也是呈現相互爭奪的跡象。

人活著隻為了這一口,拓跋川輕撫胡須,白子落定,白子落定的瞬間,蘇洵麵色微變,歎道“師伯這一手下的絕妙。”

這一手下在這個位置上,原本已經到手的實地,卻因為無法剔除這顆子的存在而陷入被動。

隻要這棋盤上有活路,便會去爭,哪怕隻有一口氣,也能夠讓棋子活過來。

這氣,是保證棋子的生命之氣,拿生命之氣,與敵人共存,你不覺得這是人的生存之道嗎?

雖是寸土,但卻必爭,的確如此,蘇洵默然。

他手中的棋,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擊白子的薄弱處,他要用這一手,逼迫白子與他進行決戰。

拓跋川目光如炬,他豈不明白蘇洵真正的用意,但現在的白子好不容易活過來,缺乏實地的爭奪,倘若進入決戰,那麼白子的劣勢隻會更加的明顯。

所以,避戰采用連接的方式,才能夠鞏固白子的薄弱處。

他沒有理會蘇洵的攻擊,隻是以厚重的方式下棋,每一步采用穩紮穩打的方法。

蘇洵因為占據優勢,采用此消彼長的方式,顯然並不適合他,所以他步步緊逼,對白棋,他幾乎每一步都痛下殺手,不給白棋絲毫喘息的機會。

後者,卻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呼了口氣,已經收官了,顯然,他被蘇洵的黑棋逼得很緊。

你這黑心的小子,下手也忒狠了吧!

不狠,隻是儘興的殺了一局,蘇洵顯然心情大好,看著棋盤,他不用去數目,便已經知道,勝負已分。

兩人相互數了一下目數,蘇洵贏了十幾目。

師伯有所不知,往常我下棋的時候,總是被人虐,但今日……師伯,承讓了,能夠在圍棋上戰勝拓跋川,蘇洵的心情十分愉悅。

棋藝不錯,拓跋川看向蘇洵,圍棋之道的博弈,最讓人興奮。

因為在博弈的過程中,你所要做的,便是為了更好的擊敗敵人,這也是看出人是否有爭強好勝之心最為直接的地方。

在這裡,倘若你放一放,會如何,拓跋川指了指棋盤上的某處,平靜的問道。

倘若我放一放的話,師伯的棋子便會活過來,甚至令我原本領先的局勢就此改變,蘇洵明白,正是那一顆無法剔掉的子,給了拓跋川希望,但同時也是這顆子,讓蘇洵下了決心,不讓拓跋川繼續將棋連在一起。

因為連在一起的子,便是活棋。

通過圍棋,我已經大概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拓跋川沉聲道“原本我還不放心,因為以你這種性格,真的很難在這種險地行走。”

但通過這盤棋,可以看出你是個居安思危很強烈的人。

拓跋川話音剛落,便有小廝迎著舒曉鬆前來涼亭。

你的同伴到了,拓跋川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舒曉鬆身上。

蘇洵起身,朝著拓跋川躬了躬身,道“多謝城主教誨。”

我送你們離開吧,拓跋川起身,理了理長袍,看向兩人。

蘇兄,舒曉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蘇洵。

我們要去遠古世家,城主大人決定送我們一次,蘇洵解釋道。

這……可能嗎?舒曉鬆呐呐自語。

顯然,他並不認為憑著蘇洵,會讓高高在上的城主如此,畢竟拓跋川乃是望月城的城主。

城主是我的師伯,一聲平淡的聲音傳入了舒曉鬆的腦海中。

舒曉鬆有些愕然的打量一眼蘇洵和拓跋川,旋即,他吐了口氣,道“這可真是個爆炸性消息。”

既如此,那便謝過城主,舒曉鬆拱了拱手。

拓跋川怪異的打量著一眼蘇洵,傳音道“你告訴他,你我之間的關係。”

蘇洵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小子真的是你值得信賴的人,你竟然如此信任他。

蘇洵慨然一歎,道“我與他相識不久,救過他,他不會出賣我。”

既如此,那便走吧,拓跋川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領著兩人離開城主府。

城外~

距離望月城五百裡的地方,這是一處山坡。

塗山,這是這處山坡的名字。

蘇洵和舒曉鬆打量著這處山坡,這便是古傳送陣所在的地方。

不錯,這處古傳送陣雖然經曆了不少年,甚至沒有人傳過,但今日便會開啟一次。

蘇洵和舒曉鬆登上祭台,打量著這有些破舊的祭壇,麵麵相覷。

蘇兄,莫非是想通過古傳送陣傳到遠古世家,舒曉鬆一愣,看向蘇洵。

不錯,通過古傳送陣,才能夠更快的找到遠古世家所處的位置。

古傳送陣,據我所知,這些傳送陣在傳送的過程中異常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被空間放逐,死在空間亂流中。

蘇兄想要通過古傳送陣,可有什麼安全措施,舒曉鬆有些疑惑的看著蘇洵。

並無措施,蘇洵平靜的開口。

並無措施,如此冒險,豈不是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我認為此舉有欠考慮,舒曉鬆皺了皺眉頭。

但倘若不通過傳送陣,想要直接去遠古世家,亦是困難重重,與其這樣,不如一搏,蘇洵眼中露出堅決之色。

蘇兄當真要去,舒曉鬆慨然一歎,麵帶肅穆之色,看向蘇洵。

倘若能不冒險,也就不冒險。

既如此,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就陪蘇兄闖一闖,舒曉鬆乾脆利落的回答。

蘇洵有些驚訝的看著舒曉鬆,開口道“你不怕死。”

怕死,誰都會怕死。

既然怕死,為何去選擇跟著我一同去,蘇洵疑惑。

我與蘇兄一同前去,是因為我相信蘇兄,不會帶著我去走死路,我們走的路,未必是一條死路。

這一路走來,直覺告訴我,蘇兄你是值得信賴的,我不相信,你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至少,你已經權衡了利弊。

除了信任,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說服我自己。

蘇洵點了點頭,當即與舒曉鬆擊了擊掌,道“謝謝蘇兄絕對的信任。”

兩個娃娃,我將祭壇開啟,待會你們腦海中便想著遠古世家,不能分心。

空間傳送,並非兒戲。拓跋川再次囑咐。

兩人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見兩人如此,拓跋川也不再猶豫,他的身影驀然間出現在祭壇的上方。

他的大手一揮,一塊靈石陡然間從手中脫落,直插那祭壇的凹槽處。

一瞬間,靈石與凹槽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此刻,拓跋川大手一揮,在祭壇之上,一股彌漫的煞氣湧動。

狂風怒吼,飛沙走石不斷的吹動著。

好強的力量,蘇洵心中一凜。

此時的他和舒曉鬆皆是睜不開眼睛,風太猛了……

兩人行走在風中,身軀竟然有些不穩。

風的阻力實在是太大,他們的衣衫被吹得呼呼作響,發絲淩亂。

走近祭台,這裡的祭台已經開啟,你們切莫有所旁騖,隻需要一心想著遠古世家便好,一道急促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知道了,城主,蘇洵輕喝一聲,當即大步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工夫,兩人便已經來到了祭台的正中央。

在這裡,一股劇烈的強風吹刮著三人。

我隻能堅持一會兒,你們跳進去,記住,腦海中一定要想著遠古世家,否則便會迷失在空間中。

蘇洵心中凜然,看了一眼那強風的正中央通道。

走,蘇洵輕喝一聲,身軀猛然間閃入中央通道。

舒曉鬆看了一眼蘇洵的身影,當即果斷的走進中央通道。

刹那間,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之中,那通道漸漸變小,最終化為一處祭壇。

拓跋川深深的呼了口氣,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淡淡的開口道“是福,是禍,就看你們的造化。”

他的大手一揮,那祭壇處的凹槽上,一塊有些黯淡的靈石被他握在手中。

空間傳送,消耗的不僅僅是靈石,更消耗了拓跋川大量的精神力。

這塊靈石,孕育的能量,算是極品靈石,卻沒有想到,單單是一次傳送,便已經變得暗淡無光,拓跋川打量著手中的靈石,發出一聲感慨。

他的身軀,也在刹那間,消失在祭台上。

一切,風輕雲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似乎這祭壇還是祭壇,沒有人涉足過。

狂風呼嘯,身處空間之中,蘇洵和舒曉鬆的身形差點不穩。

他們的道心,仿若受到了外力的擠壓,這是空間的直接作用力。

這股作用力實在是太過強烈。

蘇洵深深的呼了口氣,他咬了咬舌根,勉強使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他的目光看向舒曉鬆,開口道“你可還好。”

舒曉鬆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向四周的空間,他隻覺得身軀一陣哆嗦,蘇兄,我還好。?

凜冽的風,吹刮著兩人的身軀,隻一刹那間,兩人隻覺得骨肉好似分離。

蘇洵的神識一顫,繼而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蘇兄,你可還好,舒曉鬆當即再次問道。

我……還好,蘇洵吃力的回答。

在空間傳送中,兩人相互喊著對方的名字,這種做法隻是為了讓彼此之間能夠更清楚的了解對方的狀況,這種狀況不是身體的狀況,而是意識是否清醒。

簡單的幾個字,便可以清晰的明白對方是否達到了臨界點。

倘若到了臨界點,甚至是透支,那麼他們此行便太過凶險。

空間中的遠距離傳輸,看似一刹那間,實則需要經曆的太多凶險過程。

這一過程,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空間亂流,是任何修士都懼怕。

此刻,蘇洵和舒曉鬆隻覺得身軀沉重無比,他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在空間傳送中,他們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力。

不僅如此,為了保持身軀的平穩性,他們不得不動用體內的真氣。

風越來越凜冽,一陣比一陣更猛,狂風就好似山獸咆哮一樣,空氣的氣流被刮的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蘇洵拳頭緊握,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快,他的心跳亦是如此。

他上下的牙縫間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那是來自靈魂的顫抖。

太冷了,蘇洵的指尖嵌入肉裡,一絲絲的血絲從他的肉上溢出。

忍住,千萬要頂住,蘇洵在心中呐喊。

他的腦海中,隻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遠古世家。

和蘇洵的情況相差不大的便是舒曉鬆,他不斷的搓著手,如果說手已經失去溫度,那麼他的身體便再無溫存而言,一個沒有溫度的人,便形同於死人。

堅持住,就快到了。

蘇洵打了個噴嚏,身軀仿若凍僵了一般。

好……舒曉鬆答應一聲,繼續頂著寒風。

這是蘇洵第一次感覺,狂風似乎比冰水寒冷。

倘若有選擇,他情願跳進天河中的弱水,被弱水腐蝕身軀,也不願意遭受這狂風的吹刮。

舒兄,我給你做首詩,你看如何,蘇洵打了個哆嗦,有些緩慢的開口道。

舒曉鬆皺了皺眉頭,他呼了口氣寒氣,隻覺得身軀又是一顫,好,你做一首,他用著極為簡單的話,回複蘇洵。

蘇洵的眼眸漸漸迷離,開口道“風……風如拔山……山怒,雨……雨如決……決河傾……傾……”

剛一說完,蘇洵隻覺得神情疲憊,眼眸中漸漸失去光芒。

舒曉鬆睜開眼睛,看著蘇洵這幅模樣,當即有些急切道“蘇兄,不能睡覺,睡了,便活不過來了。”

他晃了晃蘇洵有些僵硬的身軀,連忙抓住蘇洵的雙手,不斷搓著。

搓著半天,卻發現蘇洵的雙手依舊有些冰冷,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死了嗎?舒曉鬆的神情中帶著一絲失落之色,他當即拿出巴掌,朝著蘇洵臉上扇去。

五指紅印印在蘇洵的臉上。

此刻,蘇洵的身軀又是一陣哆嗦,他的眼睛睜開,看向舒曉鬆,道“舒兄你乾嘛打我。”

舒曉鬆一看蘇洵醒來,有些欣喜道“你嚇死我了,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蘇洵晃了晃腦門,開口道“我這不是活著嗎?”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一刹那間,兩人隻覺得身軀仿若被什麼吸收了一樣。

“呼呼~”

兩人發出一聲呼喊,身軀朝著那旋渦儘頭飛去。

“蓬蓬~”

蘇洵和舒曉鬆的身軀突兀的從虛空中摔落下來。

一棵大樹,一陣晃動,繼而兩道人影落在樹木上,蘇洵隻覺得腹部異常疼痛,他的身軀一陣不平衡,栽倒在地。

舒曉鬆借著樹枝的力道,縱身一躍,跳到地上。

蘇洵將嘴裡的零碎葉子吐了出來,很是狼狽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溫度回升。

這裡莫非便是遠古世家,舒曉鬆抬頭向著天空望去,藍天白雲,緩緩的浮現在他的眼球中,他有些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蘇洵也是快速的爬起來,道“最後那道旋渦,想必便是傳送的儘頭。”

兩人想起之前的那一次次的經曆,麵麵相覷。

這次的經曆,對於兩人來說,必定能夠銘記一生。

太過凶險了,舒曉鬆感慨一聲,而後看向蘇洵,開口道“下次還是不要冒險通過空間傳送陣。”

蘇洵點了點頭,而後凝重的看著舒曉鬆,謝謝你。

舒曉鬆微微一愣,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洵,他拍了拍蘇洵的肩膀,道“誰讓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呢?”

生死與共的朋友,蘇洵默默的將這句話念叨了一遍,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

他的眼眸中流出一絲光芒,笑著看著舒曉鬆。

還是要恢複一些真氣,雖然來到了遠古世家最深處,但也不知道會不會遭遇凶險,舒曉鬆打量著四周,小聲的開口。

蘇洵點了點頭。

此行,兩人穿越空間傳送陣,幾乎將體內的真氣消耗一空,這種消耗,使得兩人此刻沒有縛雞之力,倘若再遇上什麼變故,那麼他們隻能任人宰割。

兩人紛紛盤膝在地麵上,他們的體內,一絲絲的真氣孕育而出,吞吐半響,他們體內已經漸漸有了真氣。

引導真氣進入丹田,稍稍一會,便又湧現出不少的真氣。

沒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兩人體內消耗一空的真氣已經得到補充。

起身的一刹那,蘇洵心念微動,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一震,便將身上臟兮兮的灰塵抖掉。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開口道“還是有真氣的好。”

蘇洵淡淡目光朝著遠處打量而去,神情微微動容,淡然道“舒兄發現了什麼沒有。”

舒曉鬆看了一眼遠處,開口道“似乎遠古世家的天空,比蠻地的要好很多。”

蘇洵神情微微一凝,呐呐道“這隻是其一。”

舒曉鬆有些驚訝的看著蘇洵,那其二呢?

舒兄呼吸的時候沒有發現嗎?蘇洵提醒。

舒曉鬆一聽,當即輕輕的呼了口氣,細細的觀察著這口氣的流動,當他仔細去觀察的時候赫然發現這絲氣竟然快速的轉化為真氣。

轉換的速度真的很快。

這……雖然隻有一絲,但這一絲真氣,卻讓人震驚萬分。

話音剛落,一名帶著鬥笠的趕羊人便已經來到兩人的身邊。

沒有力量波動,兩人有些吃驚的看著麵前的鬥笠男子。

敢問前輩……舒曉鬆神情微動,當即輕呼。

那鬥笠男子摘下鬥篷,有些笑吟吟的看著兩人,開口道“兩位彆弄錯了,我隻是個凡人,可不是你們口中的前輩。”

蘇洵和舒曉鬆一陣愕然,初看中年男子,隻覺得臉頰有幾分黑,但卻十分乾練,他的眼睛不大,但卻炯炯有神,身穿一身樸素的衣衫。

蘇洵和舒曉鬆由上到下,仔細打量一遍中年男子,果然他的體內沒有真氣。

兩人相視一眼,尷尬一笑,畢竟他們所遇到的都是修士,修士對修士的氣息最為敏感,而麵前的趕羊人卻沒有半分氣息波動。

這一幕如何不讓兩人驚訝萬分,但在中年男子的介紹下,他們方才明白,麵前的男子隻是一名趕羊人。

他的手中,持有鞭子,在他的身前,有三隻小羊羔。

這位老哥哥,敢問此地是何處,蘇洵當即詢問。

牧羊山,那名中年男子毫不猶豫的回答。

牧羊山,該不會這裡都是養羊的人家吧,舒曉鬆神情微動,淡淡道。

正是,牧羊山世代以養羊為主,我們這裡的土著,除了放羊,並沒有其他賴以生存的技能。

蘇洵也是有些驚訝的打量著黑黝黝的中年男子,老哥哥,遠古世家不是有馴龍一族嗎?

中年男子聽後哈哈大笑道“一看這位小兄弟就是外來的,我敢肯定兩位不是遠古世家。”

何以見得,蘇洵有些疑惑。

倘若是遠古世家,定然不會這般問。

遠古世家,最為傑出的自然是馴龍人,他們與龍終生為伴,將龍當作朋友,馴龍一族之所以出名,還是因為他們與龍組合,能夠發揮出巨大無比的戰力。

一人一獸,足以傲視同等境界的對手,甚至是越階挑戰,都不在話下。

這是巨龍和馴龍人組合時所能爆發的超強戰力。

中年男子有些驕傲的向著兩人介紹。

除了馴龍一族,遠古世家更多是部落,就好比我們這些牧羊人,是屬於西部部落。

雖是遠古世家的一部分,但卻並不是靠近遠古世家最近的部落。

兩人一聽,點了點頭。

敢問老哥哥,那遠古世家在何處,蘇洵當即詢問。

東部,遠古世家在東部部落,中年男子沉聲。

走吧,天黑了,路也看不見了,中年男子沉聲。

老哥哥,可否容我們住上一宿,蘇洵思緒回轉,看向中年男子。

小兄弟彆總是老哥哥的叫我,我叫大力,黑黝黝的男子看向蘇洵。

大力,名字和形象十分符合,舒曉鬆打趣。

既然不叫老哥哥,蘇兄你就改成叫大力哥,聽上去更加貼切,老哥哥,一叫總覺得有些顯老。

大力瞅了一眼舒曉鬆,而後淡淡道“叫大力,大力哥都行。”

蘇洵尷尬一笑,道“那就大力哥。”

好,走吧,再不走的話,天黑了,山路不太好走。

大力在前,趕著三隻小羊羔,蘇洵和舒曉鬆紛紛的跟在後麵。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間小道,不斷的向前走去。

月色漸漸迷離,天黑了。

蘇洵抬起頭來,看向蒼穹,略顯驚訝。

舒曉鬆也是如同蘇洵一樣,打量著漆黑的蒼穹。

月光,皎潔而又明亮,月色是一種柔和。

大力打量著兩人,驚訝道“黑漆漆的,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月光,這不天天都有,哪裡有什麼好羨慕。”

他嘀咕道“你們該不會來自比我們還要遙遠的貧窮地方吧!”

蘇洵和舒曉鬆相視一眼,尷尬一笑。

大力哥,你有沒有離開過村子,去更遠的地方看看,蘇洵好奇的問道。

去更遠的地方,大力愕然,旋即淡淡一笑道“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部落的城鎮裡,那裡可算遠。”

隻去過部落,沒有去更遠的地方嗎?舒曉鬆一愣。

恩,我們是牧羊人,隻要守護好這片天地便可,去那麼遙遠的地方乾嘛。

蘇洵默然,他沒有繼續與大力交談,對於大力而言,牧羊山便是他的天地,而對於自己和舒曉鬆而言,即使是蠻地,也未必是他們的天地。

畢竟是一處開辟出來的空間,遠古世家,不同於蠻地。

兩種人,認知觀和世界觀都並不相同,又如何交流。

你們可不知道,西部的城鎮是有多麼繁華,我去過一次,那裡的街頭,都是琳琅滿目的商品,有的還有這麼大的裝飾物,大力用著手比劃著。

還有那些燈台,比我們山上的燈塔要好看很多,也要大上好多倍,大力向著兩人介紹,他一臉得意的模樣,仿若去過城鎮便是一件令他興奮半天的事情一樣。

顯然,他已經被蘇洵和舒曉鬆挑起了興趣,不斷的訴說著他在部落城鎮上的見聞。

蘇洵和舒曉鬆聽得津津有味,偶有時候,也是應承一聲。

三人在歡聲笑語中前往村子裡。

村落裡,緊湊的帳篷搭在一起,在帳篷的四周,已經立起了篝火。

大力將羊羔栓好後,便領著兩人前往帳篷內。

帳篷內,一名婦人和兩個孩童坐在木床上。

當家的,回來啦,那名婦人從木床上走下來。

當她的目光從大力的身上轉移到蘇洵和舒曉鬆的身上時,眼眸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阿秀,這兩位是山上趕羊時遇到的朋友,大力向著那名女子介紹。

原本有些疑惑的女子,聽到大力的話,露出釋然之色,甜美道“既然是朋友,那就坐吧!”

說完這句話,婦人便去不遠處的桌前拿起一壺白色的液體,給兩人弄了兩杯白色液體。

這是何為,舒曉鬆疑惑的看著杯子中的液體。

這是羊奶,我們牧羊山,喝的自然是牧羊的奶水,大力向著舒曉鬆解釋。

羊奶,蘇洵愕然,旋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他隻覺得身體無比清涼,羊奶的味道有些腥味,但入了腹中,卻十分清爽。

入鄉隨俗,舒曉鬆也如同蘇洵一樣,喝了口奶水。

好喝,好喝,他連連的讚歎。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喝到羊奶,多謝大力哥,舒曉鬆沉聲。

大力看了一眼兩人,當即哈哈大笑道“兩位兄弟若是覺得好喝,那便多喝幾杯。”

那名叫阿秀的女子,見兩人空杯,便又喝了一杯。

有勞嫂夫人了,舒曉鬆當即緩緩道,嫂夫人,這便我們自己來吧。

那婦人見兩人杯子又空了,當即將壺遞給了舒曉鬆,笑吟吟道“倘若不夠,還有,可千萬彆舍不得喝。”

蘇洵和舒曉鬆連連點頭,又是多喝了幾杯羊奶。

三人邊吃邊聊,倒也算是暢談一番。

夜深時,大力方才安排舒曉鬆和蘇洵住在隔壁的帳篷內。

蘇兄,這一路走來,倒也沒有好好休息,如今倒也可以放鬆放鬆,可以好好睡上一覺,舒曉鬆打了個哈欠。

的確,兩人一路走來,可並不安穩。

舒兄,你睡會吧,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想去外麵看看星星。

星星,星星有什麼好看的,舒曉鬆打了個哈氣,道“要看你自己去看,我睡了。”

蘇洵看到栽倒在床上的舒曉鬆,淡然一笑,而後他緩緩的走出帳篷。

他雙腿盤膝在帳篷外的地麵上,目光看向蒼穹,月色下,他的身子顯得有些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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