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噓~~”
莫邪對寧采臣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用口型說到,
“這一個月來著實是得罪了,其實我每次罵你的時候都是為了掩飾我鋸柱子的動靜。這位仁兄,等會兒我便要逃了,我看你還很年輕,而且也是被冤枉的,諾,這把鋸子就送給你了,收好了啊!”
莫邪說著將一把繩鋸丟到了寧采臣的手中,隨後將柱子徹底掰斷。
“哇!兄弟們!牢門開了!咱們快逃吧!”
柱子斷裂鬨出的動靜可是不輕,況且方才被楊武吉鬨出的動靜吵醒的獄友們並沒有全數睡著,頓時就有人捕捉到了柱子斷裂的這一幕。
“啊,我們要自由了!自由了!”
……什麼叫做豬一樣的隊友。
莫邪翻了個白眼,雖然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事到臨頭看著這群完全不知道低調為何物、大呼小叫著的獄友們他還真是吐槽無力。
“又在吵什麼呢?!大半夜的!誰特麼在消遣我們兄弟幾個?!明天的飯都彆想吃了啊!”
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監牢外傳來,若是放在往日監牢中的犯人們在聽見這個聲音的第一時間便會立刻收聲然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但是今天不同了。
在這個時代裡獄卒與犯人之間的差距隻在一把佩刀,而且相對於整日養尊處優、處處欺壓人的獄卒們,犯人們雖然吃不好睡不好,但他們憋了一腔怒火。
“嗷嗷嗷!”
一名獄友推開了霸占在出口邊上的莫邪、嗷嗷地叫著就衝了出去,真看不出來,平日裡整天像條死狗般躺著的犯人此刻竟是有這等的活力。
莫邪沒有拉他,他識趣地讓到了一邊,甚至裝作身體虛弱地半坐到了地上。
“哎呦。”
他裝出的痛呼被淹沒在了獄卒的叫罵與獄友的吼叫中。
他本來就沒打算以這種方式越獄,他隻是想換個牢房,換到寧采臣所在的那間牢房中去。
隻有這樣他才能趕得上劇情。
“兄台……!兄台……?”
雖然隻有一間牢房中的犯人跑了出來,但整個監獄都沸騰了,那些個尚未脫困的犯人叫得、喊得比逃出來的幾個犯人還要激動。
“兄弟!救我出去!我認識某某某(某個盜匪的名字)!能給咱們謀個去處!”
“兄弟!救哥哥一把!俺從小練武!那些個小卒子不是我的對手!”
幾乎每個被關在籠子裡的人都在拚了命的呐喊,然而那些被莫邪放出去的犯人一來手無寸鐵,二來不通拳腳,三來不懂開鎖技術。所以他們根本救不了其他人,而且脫網之魚有幾個會回頭照顧尚在網中之同類的?
他們甚至連同一個屋簷下的莫邪都不拉一把,哪裡又會去管那些一個個自賣自誇的籠中鳥?
“跟我衝出去!”
那名將莫邪‘推倒在地’的漢子大吼道。
“越獄!有犯人越獄!”
兩邊的人馬尚未交上,光光通過監牢中這股不同往常的動靜獄卒們便知不妙。
沒錯,與莫邪同處一間牢房的獄友們是莫邪的豬隊友,而整座監牢裡的犯人則是那些被莫邪放出去的獄友們的豬隊友。
莫邪坐倒在地,臉上有著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而在他的留意之下,對麵,從一開始就在裝睡的寧采臣的那位獄友此時也露出了類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