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與紅光相抵,涇渭分明,隨後它們開始變形。
就像將兩枚氣球擠在一處,相抵的那一麵迅速趨於水平狀。
監牢內的空間被塞滿,再無一絲空隙。
“莫道友!頂住啊!”
在周心焰說出這句話之前銀色的光團與赤色的光團就體積上而言還算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的,而當他說出這句話後赤色的光團便猛然再度膨脹了起來,不過一息間便漲到了銀色光團的兩倍大小。
“這種程度的壓力……再來多少倍都無所謂!倒是你,你頂得住嗎?”
都是男兒,而且莫邪好歹在外頭麵對麵的決鬥中是壓著周心焰打的,雖說靈魂層麵上的力量差在他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但莫邪可不甘心成為被壓迫的那一方啊。
瑪德,怎麼聽起來給給的……
莫邪暗自低吼了一聲,銀色的光團被壓縮趨勢頓止並有了逐漸回彈的趨勢。
“莫道友!不要勉強!你維持現在的狀態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就可以了!”
周心焰道。
“哢嚓。”
不知道是周心焰的理論成立了,還是就連這座囚牢也受不了這兩人所營造出的‘給力’的氛圍而選擇了自絕於人民,隨著周心焰不斷地鼓蕩著自己的靈魂之力,牢籠壁上終於發出了一聲脆響。
“我撐著!你先走!”
周心焰調整了下‘身位’使得銀色光團被擠到了牢籠壁上的裂縫上。
“好!”
莫邪也不推讓,當即抽身便走。
“礎!”
銀色的光團化為了一道銀芒流水般地自牢壁上衝出。
“唔!”
外界,本是呆若木雞狀態下的莫邪眼中忽然有了神采,耳畔的風聲第一次讓他感到親切異常。
“老周!我出來了!”
虛化,掙脫周心焰夾著他的胳膊,閃身退出百米,莫邪看見周心焰的雙眼依舊為黑暗所占據著。
周心焰的神智並沒有回歸。
“瑪德,真是麻煩!”
莫邪轉瞬間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兩個人才能撐得開的牢籠絕不會容許兩人同時逃離,那道縫隙若是脫離了周心焰的支撐怕是轉瞬便會愈合——不,說不定就在莫邪逃離的瞬間它便已然愈合。
畢竟周心焰也說過,光是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沒可能撐開牢籠的。
周心焰把重獲自由的機會讓給了莫邪。
真是老舊的煽情套路啊。
莫邪恨恨地想著,同時也恨恨地罵著,但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握住了一柄氣劍。
他與被控製了的周心焰麵對著麵,有了前車之鑒他沒有再做出與那對眸子對視的蠢事,而對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想製造出兩方對視的局麵。
火光與黑氣不斷從周心焰的手中飛出,砸得莫邪左支右絀、東躲西藏。
“既然滅靈刻印沒有用,那就讓我瞧瞧究竟是我悟出的劍意強還是你悟出的邪術強!”
莫邪怒罵著,努力地想象自己身處江流之中的經曆,他手中的氣劍開始輕顫,絲絲韻律在他身上響起,起初輕微,後如雷鳴。
滄浪若怒,可噬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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