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車,繁音就被女明星送出來了,倆人站在車門口吻彆。
之後繁音坐進來,女明星還跟我招手說再見。
外麵的風雪依然強勁,汽車開得很慢。
繁音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渾身酒氣,顯然喝了不少。
我猶豫了好久,冒著被打的風險問問“霍利是誰?”
“那胖子的獨子。”
他依然閉著眼睛,但語氣很平和。
那我就繼續問“你和那位霍先生有過節?”
“霍家負責做口頭協議的公證人,但姓霍的收了蒲藍的錢,公證時有意偏向蒲藍。”繁音解釋得還挺清楚“我從不做五五分成的生意,更不認得他蒲藍是誰。”
“那你那天為什麼答應?”
他瞟向我,目光裡露著鮮明的鄙視“公證的規矩是雙方不帶人,地點由姓霍的安排,安全由霍家保障。因此,霍家把自家人分彆給我和蒲藍作抵押人,萬一霍家有失公正,我們可以殺了抵押人。但姓霍的給我的抵押人是個他們家族早就想弄死的廢物。”
“你去之後才知道?”
“之前就知道。”
我忙問“那你還敢去,不怕他們殺你?”
“一成利潤有一億三千萬,我沒理由放棄那三成。”繁音說“對於蒲家來說,無論三七開還是對半他都不會賠,而我一死,他這批貨就得拿去填海。對於霍家來說,五五可以拿到蒲家的好處,三七是規矩,誰都不會把他怎樣。”
我聽懂了,不由感歎“他們居然敢得罪你……”
“敢得罪我的人太多了。”他發出一聲沒有溫度的笑。
“那你能不能順便解釋一下今天的事?”難得他這麼願意說。
繁音瞥了我一眼“你覺得呢?”
“因為霍胖子的醉了你,所以你想讓那個女人殺他兒子。”
他挑起眉角“怎樣?”
“你為此出賣了自己的色相。”我說“還許諾她結婚,代價太高了。”
“直接動手是七條人命,跟她說兩句漂亮話是兩條人命。”他笑了一聲“哪個風險小?”
“可他跟她見麵還帶六個保鏢,明顯並不信任她!”
“那就打賭。”他好心情地說“輸了就去陪蒲藍,找個機會把他做了。”
這!
“如果你輸了呢!”
“我娶你。”他悠然道“婚禮規模任你挑。”
“你哪來這麼強的自信?”我相信他絕不願意跟我辦婚禮。
“因為啊……”他伸出手臂攬住我的肩膀,靠在我耳邊低吟“她很風騷。”
我不由一陣反胃,推開了他。
他也沒生氣,看著我笑。
“你不覺得這樣評價一個女人有點過分麼?”
他瞅著我,沒吭聲。
“但她畢竟跟你……”我不想說那個讓我不爽的詞。
“我又沒有白玩兒。”他不屑道“剛剛那棟辦arty的彆墅就是我買的。”
“我是說你是不是應該有點風度?”我覺得這樣在背後評價跟自己同床共枕過的人很無恥,何況看得出,那個女明星很愛他。他現在在我麵前這樣說她,肯定也在彆人的麵前這樣說我。惡心透了!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臉頰。
他出手不重,但食指正好按在我紅腫的那部分,因此讓我有點疼。
“既然你這麼說,”他滿麵嘲諷“那麼請你在每次用馬桶時,都對它說敬語,尊重它、憐惜它、撫摸它。感謝它優秀的服務,發自內心地愛上它。”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握住他的手腕,問“那我也是馬桶嗎?”
他鬆了手,靠回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我必須要聽到回答,哪怕他掐死我“彆不說話呀,你隻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不是。”
我懸著的心略微放鬆。
他卻又說“你至少可以算條狗。”
五分鐘後,繁音突然推了我一把。
“乾什麼?”
“我很喜歡我的狗。”他一本正經地說“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板著臉。”
“謝了!”
他微微地笑了起來“不用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