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態!
“死了以後,再放火,徹底燒成一把灰。”他突然間鬆開我的下顎,臉貼了過來“難過麼?心疼麼?痛苦麼?”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心都要碎了“不是故意刺激我?”
“我為什麼刺激你?”他伸出手掌,輕拍我的臉“早知道你還跟他有一腿,我早就派你去下毒了。”
這個賤人。
殺就殺,居然還這樣虐待!
我怒極反笑“讓你猜中了。”
他皺起眉。
“你以為我乾嘛替他求情?”我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發誓絕不讓他好過“因為我為他做過你一直都想讓我給你做的事。你以為你強塞進我嘴裡就贏了?沒有,這會顯得你更、加、變、態!”
他嗖然變臉,目光開始發冷。
毫無意外的,他的手掌扇上了我的臉頰。
比哪次都重,我的耳膜嗡嗡作響,陷入了短暫的失聰。
我捂臉的同時,手臂就被他扯住,拖到床上,他將我翻了過去。劇痛來勢洶洶,險些要了我的命,我完全沒想到他居然能惡心至此,失聲痛叫。
他再度攥住我的頭發,咬牙切齒地問“這個呢?他也玩過?”
我已經快要疼死,但還是擠出了一抹強硬的冷笑“不止一次。”
他攥緊了手,卻沒再說話。
在我失去知覺之前,他始終沒有放過我。
再醒來時,我依然躺在臥室裡。
手上掛著輸液瓶。
我在露台方向看到了繁音。
他正靠在躺椅上抽煙,手邊擺著那盆竹子,臉上的神色悠閒而自在。
身上的劇痛不斷地提醒著我,我在拉斯維加斯時對他萌生出的那一丁點溫暖有多可笑。我不信他本來的目的也是要虐殺蘇悛,他就是故意做給我看,目的就是要刺激我,他甚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想保他。在他眼裡男人跟女人之間隻有上床、上過床、想上床這三種關係!女人隻有婊子這一種人!
我可真是記吃不記打。
刹那間,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我決定不管不顧了,抽出手背上的針頭,瘋狂地朝他跑過去,一手握住竹子的嫩綠,另一手握住竹子的枯黃,狠狠將它掰成了兩半。
手腕果然被攥住,但我已經得手了!
還沒仰起頭,臉上已經傳來劇痛,伴隨著繁音狂怒的聲音“你瘋了!”
“你以為隻有你愛過彆人?”雖然我沒愛過蘇悛,但他是我童年中十分珍貴的一部分。人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是白搭,我要複仇!
繁音依舊瞪著我,卻沒有說話。
我就在他的麵前,把那竹子的根從土裡揪出來,能掰就掰,掰不斷的地方就扔到地上狂踩。每個人心裡都有不想被人毀掉的東西或是一個人,就像這盆竹子之於他,就像蘇悛之於我!他至少溫暖了我孤獨的童年時光。
我今天就要讓他嘗嘗珍貴的東西被殘忍毀掉的滋味!他虐殺我的哥哥,我也要虐殺他的寶貝竹子!
繁音始終沒說話,但他攥緊的手指,以及他眼裡的心痛已經充分表明我的目的達到了。
我一直將它們跺成一灘爛泥,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了動作。
繁音依舊盯著它,仿佛已經不會動了。
很久、很久,他突然噗通一聲從躺椅上跌了下來,跪在地上,顫著手捧起了那堆殘骸。
他渾身顫抖,目光中滿溢著悲傷與心疼,半晌,他的眼圈開始泛紅,許久,眼淚開始溢出,一顆一顆地滴到那堆東西上。
對,就是這種感覺?他體會到了嗎?他哭了是吧!看來是真的心碎了!
早知道效果這麼好,早在我流產後就拔了他這根破竹子!就免得被他假惺惺的溫柔哄得犯蠢,差點就讓我兒子白白死去。
報複的快感洶湧而來,我忍不住開始笑。
身後傳來開門聲,畢竟我跺了這麼久的腳,肯定把林叔他們招來了。
“難過麼?心疼麼?痛苦麼?”這是他問我的話,句句都在戳我的心,現在我終於還給他了!“繁音,覺得爽不爽?你這個變態!”
他撩起了眼皮,麵色慘白,滿目仇恨。
“打我呀。”反正要挨打,我不怕了“就算你打死我你的破竹子也回不來了,它已經被我一腳一腳地踩成碎片了!”
“堵上她的嘴,把她拉出去。”繁音盯著我的眼睛,輕輕地開了口“剁碎喂狗。”
男傭走過來,將我的雙手手臂背到身後,且用手捂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