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我怒得不行,努力地掙紮著坐起來,但又坐下了。
他悠然地趴在原地,像看耍猴似的瞧著我“怎麼啦?”
“疼……”我越想越疼,眼淚不由自主攥進了眼圈。
“喂。”他蹙起眉“說話就說話,彆哭。”
“嚶嚶嚶……”
我正賣力地哭,突然發現他下來了,連忙嚎得更慘烈,下巴便被捏住了。繁音皺著眉,瞪著眼睛低吼“閉嘴!”
“嗯嗯嗯……”我想說閉不上。
“不準哭了。”他的眉毛豎成了兩點五十,擦桌子似的使勁用手抹了一把我的臉“好好說話!”
我努力地點了點頭。
他鬆了手,手臂穿過我的胸,一邊小心翼翼地托起我的身體,一邊問“疼麼?”
“疼。”
“什麼疼法?”他問“劇痛還是有點痛?”
“劇痛。”
他瞪了過來“你確定?”
“介於劇痛和有點痛之間……”反正很痛就對了。
他加快了速度,把我抱了起來,側麵朝下放到了床上,又把我翻了過去,變成趴在床上。在我被摔慘的位置輕輕地用手摸了摸,一邊說“疼得受不了就說話。”
“噢。”還挺舒服的,沒白哭這一鼻子。
他很快就把周邊也摸到了,一邊觀察著我的表情,問“都不疼?”
“都好疼。”
“這樣呢?”他突然使勁按了一下。
好痛!
我忍不住嗷的叫了一聲。
他似笑非笑地瞥著我“骨頭沒傷著。”
“筋一定傷著了!”因為好痛!
“對!”他突然狠狠拍了一巴掌,一邊說“肉也傷著了。”
我又叫了一聲,忍不住狂哭,一邊拽過枕頭,企圖護住我可憐的身軀。
但他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我的枕頭,手又放到了我身上。
我打了個激靈,渾身都毛毛都立了起來。隨後他便開始輕輕地摩挲,一邊說“放鬆點。”
我朝他看過去,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而是微微有點出神。
慢慢得,我開始放鬆下來,疼痛隨著他身上溫柔的動作而慢慢消減,直至有點昏昏欲睡。就在這時,我居然感覺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扭頭去看他,發現他正看著我。
也不知為何,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氣氛有些微妙。
半晌,他的臉忽然靠了過來,我以為他要吻我,連忙閉上眼睛,卻隻聽到他的聲音“你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
我睜開眼,發現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臟不由跳了幾跳“什麼實話?”
“剛剛在做什麼。”
“他會不高興的。”我說“他跟你一樣小心眼。”
他沒說話。
“以後你能不能不要裝成他?”我說“他會裝成你已經夠煩人了,你再裝成他,真是要人好頭痛。”
他沒說話,翻身躺了下去,手依然放在我身上,輕輕地摩挲著。
我問“你剛剛為什麼要裝成他騙我?”
“他剛剛真的來了。”他說“但他後來不太高興,就回去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讓他出來了?”我深深地記得,他不喜歡被小甜甜侵占身體。
“覺得他想出來。”他說“就讓他出來了,他前麵在問你什麼?”
“隻是說他心裡不舒服,覺得我不應該殺那孩子。”我問“你說,他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麼話?”
“就是我說我把孩子掐死了,他就一直很不高興,說我太殘忍。可是……”而是就是因為把那孩子殺了,他才平靜下來“你能感覺到嗎?他是真的很傷心嗎?”
“能感覺到。”他說“他是真的很傷心。”
我無話可說了。
“應該隻是突然失去控製,那個人格是殘缺的。”他說“現在傷心也是真的。”
“你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看樣子繁爸爸已經對他說了,我便說“他把那個屍體肢解了,但表情特彆平靜,就像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alie敘述的,怪我嘴快,差點就說出了口。
“第一次是怎麼回事?”繁音果然很敏感。
“什麼第一次?”完了,我要是提alie,他就肯定去要錄音了,那段也不知他是不是受得了,萬一第一人格再崩潰怎麼辦?他發瘋的殺傷力肯定大於第二人格“就是、就是……就是聽說他以前還把同學做成包子逼彆的同學吃了。”
繁音皺起眉,似乎對這句話所展現出的場景非常不適“從哪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