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來了。”我真的編不出來了。
“好好說。”他皺起眉,滿臉不悅地逼問“怎麼回事。”
“真……”
他的臉突然靠了過來“不準騙我。”
我連謊都還沒編出來。
“快說。”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會掐住似的。
我實在編不出能讓他信服的謊言,便說“以前給你治過病的醫生,他不是去世了嗎?爸爸找到他兒子了,他兒子拿了alie的錄音給我們,裡麵說……說……”
他目光更急切。
但我不能立刻就告訴他“音音,你得明白,alie可能是個好女人,但人都會犯錯的。有的人隻是被或者其他什麼迷失了,才……”我真怕他接受不了“何況那隻是一段音頻,並不能確定絕對是她。”
“說。”他皺起眉“彆囉嗦。”
“我說了你不準難過。”
他眉頭皺得更緊“難過怎麼可能不準?”
“就儘量不要難過。”我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問“好不好?”
“好。”
“音頻是alie口述,她說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以前找女人強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說這樣就會讓你覺得對不起她,然後就能跟你分手了。”我完全不知道這種邏輯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男朋友被人強暴了,那我應該安慰他呀,因為強暴和出軌是兩個概念。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所以也說不明白“不知道那次有沒有成功,但你們沒有分手,她就策劃了第二次,把女人換成男人。可能是想讓你變成同性戀吧?”
他聽完之後好久都沒有說話,而且臉色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好多。
是我耐不住這種沉默,問“你還好嗎?”
他這才突然回神似的,看向了我“我沒事。”
“你彆難過,畢竟都過去了,何況她……她……”
“你還沒說肢解的事。”
哦,是我太緊張了。
我忙說“她說你反抗時把一個同學給殺了,還請他們吃包子,說死的那個人在包子裡。”
“哦。”他沒吭聲,扭過了頭,閉上了眼睛。
我連忙湊過去,輕輕地碰了碰他,叫道“音音?”
他沒吭聲,用手扶住了頭。
我搖了搖他“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半晌才說“我頭疼。”他的聲音在顫抖。
頭疼?
我感覺這似乎不是個好現象,心裡緊張萬分,卻不敢再動。
很快,他的額頭上沁出冷汗,我連忙伸手去擦,他卻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力氣不大,而且他的手也在抖“抱我……”他微微地張了張眼,但眼底沒什麼光彩“抱我……”
我連忙抱住他,感覺他身上很涼,連忙拿被子裹住他,把他的手揣進我懷裡。
他的身體輕輕地顫栗著,冷汗不斷流淌,體溫越來越低。我試著按了按他的頭,也不知有沒有幫助,但他沒有反抗,我便一直按下去,希望能減輕他的頭疼。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終於,他的顫抖輕微了些,再過了一會兒,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很疲倦,沒有絲毫攻擊力,這讓我安心了些,擦著他臉上的汗,問“你還好嗎?”
“嗯……”他虛弱地發出了一點聲音。
“還冷嗎?”
“嗯……”
我又抱了他一會兒,能感覺他的心跳也在慢慢平靜。
終於,又聽到他開了口“靈靈……”
“嗯。”我忙說“我在。”
按理說,他在那麼痛苦的時候,第二人格應該會趁虛而入,但他到現在依然是第一人格,我很想知道是為什麼。
“我……”他隻說了這一個字,便開始痛苦地喘息。
雖然很想知道他接下來打算說什麼,但還不到我能問的時候,隻好忍住想問下去的。
他就這樣喘息了很久,臉色時而發白,時而轉紅,呈現著一種讓人極為擔憂的病態。
這樣又過了很久。
他才開始說出第二個字“我……聽到有人在哭。”
“在哭?”我問“是誰?”
“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他說到這,突然狠狠地皺起眉,像是在忍耐什麼劇烈的侵犯似的“我、我……”
我連忙抱緊他,試圖用蒼白的語言安慰他“彆怕,音音,難受就不要想了,冷靜一點。”
他顫抖著,但似乎是說出來能感覺稍微好一些?總之他仍在努力地說“一直在哭,現在還在哭……”
“是不是第二人格?”我隻能想到這麼一個可能性“是他嗎?”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