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神情閃爍,但顯然並不焦急。
我提起擱在地上的箱子,放到桌上,打開來。裡麵是黃澄澄的金子,必然是炫目的。這還是按照林準易的建議,第一是因為黃金分量小,便於攜帶,第二是因為黃金非常刺目。
蓉蓉立刻就咬住了下嘴唇,目光中露出期待。
“我要聽實話。”我拉開箱子側麵的小抽屜,裡麵是事先準備的手槍“如果真的不想說,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不聽假話。”
她立刻就笑了起來,伸手就要拿盒子。我蓋上蓋子,說“先回答問題。”
“你總不能在這裡開槍吧?”她說“行有行規,我們老板可不準你這樣冒犯朋友。”
“我開槍打的不是你老板,而是你。”我說“理由不是想要冒犯你老板,而是因為你沒有讓我玩得開心。”
她瞅瞅我,手臂停了下來。
“我沒開玩笑。”雖然她做這個人脈很廣,而且在這種地方做,似乎也有兩把刷子。但畢竟命賤,恐怕最強不過是羅曼那種角色。我若真的把她殺了,隻要借口合適,誰也不能拿我怎樣。而且她的態度分明就是在暗示我,她是願意告訴我些什麼的,前提是我肯出錢。
她沉默了幾秒鐘,收回了手,說“那天我也在。”
“還有誰在?”
“繁先生囉。既然你不準我說謊,那……”她舔了舔嘴唇,壓低了聲音說“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還有誰在?”
“沒彆人了。”
我的心抽了一下。
沒彆人?
我說“你說清楚,從他進來,到他走,你陪了他幾天,哪幾天?都做了什麼?”
“從他進來,我就開始陪著他,到他走,前後一共二十九天。”她看著我說“我保證說得都是實話。雖然碰了他是我不對,但我也有難處,我不能挑我的客人。”
“一天都沒跟他分開過?”
“一天都沒。”
“你仔細講講。”如果一天都沒有離開過,那視頻中為什麼沒有她?
那視頻命名清清楚楚地照了每個女人的臉,我絕不會忘記她們的樣子。
而且既然她沒有出現在視頻裡,我又為什麼會覺得她很眼熟?
“從他進門開始,就是我在陪他,無論他們談判,還是有衝突,都是我在陪他。”她認真地說“中間他不舒服,也是我在照顧他,他對我還不錯。”
“那你們有沒有玩過群交?”
她搖頭,滿臉茫然。
我還想張口,卻忽然發現窗戶開了一條縫隙,與此同時有個黑影,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隨著一聲悶響,蓉蓉朝我趴了過來。
子彈擊中了她的後腦,那裡正在冒出鮮紅的血和白色的腦漿。她已經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被這一幕嚇到了,因此動作也慢了半拍,站起身拿起槍衝過去時已經太晚了,打開窗戶,窗外隻有靜默的夜色,寂靜到嚇人的公園,彆說人,連一絲風也沒有。
我隻得去浴室拿了塊毛巾擦拭手臂和腿上的穢物,一邊到玄關附近拿我的包,準備打給林準易,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過去打開門鈴,見門外是lily,隻有她自己。便打開門,她神色有些焦急,抽動著鼻子,又忽然張大眼睛,問“出了什麼事?您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我讓她開門,叫她進來。
她一跑進客廳立刻就驚呼起來,扭頭見我拿著槍,立刻質問“您為什麼殺了她?”
“你看仔細。”我說“我這槍可打不出那麼大的洞。”
看那傷口,至少得是步槍,因為傷口實在太大了。我的手槍是一把小手槍,威力小,口徑也非常小。
“這可難說。”她已經掏出了聯絡機器,皺著眉頭開始叫人,看樣子是要整我。
這地方把繁音困了好幾天,我當然不能硬來,姑且看看他們想做什麼好了,便到附近坐下來等著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lily已經叫完了人,扭頭對我說“就請您在這裡等等吧,總要先把屍體驗了。”
我說“好,但得先讓我的人上來。”
“抱歉,繁……”
她的拒絕被我手裡的槍逼進了喉嚨,詫異地看著我。
我說“讓我的人上來,咱們一起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