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我說“他們不是我的哥姐,裡麵的大部分人我都不認識。∝八∝八∝讀∝書,◆o+”
他點頭,說“你這麼想也對。”
我問“念念認識外麵的蘇伯伯麼?”
念念點頭,“認識。”
“他對你好麼?”
“好!”
“外公跟你提起過他麼?”
“外公經常讓他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呀!”念念說“外公對我說,他是頂好頂好的伯伯,比彆人都好,會對我很好的!”
我放了心,看來蘇益名深得我養父器重。
念念還在旁邊說“對啦,外公還要我告訴媽媽,說蘇伯伯是好伯伯。”
我不由一愣,沒有說話。
一旁的繁音也若有所思,又問“念念,那些不認識的大人們對你怎麼樣?”
“還好。”她說“他們說我很可愛。唔……蒲萄阿姨也來了。”
我看向繁音。
他神色訕訕“她肯定是跟你三哥來的。”
我問念念“你怎麼認識蒲萄阿姨?”
念念明顯感覺到了危機,瞅瞅我,又瞅瞅繁音,不說話了。
繁音立刻說“去年無意中碰到過一次,她的名字好記,念念就記住了。”
我說“我沒事,念念晚上跟媽媽和爸爸一起睡嗎?”
念念還是有點緊張,顯然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自己睡覺覺。”
“哦。”我說“爸爸說他想你了,想和你一起睡的。”
念念立刻說“那好呀!”
我便高興了,說“媽媽可以自己睡,叫爸爸去陪你,好不好?”餘光看到繁音無奈的臉。
我不想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
念念立刻點頭,說“但是媽媽,你自己不孤單嗎?”
“不孤單。”我說“晚點醫生還要來給媽媽換藥,味道很難聞,樣子也醜醜的。正好你和爸爸都不在,媽媽就不擔心被你們看到了。”
她嘟了嘟嘴巴,顯然也並不喜歡我在,可能是因為我的“怨婦臉”讓她也很難受吧。總之她立刻就接受了“那媽媽你要好好休息。”
“好。”
接下來我們到沙發上坐著,隨便聊了幾句,主要是念念說她最近的生活。她說外公對她很好,對妹妹也很好,每天陪她們玩,還說外公的身體看起來,也親口對她說,自從有了她以後,他就感覺自己的病好了許多。
我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想,果然聰明伶俐的孩子誰都喜歡。我倒沒有嫉妒念念,隻是覺得,我應該接受自己是因為傻,因為不討喜而不被我養父喜歡的事實。而不是給與任何體諒。
聊了一會兒,念念便困了,我便催促他們,說“快去睡覺吧,我也請醫生來幫我換藥了。”
繁音卻搖頭,“念念先到床上去睡一會兒,爸爸還有事跟你媽媽聊。”
念念不願意,跑過去坐到沙發上,緊挨著繁音,說“我就在爸爸的腿上睡。”
我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聊吧。”
繁音看了看我,考慮了一會兒,說“那我們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繁音抱著念念出去了,心在一瞬間放了下來。
之後我便準備準備睡了,躺到床上時,心中依然五味雜陳,輾轉了至少一個多小時才睡著。
朦朧時,忽然感覺臉上很癢癢,就像被人撓。我抬起手,下意識地去撓,手臂卻忽然動彈不得。我想動腳,腳卻像是被千斤巨石壓住了,與此同時,我感覺整個人都忽然被一個巨大罩子扣住了,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憋悶的氣息。
正當我難受之時,脖頸上忽然傳來劇痛。與此同時,熟悉的窒息感傳來,我的眼前忽然冒起金星,意識在某一瞬間清醒了,明白自己正被人扼著脖子。卻也隻夠明白這個,又含糊了。
在我短暫的生命裡,我曾無數次地瀕臨死亡。其中有好多次,我都希望它徹底一點,再徹底一點……我從不敢殺死自己,有了孩子後,更是不敢,但我早已經不再抗拒失去生命。
死,是最好的逃避。
窒息的時刻總是過得很漫長,因此我無法計算時間,隻忽然覺得有人在拍我的臉,有點痛。耳邊漸漸傳來嘈雜。
就如同每次被人扼住後那樣,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繁音。
他不停地用手拍我的臉,神態很焦急“靈靈!感覺怎麼樣了?”
我被他拍得有點疼,想起這個動作曾帶給我的傷害,自然也有點煩。因此能動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他的手。
他由此一僵,住了手,笑了,“靈靈?”
我沒理他,四處去看,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的屍體,他的頭部和身體形成了一個活人絕不可能達到的角度,可以看出是被掰斷了脖子。
這就是剛剛掐我的人?
我不認識他,看他臉龐周正,也不像是個壞人。不過他現在看起來有夠可怖了,因為被掰斷脖子後,他的眼球突出來,舌頭也無可避免地伸出來,看起來比正常人的長了幾分。
忽然,眼前覆上了一隻手,我伸手握住它,想要拉開,卻聽到繁音的聲音“彆看了,沒什麼值得看的。”
我沒說話,喉嚨還在劇痛。
他原本是跨坐在我身上,此刻便下來了,站到地上去,恰好擋在了我與那些屍體的中間。
他彎腰過來,一手環住我的肩膀,另一手兜起我的腿,一直把我抱到了輪椅上。直到我被推出門,才感覺鼻尖中的氣味有些不同,精神也由此緩了過來。
蘇益名從剛剛就在了,現在依然跟著,直到我們到了隔壁的房間,念念正在床上睡覺,四仰八叉的樣子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螃蟹。與此同時,有人來敲門,懷裡抱著憐茵,她正哇哇大哭。
我連忙操作輪椅,繁音已經去了,把她從女傭手中接過來,一邊往過走,一邊輕聲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