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這麼說,我被打暈以後,我的保鏢們還衝出來了。我記得他們都被綁著,不像是能當場掙脫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繁音突然第一人格上身了?
我問“那裡麵有一個……長得很帥的哥哥嗎?”
“有……”她說到這裡有些卡殼,但還是說“有呀,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開鎖的哥哥?”
“嗯。”
“他長什麼樣?”我說“你描述得仔細一點。”
“他長得……”她忽然被人勒住脖子似的,住了口。
我忙問“怎麼了?”
她老半天才出聲,似乎正在喘息“姐姐……我、我突然肚子好痛!”
“肚子痛?”我忙問“怎麼了?你肚子受傷了?”
“沒有,就是胃好痛。”可能是太痛了,她的聲音在顫抖。
胃痛?
如果是外傷,我還能一些意見,畢竟我已經快要久病成醫。但胃痛我就完全幫不上忙了,我手邊隻有一瓶礦泉水,還是冷的,是剛剛周助理給我的,料想對她的胃作用不大。我且有點舍不得給她,因為那倉庫不是食品倉庫,我們隻有這一瓶水,我自然想留給最辛苦的人。
於是我也不能再問她,轉而口頭安慰她,她起先一直哼哼,後來也不哼哼了,說她好多了。
我正要開口繼續問,那邊傳來周助理的聲音“老板。”他的聲音不高,但興衝衝的,顯然非常高興。
我忙問“搶到槍了?”
“隻有一個人有槍。”周助理說“大概是因為警察容易從這裡進去,他們也擔心被警察發現太多槍支。”
一把也比沒有強,我伸手去摸,倒是摸到了周助理的手臂,他反手扶住我,疑惑地問“老板,您在找什麼?”
“槍啊。”我問“槍在哪裡?”
保鏢雖然是保鏢,但他們到底是拿錢的,與我沒有血肉相連的感情,如今有了一把武器,我則是個累贅,心裡很是沒有安全感。周助理也不那麼親近,但到底比保鏢親近些,畢竟他父親就在給我養父做。
周助理便笑了,說“槍在……”又頓了一下,不知在朝誰下令“把槍給我。”
很快,槍交到他手裡,我摸著那把長長的步槍,問“有多少子彈?”
“是滿的。”
那就是三十發。
我稍感安心,對他說“你把槍拿好。”
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解釋說“但我其實不太會射擊。”
我沒說話,按了按他的手。
他便沒再反駁,說“我們剛剛在搶槍時被人發現了。”
“被什麼人?”
“樓對麵。”他說“那裡有冷彈射過來。對方在那邊安插了槍手,槍法很好,一直緊跟著我們。”
“那你們有人死了嗎?”
“沒有,隻有一個人受傷了。”他說“所以咱們沒辦法到欄杆邊去。我們討論了一下,也不能到賣場去。”
他們剛剛就是去賣場,找最近的人搶了一把槍,在路上遇到這種襲擊,證明那邊是槍手的射程。雖然周助理不是專業保鏢,但也學過防身術,不算沒用,這樣尚且受傷,帶上我就更沒活路了。
我問“那賣場裡麵有人埋伏嗎?”
“有很多。”周助理說“所以,那條路完全不用考慮了。”
我隱隱覺得他的話不像是真的,便說“如果賣場裡有通路,那不用管我,我們要選擇去賣場。”
“姐姐。”小姑娘開口了“賣場裡麵進得去出不來,否則警察怎麼沒上來呢?”
她這一句話點醒了我。
沒錯,警察到現在都沒上來。
這證明賣場已經是條死路。
我真是被打傻了,隻得說“周助理,你有什麼好想法?”我發現這家夥還是挺懂的。
周助理沉默了一下,說“隻能原路返回了。那扇門外雖然有人,但我們突然開門,又有槍,還是有機會殺出去。再搶到他們的槍,就安全多了。”
我說“那就回去吧。誰受傷了?我可以幫他包紮。”
“沒關係。”周助理說“現在有兩個方案。”
“你說。”
“一個是您和這位小姐和我們一起走,會比較累,但比較有安全感,隻是不太安全。”周助理說“另一個,是我們先把您和這位小姐找一個安全的房間留下,我們去找路,回來接您兩位。”
我沒說話。
小女孩則說“我要跟大家一起走。”
周助理明顯傾向於第二個“我們留一個人給您。”
我說“不要。”
周助理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您頭上有傷,情況很不好。接下來要出去,變數很多,我保證,安置您的房間是百分百安全的。”
“不要。”我說。
周助理沉默了好一會兒,再度開口“外麵的每個人都有槍,老板您帶傷是一點,又看不到,平地走路都不方便。我保證,我們很快就會送來水和食物。一有出路,我們就一定來找您。這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不要。”我說“彆再讓我重複一次。”
他說“老板……”
“這是誰的主意?”我問。
“是……”許是因為我生氣了,周助理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