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聲,又沒忍住“她懷過你的孩子。”
他語氣略尷尬,聲音也低了,明顯理虧“我當時不知道。”
我沒說話。
“又哭啊?”他伸手抹了抹我的眼睛,頗為鬱悶地說“整天‘嚶嚶嚶’,‘嚶嚶嚶’,”他模仿著小女孩哭泣的聲音,且學得不倫不類,“好煩。”
“就是心理不平衡。”我說。
“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又重複了一遍“鬼知道是不是我的……”
我說“你至少沒做措施吧?”
“記不得了。”他含糊其辭道“我又不是電腦,哪能什麼爛事都記得?……喂,彆哭了。”他過來抱住了我,說“再哭我可不給你麵子了。”
我不由一愣,沒有說話。
他笑出了聲,“小狐狸。”
我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伸手捧著我的臉,擦了擦我臉上的眼淚,笑著說“昨天他的確告訴我了,說他姐姐在你那,也不知道你留著她做什麼。我也沒有彆的意思,你告訴我行不行?至少得知道現在她歸誰管著吧?”
“孟簡聰知道這件事。”我硬著頭皮說“他肯定會告訴我爸爸。”
“這麼說這件事挺嚴重,”他笑著說“嚴重到不敢告訴我。”
我沒說話。
“我知道星星逃跑的那天,我爸爸居然找了兩個女支女來家裡。”他說“後來林準易被刺,她們也失蹤了。那兩個女支女是孟簡聰的。”
這件事韓夫人一直芥蒂,看來已經告訴繁音了。
我沒說話。
“你現在坦白還來得及。”他依然是笑著說的。
我確認道“你媽媽告訴你的?”
“嗯哼。”
那韓夫人肯定也說精子的事了。
我想了想,豁出去了“既然你媽媽已經告訴你了,那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我的確……”我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反正都這樣了,她那也不知道我養父怎麼安排。
繁音在聽得過程中就放開了扶著我的手,聽完之後,許久都沒說話。
好歹是他以前的小姘,我想他會覺得我歹毒,說“如果你生氣,咱們可以一拍兩散。我回去之後,也可以把她放回來給你。”
他輕輕哼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他因為這件事憤怒,那我就真的不跟他往下走了。許他壞,不許我報複?那太雙重標準了。
許久,他開了口“對不起。”
我沒說話。
“把你變成這樣,逼得你做這種事……”他又伸出手,把我摟進了他懷裡,用臉頰蹭我的頭發,沉重地說“對不起。”
我沒說話。
繁音老半天才平靜下來,鬆手說“蒲藍對我說,他希望能留他姐姐一命,其他的隨便。他不清楚現在他姐姐在哪裡。”
我說“我不可能現在放她,主要是因為我沒這個實力。”
“嗯。”他摸著我的頭發,不說話了。
我問“她以前在他快死之前袖手旁觀,現在他乾嘛要這樣?”
“畢竟是姐姐,她一無所有就夠了。”他說。
“哦。”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他用手捏了捏我的臉,說“去坐一會兒吧,不累麼?”
我說“那個孩子也許是你的親人。”
“我相信你爸爸不會允許他出生。”他催促道“去吧,我把這裡打掃乾淨。”
我便到餐廳裡去坐著了,心裡與當初知道我養父殺米粒的兒子時差不多,既覺得自己沒錯,又覺得怕。我既怕繁音立刻跟我翻臉,這樣我就回去了,他就得送命。又怕他不跟我翻臉,就這麼憋著,一直憋到某個時候,他突然爆發了。
但這些都沒什麼,我最怕的,其實是那個突然讓我覺得好醜惡的自己。
我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聽到腳步聲,有點急促,因此嚇了我一跳。聽聲音似乎從廚房方向傳來的,我不由自主站起身,卻突然覺得有人摟住了我的腰,把我抄了起來。
這房子的餐廳與客廳是連著的,我懵裡懵噔地被他像碼頭搬運工扛大包似的扛到了沙發邊,又像像他們仍大包那樣扔了進去。隨後,他壓了上來,喘著粗氣的樣子活像一隻餓極了的猛獸,我便沒敢掙紮,問“你乾嘛?”
“趁念念沒醒。”他一邊說,一邊撕開了我的衣襟。
我忙說“你輕點!就這一身好衣服了!撕壞了你又沒錢給我買!”
他哼了一聲“市儈。”鄙視我鄙視得順理成章,並且報複似的撕開了我的裙擺。
我無奈,隻好委屈地從了,心想我這身衣服好歹是從蘇家帶來的,稱得上是綾羅綢緞那一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補補……
就在繁音已經把我調戲得心癢難耐,準備長驅直入時,外麵突然傳來念念大聲唱歌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推他下去,然而他卻正好相反,就跟誰催他似得,徑直衝了進來。
我嚇得叫出了聲,聽到這家夥重重地喘了一聲,同時拿過個毯子式的東西,蓋到了我們身上。
念念還沒進來,鐵定是在刷牙,我忙推他“快點出去,她一會兒就進來了。”
“出不去了。”他一邊說,一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