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留在這裡,甘受巨熊的禁錮,就可以保住你的族人嗎?不!”
鶴伏夕用溫和的聲音,訴說著最殘酷的事實。
“你可知,因為你為人質,你的部族飽受巨熊的挾製,不斷不斷不斷地被要求出兵,替巨熊族征戰。你在這裡流的每一滴血,最終成為了巨熊架在你族人脖子上的刀。”
她上前一步,無情攫取鹿人垂下的眸
“早在一百年前,你的族人們,便已經全部戰死!”
鹿人白骨森森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
一張瘦骨如柴的臉,猛地抬起
“你……你說什麼……”
“駝鹿族長!”鶴伏夕厲聲“你若留在這裡,沉迷於受虐,駝鹿族便是,滅族了!”
鹿人臉上頓時浮起巨大的哀傷,以及絕望、悲憤、仇恨……
“我知道,以你們的才智,並非沒有機會逃出錮魂獄。委身於此,皆是為了部族隱忍。”鶴伏夕繼續說。
“但是,你們要明白。”她正色道“時至千年,被禁錮此地者,其部族十不存一!不論是你,亦或是其他在此飽受折磨的族長,你們好好想想,你們舍身守護的部族,真的還在嗎!”
字字句句,如穹頂神諭,令鹿人醍醐灌頂。
“我們,被騙了……”
“嘿,小熊,該回來了!”靈羚的聲音遠遠傳來。
鶴伏夕去得太久,三獄長開始頻頻側目,靈羚不得不把她叫回來。
鶴伏夕撿起風滾草,然後將一包東西塞進鹿人手中。
“對於如何離開這裡,你們一定比我有辦法。這是一包毒藥,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我隻有一個請求,希望我們能合作。”
她快速將冥時計劃同步給他。
然後,像個不諳世事地孩子,蹬蹬蹬跑回去拿食盒。
兩人告辭,準備離開第三層。
靈羚的心還在怦怦跳。
剛才,三獄長懷疑的眼神已經很明顯,就差站起來去尋人了。
而夫人回來後什麼也沒做,直接告辭。
仿佛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追個球。
那他們的計劃怎麼辦?
“夫人。”他有些按捺不住“第三層怎麼辦?你和那被吃得七零八落的鹿人說半天,總不能指望他一個殘廢殺了獄卒吧?”
“就是靠他啊。”鶴伏夕道。
“獄卒今晚不是還要吃宵夜嗎?我給了鹿族族長一包毒藥,他自己吃了,今晚就可以毒死吃他肉的獄卒。”
靈羚……
這種殺法真是聞所未聞。
“可這樣的話,他自己不就也死了嗎?”靈羚問。
鶴伏夕搖搖手指
“那你對鹿還不夠了解。鹿是一種神奇的獸類,不僅可以肢體再生,還擁有超級血液。他們的血液能夠解毒,我那一點藥,他們根本沒在怕的。”
靈羚虛心受教,再次被她淵博的知識所折服。
兩人來到第四層。
鶴伏夕吸取第三層的教訓,提前在自己和靈羚身上噴了香水。
香到足以讓熊人們鼻腔水腫。
隻是苦了靈羚,看樣子快要患上過敏性鼻炎了。
送餐組來到大門前。
將將靠近,便覺得第四層與之前截然不同。
門外守衛增至八個,而且都是高等勇士,光是威壓就讓人不敢靠近。